在这个至黑至暗的时候，如果连谢婵都不理解，那他和谢然要怎样才能有个善终呢？
谢婵一连说了四句“怎么会这样、你骗我的吧、妈会杀人吧，爸要倒霉了。”
她柔
的手放在谢然的肩
，不断安抚着他，像小时候王雪新
挲他的后背那样，带着一
温柔包容的力量。
“说你傻，你还真就不聪明，看你这么痛苦，我还以为你杀人放火了，没犯罪就行，”谢婵松了一
气，纠结
：“今天的话我就当
没听到，妈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帮你挡一挡，但是然然，你自己要想清楚……你不可能骗妈一辈
的，不行……我真得消化消化，怎么会这样，我就说怎么没见你谈过恋
，天哪，那个人我认识吗？”
“算了你别告诉我，万一我哪天躺妈
边不小心说梦话……”
谢然怔怔地抬，看着努力掩饰震惊，装作平常的谢婵。
谢婵还在以絮絮叨叨掩饰自己的慌
，
一刻突然被弟弟抱住，她听见谢然在她耳边苦涩：“……谢谢
。”
谢青寄松了气。
如果说上辈他在纠结犹豫，自我
耗较劲
选择了顾忌王雪新的
绪，那么这辈，在刚才谢然脱而
说“他了一个不该的人”的那一刻，他就确定自己这辈的选择了。
造化
人的是，他和谢然的角
似乎完全调换，他们在命运的节
上，了和对方上辈一样的决定。
谢然变成了谢青寄，谢青寄变成了谢然。
大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自我平复后的王雪新回家了。
她抬看见谢青寄在门外站着，正想说话，却听到屋的谢婵一边
泣，一边：“他不同意分手，就过来哭着求我。”
“我看着他
泪，突然就想到我们爸爸。他怎么那么懦弱啊……以前他哭的时候，我只会很心疼，现在看见他的泪，我只会觉得他很懦弱。”
王雪新一愣，又转往外走。
谢青寄见谢婵和谢然那边稳定来，随即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母二人沿着小路往小区外面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谢青寄上幼儿园的地方。这附近有个小公园，里面有不少
梯秋千，专门给附近的住
用。
俩人各自坐着一个秋千，王雪新脚尖轻轻一，秋千就带着她动起来。
她看起来愁眉不展，那总是时刻支棱着，
起的脊背此刻了无生气地驼着，就算是以前和谢文斌吵架，她也没有一次低过弯过腰。
“小谢……你说同
恋是怎么回事，是一
病吗，还能不能治好。”她语气充满着
的不解和愤恨。
这个问题上辈王雪新也同样问过他。
那是谢青寄自打生后，王雪新一次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在她发现自己和谢然的事后，和谢然大吵一架，满街追着谢然打，最后还举着斧把床都给劈了，叫谢然不要再回这个家。
当时谢然年轻气盛，再加上之前总是和王雪新发生争吵，多年累计的怨怼不解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还真就好几个月不回来。
谢然闯了祸还有个避难的地方，可谢青寄却没有，他只能回家，王雪新把谢青寄叫
屋里。
窗帘是拉着的，谢婵已经搬去和唐思博同居，房间只剩王雪新一个人住，摆满了薄厚不同的研究同恋的书籍，还有堆着好几天，没有心打理清洗的衣服。
她目光沉沉地盯着谢青寄，脸上的表是从未对小儿
过的痛心不解，接着问了三个问题。
“是你哥带坏你的？”
如果不是谢然的主动，
照自己的格，那一瞬间的悸动远不足以让他打破这份不被接受的禁忌关系。
可他不想在面对母亲的质问时，把责任都推给谢然。
“不是。”
“你是为了你哥才考的警校？”
这回谢青寄没再吭声，没有办法就这件事上撒谎。
王雪新的眉狠狠拧着，愤恨地咬着牙
，整个嘴
都在颤抖，似乎谢青寄的回答有
力，把她变得连
气都是痛苦。她突然起，用力拉开屉，拿个小药瓶，将里面的药片
吞去。
那药瓶上的包装纸被人撕了。
“你在吃什么？你怎么了？”谢青寄意识问她。
王雪新冷着脸：“速效救心
，快被你们气死了。”
她缓了缓，又问谢青寄：“你俩还能再改过来吗？不行我就带你们去医生那里看看，是病就能治好。”
谢青寄带着一条路走到黑的倔劲儿解释：“……可能改不过来了，我们也没有生病。”
话音刚落，王雪新的
掌就落了来。谢青寄被她打的一偏，有那么两三分钟里失去了听力，只
到一阵嗡鸣声，似乎是从天灵盖靠近后脑勺的地方发来的。
王雪新失望地看着一向最省心，最懂事的小儿，痛心疾首：“你哥胡闹，你也陪着他来，怎么就改不了了！你们是亲兄弟，知不知被人发现了，一人一唾沫星都能把你们淹死，你以为我是怕别人笑话我吗？工作要不要了，前途要不要了，老娘你们还要不要了？法律不承认你们这关系啊！我还能活多
时间，我能陪你们到七老八十吗？现在有人骂你们，你们老娘还能替你们骂回去，我死了以后呢？到时候你跟谢然扛不住怎么办，再分开各自成家去祸害别人吗？”
“可能会分开，但不会去祸害别人，”谢青寄站好，低声，“……我查过了，如果谢然了什么事，我是可以在他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法律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可以为这段关系负责，这就够了。”
王雪新的第二个掌又落了来，打在同样的位置上，这次直接把谢青寄给打得差站不稳。
他知这番话彻底击垮了王雪新为母亲最后的希望。
她绝望地看着谢青寄，一字一句：“我以为你拎得清……”
谢青寄觉左半边脸像是烧起来一样，他脑袋不清醒地想，自己拎不清吗？
那天发生的一切，在以后的几年，谢青寄一个字都没有对着谢然提起过。
上辈谢青寄回答说同恋不是病，这辈他的回答也还是一样，令他惊讶的是王雪新的态度没有那样偏激。
她坐在秋千上唉声叹气，已经顾不上对同恋这一现象刨问底了。
谢婵刚才的那句“看着痛哭的唐思博，却只会觉得这个男人十分懦弱。”让她忍不住联想到谢文斌。
她也曾无数次见过对方的泪，在她和亲戚吵架之后，在她和重男轻女的公婆吵架之后。
每次冲谢文斌歇斯底里地抱怨、争吵、质问，他就会泪满面地忏悔，说次一定改。
王雪新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期待，逐渐被消磨了意。她某次看着谢文斌的泪，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懦弱，很可怜。
她的女儿到底是走了她的老路。
王雪新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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