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 - 分卷阅读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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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师父呢?”他忽然问

    “樊大师应该可以弹奏十弦琴吧,就算只用其七弦,他也能奏响这次的汉乐府。”

    “能是能。”钟应摘义甲,笑着回答,“可是,师父要陪爷爷听音乐会,就不参加这次的首演了。”

    重现遗音雅社的《千年乐府》,名家名琴众多。

    樊成云作为奔走数年,德望重的古琴大家,不参与首演,着实令许多人费解。

    然而,钟应十分理解。

    他和厉劲秋约好了次谱曲,回到樊林,问候了絮,就径直往琴馆里去。

    上周,载宁静终于信守承诺,将整理好的手稿资料、林望归的录像,全都送了过来。

    从那天起,师父就闭门谢客,整天待在琴馆,看看录像,弹弹琴。

    钟应走去时,屏幕里年轻的林望归,正在蹩脚的弹奏一曲《渔樵问答》。

    爷爷的琴技确实不好。

    而且这一盘录像之,他更加年轻,恐怕也就二十多岁、三十来岁的样,连基本的剔弦、泼剌都非常生疏。

    可是樊成云一儿不觉得这样的琴声刺耳。

    他前摆放着厚重绵的短清,与录像杂音咔咔的僵琴声为一,似乎跨越了时光,在和林望归合奏一场渔夫与樵夫的对话。

    钟应静静走过,不去打扰师父的雅兴。

    他走到了后面的桌上,摊开的研究手稿有着陌生笔迹的批注,应当是宁明志留的痕迹。

    《猗兰》的诗词旁,写着——

    “寻兰不见,相隔,谓之黄泉。”

    《战城南》的语句里,斜着飞一句——

    “死士复生,视为天降之兵,带鸦行。”

    他视线轻轻扫过,心愤恨,皱起了眉峰。

    载宁学派四大古曲,有两首都能在遗音雅社汉乐府手稿之,窥见宁明志挪用、演变的痕迹。

    钟应查过载宁学派对古曲的批注。

    什么《黄泉》源自《古事记》黄泉之国,神女丧悲痛,亲赴黄泉之地,为死士哀歌。

    什么《天降》源自《古事记》迩迩艺命之神,率兵而来,复生死士,携带乌鸦四征战,终在日之国辉光,建起神殿。

    他神讥诮的去看,不一会儿,录像停了,樊成云的琴声也停了。

    沉浸于畅快合奏的古琴大师,见徒弟如此专注,笑

    “静说,整理这些手稿的过程,宁明志的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拜载宁学派,一生信仰的《古事记》篇章,原来是国的《汉乐府》。”

    钟应闻言,翻过手稿,不再看宁明志碍笔迹。

    “《古事记》本来就是日本仿造我们的神话,胡编造的一本故事集,里面还故意拉了天皇存在的历史,加了他们天皇的神神权,这东西衍生来的乐曲,能有什么好?”

    樊成云慈祥笑声,认真的纠正:“天赋皇权这事,他们也是和我们学的。只不过经历了一代一代史书完善、修改,他们改掉了生照搬的痕迹,却改不了受我们影响的源。”

    他伸手,翻回那份手稿,宁明志的批注清晰可见。

    “在《汉乐府》,蒲苇冥冥是为战死将领哭诉,在《天降》,蒲苇冥冥也能成为他们战死沙场将领的哀悼。”

    “音乐,本就无法说谁对谁错,哪怕论个先来后到,真正受到盛赞的也不一定就是先来者。”

    樊成云在国际上走动颇多,懂文化与文化之间的与影响。

    无论是华文化,还是西方文化,都在无可避免的互促互,潜移默化。

    听众喜载宁学派的日本古曲,也喜国古琴的名曲,到了真正的舞台,再去控诉谁偷谁抢谁篡改,到了最后却失去了音乐诞生的缘由。

    樊成云叹息一声,说:“我一直期望的,不是打倒什么载宁学派,也不是禁止他们弹奏载宁四曲,而是真正演奏遗音雅社的《汉乐府》,告诉日本人,告诉这世界——”

    “宁明志不过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可笑至极。”

    钟应睛泛光,从师父期望之,见到了广阔的未来。

    他说:“这也是我的期望。而且,我们很快就能实现这样的期望!”

    文无第一的,更应该将独属于华的乐曲推广去,遗音雅社重登舞台,就是他们宏伟目标的初始。

    樊成云笑着看他的徒弟,伸手拍了拍钟应的肩膀。

    “《挽柩歌》编排得怎么样?”

    “秋哥打算加定音鼓,让《挽柩歌》更为气势恢宏,我们会从编钟开始前奏,这首丧曲比任何时候都要亢。”

    他快乐的阐述着自己和厉劲秋商量的一切。

    一首并不哀伤,满怀晚辈们向辈诉说现今安宁幸福的乐曲,尽是他们对遗音雅社故人的祝福。

    樊成云安静的听。

    听完了那首承载诸多愿望的《挽柩歌》设想,他终于勾起嘴角,慈祥的说:“小应,你跟我来。”

    钟应随着樊成云,穿过樊林简约的廊,走了他极少来到的库房。

    里面有着琴行经营的账本,爷爷斫琴选材的收支,像一间放满了保险柜的财务室,只有絮和师父偶尔会来。

    此时,樊成云却走到了最里面的保险柜,熟练的输密码指纹,打开了厚重的保险门。

    他拿了厚厚一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信件,一份一份逐日逐月,摆放在钟应面前。

    钟应愣在那里,见到了熟悉的字迹。

    那是爷爷惯用的钢笔,笔锋洒脱的写着“致小应”,显然都是写给他的信。

    然而,他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

    更不知这厚厚一叠里,到底是爷爷什么时候写成的。

    “望归他心思重,考虑周全,不是自己斫琴的经验,还是认识的那些熟人喜好,都仔仔细细的写了册里,留给了我们。”

    樊成云说的册,钟应清楚。

    他就是靠着那些手册,一学习斫琴,了解古琴、琵琶、二胡不同的材质构造,学会了一门名为“林望归”的乐研究制作技巧。

    师父也是依靠那些手册,维系着一起寻找乐的朋友们的关系,找到了一些林望归才知的友好人士,携手商议寻事宜。

    可樊成云想说的并不是那些。

    他拿起最面上那封信,小心信纸,惆怅的慨。

    “但是望归,有时候也会偏激、固执,就像这些信一样,他日日月月写给你,我却始终不想给你看。”

    那是用信纸写的一篇一篇叮嘱,更是林望归收养钟应之后,针对钟应未来的安排与要求。

    樊成云在林望归逝世后,整理遗,才发现这一些封好了的密件。

    只可惜,他不是林望归期待的那保持距离、尊重仪式的人。

    樊成云见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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