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 - 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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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兰说起她,神慈祥,仿佛谈及心的女儿般温柔。

    她看向钟应,说:“你柏老师喜这孩,说她有天赋,想亲自教她改掉错误的演奏技法,我们就网上私信问了她,愿不愿意学师公的二胡。”

    默默无闻的天才,因为一段录像,获得名家亲自指导,这样网络奇缘似的开场,说起来更像是命运的相逢。

    钟应充满期待,都能猜到后续的发展。

    熠熠兴采烈,熠熠获得认可,熠熠得到了柏老师的二胡。

    然而,方兰却叹息一声,说

    “结果,私信发去没多久,她妈妈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一脸无奈,藏着的哀伤,“原来,熠熠的账号,一直是她妈妈在打理。”

    孩的账号,一直攥在家手里,这很正常。

    可是电话打过来,方兰都震惊了。

    她至今回忆起那通电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妈妈知我和辉声,而且,她也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家。”

    学二胡的,不可能不知清泠湖冯派。

    搞音乐的,这几年也渐渐因为樊成云,知了清泠湖曾经的遗音雅社,有多厉害。

    但熠熠的妈妈是钢琴家,学的西洋乐,走的国际路,舞台在欧洲。

    她却开门见山的告诉方兰和柏辉声——

    她的爷爷,曾经和冯元庆是朋友,曾经也场过遗音雅社的义演。

    钟应没想到,这段巧合的缘分,还能追溯到遗音雅社上。

    他心若擂鼓,怕极了会听到不想听的名字,立刻追问:“她的爷爷是谁?”

    方兰苦笑一声,神复杂的说:“他就是以前清泠湖戏班的鼓师,于经业先生。”

    “算起来,他是熠熠的外曾祖父。”

    第51章

    老一辈渐渐随着时间淡去的友谊, 因为小辈的视频重新联系上,着实令人惊讶和慨。

    熠熠的妈妈对他们格外了解, 方兰对于经业一家的事得不多。

    于是,她们简单寒暄了几句,说了说熠熠的天赋,约了次再聊,便转去问柏辉声。

    老一辈的陈年旧事,柏辉声听过不少。

    他说,当初遗音雅社首演, 演奏者与乐名扬四海,时常会有人慕名而来, 瞧瞧这些唐代的古董。

    冯元庆他们本就是为了战争募捐,总不能恃才傲、冷脸相迎。

    因此,人来人往, 冯元庆便认识了清泠湖戏班的于经业。

    清泠湖戏班也是当时闹非凡的园,但是有了遗音雅社之后,戏班的大主顾,总在于经业面前提及稀罕的十弦琴和编钟。

    于鼓师好奇, 同样学的敲击乐,所以跟冯元庆还算有共同话题。

    所以,他常常来遗音雅社,见冯元庆敲钟, 就和冯元庆说钟。

    见冯元庆拉二胡,就和冯元庆说合奏。

    “二胡和编钟都是师公在表演, 找不第二位乐师。”

    方兰脸稍稍好了一些, 笑:“这也是缘分, 让于先生帮了师公、帮了遗音雅社的忙。”

    有了鼓师和冯元庆合奏, 那么编钟遗音雅社的合奏名单,顺理成章。

    戏班有戏,他就去敲鼓。

    遗音雅社有演,他就去敲编钟。

    虽然不是什么声乐大家,但是他经验丰富,驾驭相似的敲击乐,自然不在话

    只不过,经验丰富的鼓师,敲奏的编钟与冯元庆这样追求古韵古音的研究者不同。

    他喜发挥、即兴敲奏,还能单独用编钟,敲些昆曲、越剧常演的节奏。

    冯元庆告诉柏辉声的说法,这位鼓师时时能“雨急急,雷声阵阵”音,颇有新意。

    好景不,日军占了清泠湖,戏班早就散了场。

    遗音雅社一停演,于经业就离开了清泠湖,了无音讯。

    又过了十来年,冯元庆回国。

    再见面,于经业已经是西洋乐的乐师。

    敲的是小军鼓,穿的是绿军装,再也不谈编钟、二胡、鼓这“上不得台面”的旧文化,他们也就渐渐淡了际。

    钟应安静的听。

    年代久远的事,经过一代一代的转述,竟然有些民间手、淡泊名利的味

    或许是冯元庆先生向来心宽广,不与柏辉声去说别人的坏

    又或是方兰不好谈论辈们的过往,言辞委婉了许多。

    毕竟,他明明记得,沈聆笔的“于鼓师”,哪有这仗义手的魄力,又哪有什么新意。

    总会忘记他们编排好的乐曲,临上台了胡一阵敲奏,得遗音雅社的音乐家,既心疼编钟,又得想办法补救旋律。

    然而,他并未声,仍是专注的去听方兰的回忆。

    “辉声说,于先生家里跟我们也算朋友了。”

    方兰说着这些,仿佛想起了柏辉声,视线变得温柔,“既然熠熠那么有天赋,我们就上门去瞧瞧吧。”

    简单了解了辈们的缘分,方兰便和熠熠的妈妈,约好了时间登门拜访。

    方兰和柏辉声第一次见到熠熠的场景,时隔许久重新说来,她的脸上都是灿烂笑意。

    “小小的女孩得可格礼貌。”

    她的睛闪着光亮,像在夸奖自己的孩,“见到我们这些陌生人,熠熠一儿也不怕生,甜甜的喊我们老师,还抱着她的二胡,现场给我们拉了一曲《猛虎行》。”

    二胡的错误演奏技法,挡不住熠熠的绝佳天赋。

    乐曲结束,柏辉声不过是说了几,熠熠心领神会,一说就通,一教就会。

    再重新上手,一把品质普通的红木二胡,就在熠熠的手,原原本本的奏了《猛虎行》该有的旋律。

    还有着柏辉声都叹服的

    “辉声说,她是个天才,她能继承冯派的衣钵。”

    说着说着,方兰竟然掉泪,失声啜泣,“所以辉声将师公的二胡送给了她,还叫我时不时去教导她。”

    大家手足无措的看着辈哭泣。

    想来那时候柏辉声就不太好,只能让方兰时不时登门,去教导一位天赋极佳的名誉弟

    樊成云见她这样,拿过纸巾递给她。

    方兰眶通红,垂着一言不发。

    樊成云只能拍拍她肩膀,安:“辉声后继有人,你得兴才是。别太难过了。”

    可是,这话又及了方兰的伤心事,她一时难以克制的哭声,极力压抑着心的痛苦。

    厉劲秋脸凝重的看向钟应,不得不说钟应确实预料得十分准确。

    提及熠熠,必然会提及柏辉声。

    遗孀新丧之痛,又在一个继承了葵纹琴首二胡的小女孩那儿,重新痛彻心扉,着实不算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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