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 - 分卷阅读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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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慕已经不想再谈,他原本也没打算再谈。

    他只觉得“楚芝雅”这个名字令他烦躁,他的令他失望,那个他从小就不喜的戈德罗,更是令他恶痛绝。

    楚慕永远不明白,面前这个固执的年轻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纠缠不休。

    就为了两把唐代琵琶?

    它们甚至都被犹太人给盯上,时时都想设局从他手上买走!

    他哂笑一声,觉得很累。

    既然钟应是为了琵琶,他也不愿意再继续见到和琵琶相关的一切。

    那么,就只剩一个选择。

    “明天我就去撤诉,雄琵琶归弗利斯,他如果要雌琵琶,我送给他。当然,送给你也行,只要你们别再来打扰我。”

    楚慕的笑意冷漠,“你满意了吧?”

    钟应始终无法摸清楚慕的脾气,换作是之前,他听到这样的结果,必然满心喜,谢楚慕的明大义。

    此时,他却受到了楚慕的自暴自弃。

    他的怯懦,他的回避,他的痛苦,全都围绕在木兰琵琶上,挥之不去。

    因为十年前抵押又赎回的雄琵琶,没能救母亲的命。

    因为十年后现在拍卖行的天价琵琶,及了他的怒火和怨恨。

    “楚慕,你是不是在害怕。”

    钟应的睛透亮,直视着面前邃的奥地利人,“你害怕见到楚怀,证明自己一直是错的。”

    楚慕神微愣,不可思议的盯着说他心事的年轻人。

    是,他害怕。

    他从小和楚怀一起大,和楚怀的甚至远胜过忙碌的母亲。

    一直以来,他都拒绝听到关于楚怀的任何消息,因为他知自己只要见到楚怀,就会原谅楚怀十年前的决定。

    但是,原谅了楚怀,当初抵押木兰琵琶的自己,就变得格外可笑。

    好像他不懂得琵琶,不懂得传承,不懂得木兰琵琶远胜命,不能拿来救别人只能救自己。

    楚慕没有说话,他静静站在那里,盯着钟应。

    然而,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得酒吧蠢蠢动,客人们都低声议论,连电音都响起了窃窃私语的伴奏。

    调酒师听不懂他们三个人文的争执,他见所有人沉默,赶德语询问

    “需要帮你报警吗?”

    “不需要。”

    楚慕拍了拍自己的衣领,声音扭曲又沉,回答钟应,“我没有错。”

    “我妈在琵琶声里大,我又何尝不是?我小的时候,木兰琵琶属于我妈和我,我懂事开始,木兰琵琶就属于我。”

    他的声音低沉,终于了决定,“我永远不会原谅楚怀,你们要我去看她是吧?明天,乐行门见。”

    楚慕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他视线一垂,掏烟盒,转了叹息一般的讥讽。

    “说不定我去看她,她就死了呢。”

    一场喧闹和争执归于平静,酒吧依然是吵闹的电音,调酒师默默收钱,还询问

    “想要再来一杯么?”

    “不了,谢谢。”钟应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视线落在了厉劲秋上。

    这位伟大而冲动的作曲家,已经枕着手臂趴在了吧台上,埋着痛苦的敲打自己的脑袋。

    “厉先生,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想吐?”

    他温柔急切的询问,引得厉劲秋转睛微眯着看他。

    “我没事……”如果声音再有力气一些,钟应就信他没事。

    他痛苦的抱着,“我在这儿睡一觉……你不用我……小问题……”

    厉劲秋浑散发着酒的香气,也不知是酒吧原本氤氲的气息,还是他话语间呵的酒气。

    连调酒师看他这样,哪怕不懂文,都笑着提醒钟应。

    “今晚好好照顾他,也许这两天都起不来了。”

    天还没黑,钟应就架着厉劲秋回到了酒店。

    这位作曲家恐怕是钟应有生之年,见过最能撑,又最能狡辩的海量醉鬼。

    他一边说“我没醉,我只是困”,一边要推开钟应,往维也纳街墙角依靠,准备席地而睡。

    幸好,钟应半哄半劝,把人给扔回了床上。

    属于钟应的房间,睡上了一位浑酒气的醉鬼。

    他刚沾上松,立刻警觉地微微张开睛,漆黑眸半梦半醒的盯着钟应。

    “厉先生?”钟应低声问,“你还清醒吗?”

    厉劲秋不说话,闻言似乎确认了前的人是谁,才疲惫的闭上睛。

    他眉峰皱,仿佛嫌灯光太亮,还费劲的伸手盖住了眶。

    钟应伸手关掉了床灯,于黑夜笑着声。

    “谢谢秋哥。”

    第二天一早,钟应提着琵琶琴箱,在楚氏乐行门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楚慕。

    他穿着运动衫,空手而来,一如既往的叼着烟,本没有探病的样

    楚慕视线一扫,问:“厉劲秋没来?”

    钟应笑:“那个酒太厉害了,他还在睡觉。”

    楚慕听完,昨晚郁结的怒气总算散了大半,他畅快的勾起嘴角,“他真行,没被拖去洗胃,算他命大。”

    说完,他的神落在琴箱上,明知故问:“你拿的什么?”

    钟应提了提琴箱,说:“雄琵琶。”

    楚慕不喜聊琵琶的事,并不是他不喜木兰琵琶。

    那把拿在钟应手的雄琵琶,是他学了近十五年的乐,琵琶早就形同他的一分,照母亲的教导,仔细保养,每日弹奏。

    他清楚上面的每一寸雕,每一丝弦,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他也不舍得抵押它。

    当时楚慕和维也纳的乐行不算熟悉,只认识肯博瑟街那家国乐行。

    里面琵琶、二胡琳琅满目,完全不像开在奥地利的乐行,倒有儿像开在国。

    老板为人仗义,听他说了母亲病重,立刻收琵琶,给了五十万欧的价。

    他告诉楚慕,“这把琵琶一定对你很重要,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赎回它,我不收你利息。”

    老板的好意,让他们成为了朋友。

    只可惜,楚怀拿了当初的五十万欧去赎回了雄琵琶,将雌琵琶送到了楚氏乐行。

    说是母亲的遗愿。

    从那以后,楚慕仍旧给雌琵琶灰、调弦,却将它挂起,再也不会弹奏它。

    因为,雕刻着雌的木兰,是楚怀的琵琶。

    他有时候都会想——

    母亲的遗愿,也许是认为,他把雄琵琶拿去抵押,伤害了乐,所以才决定给他雌,让他不敢随便卖掉的琵琶。

    一把琵琶的……

    楚慕每次这么想,都会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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