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级艺术狂徒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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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琴在,带琴回家的机会就在,他可以忍住一腔冲动,状若无事一般立刻告辞,谨慎筹谋。

    琴弦重回琴,琴重回琴桌。

    钟应勾起一丝浅笑,心极好,正打算和贝卢客几句。

    忽然,他视线余光扫过了琴桌正对面的收藏室装饰品。

    熟悉的玻璃框、熟悉的信件,却与贝卢书房悬挂的容截然不同。

    钟应被十弦雅韵完全抓住的注意力,终于能够分散到这些信件上,逐字逐列的去阅读它们。

    越是阅读,他刚才愉快的心越是跌低谷,甚至受到收藏室刮起并不存在的寒风,刺得他背脊冰冷,如遭雷劈。

    因为,那是沈聆的亲笔,字迹与日记别无二致——

    “贝卢先生若是琴,等雅韵归来,我专程为您弹奏也是无妨。”

    “沈某家境殷实,如若归还此琴,必重金酬谢,此生铭记意国义士的恩。”

    “若有他求,尽告知,沈某必定竭尽全力为君解忧,莫敢不从。”

    字字句句,好像一无声呐喊,萦绕在困住十弦雅韵的收藏室,跨越近八十年光,绵延不绝。

    那不是书信。

    那是沈聆临终前的哀求。

    他在祈求这个带走雅韵的贝卢,能够大发慈悲,将琴还给他,字里行间的绝望,随着书信从左到右的排序,层层加,却依然保持着文人风骨,委婉温柔。

    钟应觉得指尖麻木,涩。

    沈先生心心念念的书信确实到了意大利,也确实到了贝卢手上。

    可他至死也不会知,自己三番五次的哀求许诺,因为民国大使的翻译,变为了意大利语的“我们友谊天地久”“健康万事如意”!

    贝卢见到钟应的震惊神,也仰去看挂了墙上几十年的装饰品。

    他一看就笑了,面慈祥,带有怀念神:“这些是当年沈聆不远万里给我送来的书信原件,你懂得文,就该知我们确实是很好的朋友。”

    贝卢和沈聆不是朋友,他甚至没法跟沈聆好好说过一句话。

    但他仍旧持,“他是我一生难忘的知音。”

    第9章

    贝卢每一天都在这里怀念沈聆。

    如今,有了优秀的斫琴师当听众,他的怀念更加绘声绘

    “那时我刚到国,对国古典乐也不兴趣。”

    贝卢声音有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却说得异常清晰,“沈聆常常在遗音雅社,专门为我弹奏琴曲,久而久之,我一个不懂国弦乐的家伙,都能听懂他弹奏的有朋自远方来、遇知音了。”

    他说得十分详细。

    仿佛沈聆真的愿意为他弹琴,为他讲述古老的琴曲典故。

    然而,钟应克制着心憎恶和怒火,默默伸手虚放在琴弦上,免得自己忍不住对前谎话连篇的老

    沈先生成立遗音雅社之后,终日闭门研究汉乐府残存诗篇,与演奏家们一起,重谱乐府诗,忙得本没空搭理外人。

    自从他们义演募捐之后,前来拜访、结的富商权贵,数不胜数。

    他曾无数次在日记里写到:

    “前方战事惨烈,众人却无暇关心抗战,只顾着来看遗音雅社的传世名,个个都称自己是知音。致远年少气盛,阻了一些人离去,差事端。我社既要为抗战募捐,便不好行推拒,只盼捐去的财,能有些用,早早胜利而归,还遗音雅社昔日安宁。”

    沈先生不求闻达的喜静格,透着对来访者的不满。

    即便是贝卢真正去到了他的面前,恐怕连琴音都听不到一,更不可能得到沈先生的好脸,还专门弹琴帮他开窍!

    可惜,贝卢没有意识到这些。

    他沉醉在自己虚幻的回忆里,肆意描述着沈聆对自己有多么义重。

    贝卢说着说着,见钟应脸凝重,毫无他期待的阿谀奉承,便眯起睛,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墙上,搬了最有力的证据。

    “你看那些信,都是沈聆对我念念不舍的问候。”

    钟应只觉得更加生气,沉声:“我看得懂文——”

    “哦,太人了!”

    多梅尼克夸张的声,打断了钟应的话,“我无论听过这个故事多少次,都觉得你们才是伯牙期。沈先生在天堂,一定会非常兴你这么珍视你们之间的友谊!”

    只可惜,多梅尼克努力的挽救,并没有收到想要的效果。

    坐在椅上的贝卢,耳朵不聋。

    他堆起脸上的皱纹,仰看向年轻的斫琴师,持追问:“你看得懂,那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钟应涩,怒火死死卡在咽,动弹不得。

    他掌心冰冷的琴弦,还带着微微颤音,仿佛师父的叮嘱、多梅尼克的担忧,一丝一丝克制住他的冲动。

    钟应盯着苍老的贝卢,想告诉他,沈先生临死都在思念雅韵。

    想告诉他,这信里每一个字都是他犯罪的证据!

    如果钟应于沈先生仍在世的时候来到这里,他绝对会抱起这张琴,不不顾的冲贝卢庄园,带它回国,将它亲自归原主。

    即使为此挟持贝卢,犯大错,他也想为沈先生达成生前所愿。

    但是……

    没有如果。

    沈先生已经去世七十四年,而十弦雅韵孤独寂寞的留在贝卢庄园,在严密戒备,整整困了七十九年。

    钟应的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承载着师父厚重的嘱托。

    他们要的事,不仅仅是带雅韵回家,还要带着遗音雅社落在全世界不知哪个角落的乐,完完整整的回到故乡。

    他站在那里,视线重回墙上凝聚了沈聆临终祈求的信件。

    贝卢可恨可气,但他除了虚与委蛇,又别无他法!

    钟应迫自己冷静来,手指勾住十弦雅韵冰冷纤细的弦,声音低沉的说:“沈先生说,希望能够为您……抚奏十弦琴。”

    他说的事实,又不完全是事实。

    贝卢显然很兴,抚掌叹:“你说对了。他想给我弹琴,他想拿钱资助我的事业,而且还说我要是有任何烦恼,他都愿意帮我解决。”

    他的话准确的截取了信件里自己想听的话,并以此为荣。

    他笑得满脸皱纹,“当然,他不为我这些,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你说是吧?”

    钟应不想回他,贝卢一双浑浊睛,视线锐利的凝视钟应,非要钟应认可才行。

    “是的。”

    钟应右手跪指于弦,借着细冷的琴弦磨在指节的克制绪,语气总算恢复了平静。

    他直视贝卢,真诚说:“如果沈先生在天有灵,一定会时时看着你。”

    看你一个无耻之徒,如何编造虚假的友谊自欺欺人!

    贝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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