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辞到意外,仍说:“哦……谢谢。”
“你的论文我看了。”崔洋推着车,手指不安地抓龙,“我承认这次你的成果的确很不错,但有一个疑问……这些真的是你独立完成的么?”
寒冬腊月的冷风拂过,康辞蓦地一激灵。
比起曾经不说人话的陆朝南,好像崔洋才是那个一开都能让他的怒火“噌”地烧到的人。听着刺耳,仔细一想其意,康辞更生气了,话里带刺:“你什么意思?获奖名单公示的时候你没提反对意见?”
崔洋一愣:“我不是……我……你、你不是让陆学指导的么!”
“所以呢?”康辞反问,“你在暗示什么?”
“我怎么就暗示了?”崔洋嗤笑一声,“你不用这么吧康辞,不就是个论文比赛吗?你成天往博士宿舍跑,这么对陆朝南献殷勤,至不至于?”
康辞眨眨,突如其来的困惑让他的火被浇灭一半。
难不是说他论文造假……?
他沉默着,崔洋以为自己猜对了,越发得意地说:“他都不我们助教了,教你那些东西指不定都是瞎说。就算你现在讨好他了,毕业论文他能帮你写吗?等到那会儿他自己都忙不过来吧,你一个副院的儿,何必……”
“哦,我乐意,跟你说不明白,也没必要。”康辞看他像看一个小丑,心也冷静了许多,“班,你不是瞧不起学么?”
“我瞧不起——”
“你我跟他献殷勤呢?”康辞笑嘻嘻地说,“我乐意。”
崔洋鼻里哼了一声,却并不表态,跨上单车也不回地走了。
单车沿途洒清脆的铃声,恰好与教学楼的课铃重叠。人声逐渐沸腾,康辞在原地站了会儿,心底只觉得稽。
看来是他一直以来都估崔洋了。
对方就不折不扣的杠,他何必再给神呢?
“……所以我确实不该跟他计较,显得自己智商低。”康辞抓着排三明治,说话时都有吞字少词,“这个真的不错,你多吃。”
陆朝南还对着电脑:“我等会儿的,把这章容看完。”
康辞递到他嘴边:“一会儿都凉透了。”
陆朝南拗不过他咬了,面包屑跌在桌面,被康辞拿纸巾掉。这姿势虽然别扭,喂效果却十分显著,康辞让陆朝南吃着,凑过去看他批注在书本旁边的单词。
“你德语平怎么样啊南瓜?”
他突发奇想地问,陆朝南看书都慢了半拍:“嗯?也就还好。”
这人偶尔在专业领域凡尔赛,上次“顺便翻一翻”,再上次“随手写一写”,现在康辞并不相信他的“就还好”。
他想了想又问:“德语难学吗?”
意识到康辞的话外音,陆朝南把笔扔到旁边:“你想国了?”
“我就问问……”
话音未落,康辞捕捉到陆朝南底一闪而过的惊喜犹如湖面掠过的亮光,再也装不去:“行吧,对,我在认真考虑申请国外LLM的事。”
陆朝南一气,别过,忍住立刻亲吻他的冲动。
“真的吗?”他想问原因,“可当时我刚来你们班当助教,康院通过顾老师传话,还说你本就不想学习只喜玩,让我多观察多引导你……”
“对啊,我是不喜学习。”
陆朝南:“那为什么……”
康辞蓦地凑近他:“南瓜。”
“诶、诶?”
“因为我不想差男朋友太远。”康辞说,“理由够充分吧?”
面前的男生还有十几岁尾时的青葱和朝气,有时冲动,对世界和社会的所谓规则理解得不够透彻,只知撞着满怀单纯的,把他说过的话认真装计划表,然后在可控范围顺着他的建议思考未来。
或许这是年纪小的男朋友的可之,又或者只因为这是康辞。
“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男朋友改变的。”陆朝南说,不确定地压着自己的兴奋,“你想待在国,我也没什么意见,我可以……”
“南瓜,你听我说。”康辞打断了他。
陆朝南放书,正襟危坐。
“想国读书这事以前我爸妈就提过,但那会儿我本不喜上学,更别提读研了,成天就知摸鱼划,所以没往心里去。”康辞很少跟他提自己的所谓“规划”,刚开时有些艰难,随即越发利,“你上次说到可以一起国,我觉得对自己也是个机会……你问过我,‘有能力为什么不去’,我当时不知答案。”
陆朝南问:“现在呢?”
康辞:“现在是觉得……那要不我先试一试?不然怎么知答案呢?”
陆朝南一气,他好似连手指都有些发抖。
昔年山雪的事故并未给他留任何或者心理的后遗症,可听见康辞这句话时,陆朝南仿佛又从一跃而,失重让他脑放空。
这觉并不令他害怕。
“好。”陆朝南单手撑着,“我等你一起。”
作者有话说:
翻页→
第51章 看顺了
虹大的寒假放得早,元旦假期后随其后就到了期末复习周。
法学院的修罗场能把人折磨得脱一层,平时没有认真听课和背书的后果在这时凸显来,连复习带预习,平均两三天就要背完一整本厚厚的教材。许多人应付完考试,等再过一年开始备考司法考试,骤然发现自己全忘了。
应试是难免的,康辞前两个学期也差不多。
他记忆力好,背书快,考试虽然没压力可也累得够呛。这学期不论是被陆朝南连哄带骗,还是连骂带吓,泡在博士宿舍两周,走考场时竟觉得有把握的。
“卧槽。”康辞自己都不可思议地想,“这就是学霸的底气吗……?”
寒假很快来临,康辞家在本地通常是不会去哪儿的,接来就是看陆朝南有没有时间,两个人去周围的城市——东河啊临港啊——小转一圈。
“康康,你宿舍东西还拆吗?”黄家新问。
他被考试折磨得够呛,这会儿挂着两个大的黑圈,很没神。
“再过几天。”康辞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我先睡三天三夜吧……”黄家新打了个哈欠,“我爸妈喊我去南桥,今年在外婆家过年。哎,你别说,外婆家隔邻居有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孙女,我小时候还跟她演过新郎新娘,不知今年能不能看见人——”
康辞皱眉:“你怎么见一个一个,不是喜钟岁岁么?”
黄家新闻言撇嘴:“不成,副虽然漂亮又开朗,但实在事业心太了。我约过她几次,结果两个人不是图书馆就是听讲座,我俩……对人生规划的理解不一样吧。”
这些康辞倒是不知,钟岁岁也没告诉过他。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