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晚没睡踏实,隔半小时多醒一次。有时迷糊地刚跌梦乡,又不知怎么搞的,好像只有一个呼稍微重就会惊醒了。以至于几个小时过去,康辞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只有印象他辗转反侧却混沌不清。
然后某个时刻开始,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康辞放弃抵抗地睁开。
视线离天板变得远了许多,床也更宽一些,空间广阔,没了日夜吵闹的寝室走廊。一切都昭示着不同寻常,这里也并非他当成半个家的宿舍。
但不知怎么的,回想起刚过去的夜晚,康辞还觉像在梦。
他没带手机了宿舍,回去时吃闭门羹,没有办法,正准备搭晚班地铁回家,陆朝南握住他的手,问:“你要不要在我宿舍住一晚?明天早上还有课。”
然后他什么了?
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就飞快把度条拉到了同床——虽然只是理意义——陆朝南给他拿了自己不常穿的T恤和家居当睡衣,坐在床边了个灯,用他打游戏的音效当BGM,看一本德语专著看到了他上床睡觉。
他打游戏去了,陆朝南看文献去了,到儿,他们就各自睡了。
而且是很礼貌地各自占据半边床,背对背地睡了。
……怎么会这样!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康辞突然怨念了起来,他翻个,注视陆朝南的枕。
清淡的洗发香气几乎完全消散了。
陆朝南今早有课,七多已经起床离开,现在他边半截枕上,连温度都冷却。
所以迄今为止十个小时不,他一“我是陆朝南的男朋友”的实都没有。这么想着,康辞睁开,躺平,望向寝室那盏陌生的灯。
有惆怅。
还有不满足。
因为不能第一时间看手机么?
陆朝南睡觉不打呼不动,规规矩矩地侧躺,他每次醒来,对方都保持原样。后来他好不容易快睡,依稀记得陆朝南喊了自己一声,至于后续问了什么、自己答了什么,康辞意识不清,多半也不什么有效回答。
唯一有印象的是陆朝南朝他贴过来,视野半秒钟看不不太清,然后他就重新关了灯。
“那你再睡一会儿。”陆朝南说,“我上课去了。”
这句话需要凑那么近说?
他掐我了?
康辞皱起眉摸了摸额,右边眉往上一的位置还有肌记忆。
好像并不是掐,不一样……
打我了?!
或者……
亲我了?
很,很轻,羽一样地过……
靠,真亲我了!
还是乘人之危偷偷亲的!
……陆朝南!怎么敢不敢当!
康辞无声地张了张嘴,然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床。
被窝里,他的脸急速升温,全像瞬间了一层汗。捂着嫌,康辞坐起,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掌扇风,可惜无济于事,本就不清醒的思维越发糟糕——恐怕现在拿小学数学题,康辞都不来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啊啊啊——”
薛定谔的早安吻让他心神不宁,康辞再次起时,床那盏小闹钟已经指向了850。他心一慌,再顾不得其他了,径直起门。
当代大学生上课不带手机堪称噩梦,他冒着迟到的风险跑回宿舍,来不及看电量,抓起就跑。去楼扫了辆共享单车,抵达教室时将将卡住上一堂课结束,于是鬼鬼祟祟地潜最后一排——甚至早到了。
“记错上课时间了,靠。”康辞暗骂一句。
兵荒。
康辞望向窗外,赫然想起了这四个字,再贴切不过了。
还有十分钟才真正上课,康辞难免忍不住扰陆朝南。正准备问问那位敢不敢当去哪儿了,对方却好似和他心有灵犀,抢先一步发来了问候——
小南瓜:起床没?
KK:。
KK: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无切换还真是顺
KK:起了,教室了
小南瓜:在那等我
说完,涂山少女的像即刻变灰,匆匆忙忙地又成了隐状态。
康辞盯着手机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陆朝南这句“等我”是指等他什么。他眨眨,抬起,右边传来一炽烈目光,他没好气地问:
“什么,一晚上没见这张脸你不认识了啊黄家新?”
黄家新单手托腮,用扭曲的姿势转向康辞,趁着没上课,争分夺秒地连环拷问:“你也知你一晚上没回宿舍?说,什么去了?和谁在哪睡了什么觉?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康辞:“我……”
我刚才回宿舍了啊。
黄家新没给他浑摸鱼的机会:“康康你脸很红啊,说实话!快!”
被狠狠噎了一把,康辞无言以对。
他是不怎么撒谎的人,朋友相久了都会阅读他的表。康辞哪怕嘴,脸上直接地表现心所想。喜,厌恶,犹豫,张,从没想过隐藏,所以前一晚才那么担心与陆朝南真谈了恋后脚。
可现在容不得他多说什么了,黄家新满脸写满了“快告诉我吧”,康辞如坐针毡,“我”“你”了好几,心一横:“不关你事——”
“诶你这人!我今天……”黄家新夸张地翻了个白,一转脸又上收敛了,“……陆学!你怎么来了?”
心脏仿佛被谁攥又放开。
康辞没来由松了气,听见某三个字的称呼时应声望过去。
“学好。”他说,尽量显得端庄真诚。
裹在一板正的驼大衣里的陆朝南不知何时了他们的教室,站在最后一排旁边,单手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朝他们轻描淡写了个。
接着陆朝南对上康辞的视线,角不易察觉地一弯:“来。”
康辞“哦”了声,尾音居然是欣喜的上扬。
离上课还有五分多钟,康辞无视黄家新看他的目光充满怜悯,把桌肚里的手机往兜里一揣,乖乖跟着陆朝南一路从教室走到了尽的教师休息间。
没有其他老师在,陆朝南虚掩上门:“吃早饭了吗?”
“哪来的时间吃……”康辞随说。
陆博士日理万机,早晨他还没醒就去上课,为了表示关心,康辞以为这就是礼貌询问。但陆朝南卸背着的单肩包,从拿一盒、一个煮以及半屉还冒丝缕气的小笼包,放在了桌面。
“还有会儿就上课了,快吃。”陆朝南说得理所应当,顿了顿,“不过也不用太急了,吃不完就剩在那儿——拿到教室去。”
康辞看了看那枚煮:“……堂买的?”
“学校门买的。”陆朝南说,帮他开始剥壳,“黄白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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