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少说几句。”陆朝南原地站着,不耐烦地以命令的吻说,“还有不要那么端正那么僵,趴,不然背着吃力——你以为你很轻?”
康辞:“……”
行,还是那个他熟悉的陆朝南。
这一心理负担也没有了。
康辞搭在陆朝南肩膀的手往前伸,不客气地十指扣在一起。他的索枕着陆朝南的肩,反正不怎么样对方都没多想。两人拉近距离,之前的暧昧却好像烟消云散,只剩纯纯的襄助之谊。
离校医院还有一段路,可能陆朝南是对的,姿势改变后他的脚步轻快不少,呼也没那么急促。重心改变的缘故吗,康辞不自禁地想。
他没话找话地问:“学,你今天来运动会什么?”
“帮忙。”陆朝南回答得简单明了。
“你们也被抓壮丁?”康辞有儿想笑,“不会吧,研究生院不是单独的嘛。”
陆朝南原地了气,才说:“我有别的事。”
所以听语气是不打算讲了,康辞本想和他就此聊聊天,顺带八卦那位据钟岁岁回报的“漂亮学”和陆朝南什么关系——某人上课回手机消息的频率康辞可还记得,绝对有况——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不怎么说,”康辞小声地谢,“学,今天还是多亏你了。”
陆朝南搂着他的大,往上一抬,重新找到着力,“嗯”了声,毫不谦虚地领了康辞的心意:“应该的。”
“诶?”康辞愣了愣,“什么应该?”
陆朝南却说:“没。”
至于为什么“应该”,他不答,康辞到底无知晓。
等日后回过神,想到自己曾经数落过的那些话,康辞脸红了多久,陆朝南也不得而知。
勉算是扯平了吧。
运动会开在周末,调走了医务人员后校医院就更萧条。走廊里空无一人,康辞低看摔伤的膝盖,抬看陆朝南趴在挂号窗。
只能挂急诊,陆朝南个太,目测超过了一米八五,填表时不得不弓起背难受地蜷缩。坐在里面的值班医生估计心不太好,刷学生卡时满脸愤怒,陆朝南面对她一脾气也无,低声答应着,把挂号单收好。
不是说送校医院就可以了么,怎么还不走?又看医生又拿药的,康辞靠在旁边,无数次把“我回宿舍随便理就行”咽回了肚。
都被背着走到这儿了,再说“算了”,他可能会被陆朝南当场暴打。
康辞痛觉神经不发达,刚摔时痛得够呛,过了那阵除了隐隐的胀没什么知觉。他略一观察左脚,好像有,但是正常现象就没往心里去。
“行了。”陆朝南顺手把学生卡递回给康辞,“去那边坐着。”
这话说得像陆朝南不陪自己,康辞心里一块大石悄然落地的同时,又有什么难以言喻的失望托着他。矛盾地自我拉扯,他终是抿了抿,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向急诊室。
陆朝南没有跟上来,他回时,对方的影也消失在校医院挂号了。
算了吧,已经很够意思了。
康辞自我暗示,伸了破血的左,缓缓地坐在急诊室外。
只开了一个诊室所以疼脑都积压在了门,排着队,康辞脚不便,没着急站着等,拿手机想打两局游戏,一看信号,又傻了。
虹大的校园网间歇失灵,急诊室位于走廊,他的5G都变成了E网。
康辞沉默片刻,脆收起来,百无聊赖地打量排队的人群。
有个女孩可能发烧了,着罩;有个男生大约胃痛,满冷汗地捂住了小腹,该不会吃哪间堂窗吃的吧;和朋友一起着耳机听歌的女孩,不停打电话的男生,最末尾的一对侣正亲亲密密地抱在一起。
大家好像都有人陪,再不济手机那边等着某个朋友回复最近的问候。
刚才还是应该让钟岁岁陪自己来的,死丫没自觉,就这么把自己扔给了陆朝南。黄家新今天刚好回家,否则现在两人肯定玩上switch了……
怎么要等那么久,开运动会就不能多放几个医生在医院了吗?
运动场附近没见人,过来还是见不到人。
早知还是回宿舍自己涂药,都怪陆朝南,非要说“万一挫伤组织”。他最好别乌鸦嘴,否则——
视野里现一双熟悉的篮球鞋,停在了面前。
康辞若有所,抬起。
“饮料,茶,。”陆朝南向他敞开一个购袋,“不知你喜喝什么就都买了。”
各的瓶外凝结起一层小珠,袋也仿佛氤氲起冷气。陆朝南短时间去而复返,可离得最近的学生超市都在几百米外。
康辞心里忽地很,像被谁化骨绵掌似的拍了个手印,短时间都无法消弭了。
他挑了瓶无糖的青柑普洱,自觉应该对陆朝南笑一笑的,嘴角却僵,只得飞快地弯了弯角:“谢谢学。”
陆朝南说没事,随后在他边坐了。
“你走路去买的吗……”康辞小心地问,“还是共享单车?”
陆朝南掏钥匙扣给他看:“自己的,就停在宿舍那片。”
康辞说“这样啊”,自觉无话,目光倏忽落在陆朝南的钥匙扣上。
通常男生不太会用钥匙扣——尤其已经过了大学阶段——陆朝南指尖却吊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塑料小人。有像盲盒,但不完全是,白发,负剑穿袍,表严肃,因为是二凭空多了几分憨厚可。
这小人他也有,而且是大全,“江山”年初刚发售的游戏周边。
“学,”现实遇见游戏同好的激动战胜对陆朝南的偏见,康辞条件反地问,“你的钥匙扣……玄门?”
陆朝南偏过:“嗯?”
“御剑江湖?”康辞指了指塑料小人,“今年刚的,你也玩这游戏?”
“啊,大学时候都在玩。”陆朝南摊开手心,玄门小人便安静地躺着,他目光带着笑仿佛追忆青,“过年路过授权店,看见了,就顺手买了一个。”
“你玩的玄门吧。”康辞笃定地说,一般玩家都会买自己的本命职业。
陆朝南,没没尾:“不过国的时候延迟太严重,AFK了一段时间。”
“诶……”康辞本想顺便问他在哪个服,思绪被这句国拐走了,“学你是在国外读的研吗?”
“在德国念的LLM。去年毕业想找实习,遇到……”陆朝南不易察觉地断,片刻后才继续说,“遇到一些事,就先回国了。工作刚找好,顾老师那边有个机会,就先读着,打算过几年再说。”
康辞暗自咋,LLM可不是好读来的,更何况陆朝南去的学校肯定很优秀。再思及那两篇C刊,冷不丁地想:那他岂不是回国一年就发了两篇文章?
“……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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