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QQ,还没到他打字说明况,对方的消息先过来了。
小南瓜:打不过线
不会是在怪他吧,怎么看都有抱怨的语气!
这么想着,康辞几乎十指如飞地输:“对不起啊!突然停电了,你要急的话我拿手机开个上过去帮你打人!”
小南瓜:我暂时也上不去了[笑哭]
小南瓜:停电 1
康辞右手忽然有狠狠动,他像被直觉支,又拼命用理智压抑自己。如此两方博弈片刻后,理智仍败阵来——康辞自认在生活方面他的确不到冷静,手机壳的KEEP CALM字样因为熄灯看不清楚无法提醒他。
康辞:不会这么巧,你也在虹市吧?
这句话浮现在对话框,气泡后的小狗机械地眨了眨。康辞霎时心如擂,他不自禁地想:万一真的是同城怎么办?
只存在于互联网和游戏的虚拟朋友有可能成为大街小巷肩而过的某一个人——
没来由地,康辞竟一阵恐慌。
他飞速撤回那条消息,从发到消失不过半分钟。最初的冲动最终让位给了死灰复燃的理智,康辞搓着手,那阵剧烈的心如它来时一般去势汹汹地平息了。
对方不知有没有看见啊……
他七八糟地想了许多,比如万一真是同城怎么办,小南瓜不想被他知三次元相关的信息而现在突然这么问会不会不太礼貌,可是都撤回了一会儿还是装没发过吧……等心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对方才回了康辞。
小南瓜:刚收拾东西。
康辞:没事吧?
小南瓜:今天应该都上不了了。
小南瓜:接到通知说是电缆被挖,得抢修到明早。
看似什么都没承认,但又完全表达了一些意思。康辞瞥了班群里刚发的通知,和小南瓜说的基本只字不差——所以,他猜得没错,小南瓜就是在虹市。而且范围大大缩小到育西路横跨的两个区,其包括了自家和学校附近。
这也太近了,以至于康辞后知后觉开始不安,他重新切回小南瓜的聊天框,一改往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康辞:那就先洗澡去了,明天再说?
小南瓜:嗯,我楼买个电筒。
游戏里的好基友虚幻而遥远,互联网弯弯绕绕,却机缘巧合之缩短了距离,变成周末都可以相约门吃饭看电影、有可能发展成为现实谈天说地的朋友。
换别人,可能会为之兴奋一会儿,但康辞兴不起来。
康辞家不说多么富裕,最起码也是优渥的。他在父母耐心的教育和引导大,待人本是十分诚恳,能帮就帮,后来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大学一年级发生的那些事多少让他的自信心受挫,从此以班崔洋为首的同龄男生对他怪气,总是拿“你爸可是副院”使唤康辞。刚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才发现这些人完全是以此取乐,故意让他丑。
钟岁岁说他读大学后社恐惧,康辞不否认,他确实不太想再和陌生人建立友谊。
于是当小南瓜从虚拟的建模突然有可能变成活生生的人,康辞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要让他知我也在虹市。
“康康,你手电的电池坏了。”黄家新举着刚从柜里翻来的手电。
康辞自觉起:“哦,那我去学生超市买一对。”
黄家新:“我去吧,你……”
“你衣服都脱了,少跟我客气。”康辞拿了钥匙和手机,面对黄家新的谢不自禁笑了笑,“你在宿舍等我就行。”
“不着急!我先开一局手游……”
“手机省着用吧。”康辞打开门,“我不借你充电宝啊。”
尽已经十月,南方城市的秋凉却姗姗来迟。白天烈日的意未消,树叶间淌的风卷起略带苦味的草木气息,偶尔一两声虫鸣从人工湖边传来,生机。
路灯也熄灭了,夜晚影影绰绰的光被路人踩碎。
学生超市自带发电机,成为了黑暗的一光。里面人乎意料的多,有人来蹭充电,有人在吃泡面,还有些跟康辞一样临时门买电池和电筒——现在还不到九,对于当代年轻人而言,夜晚实在太漫了。
电池在收银柜台买,可队伍排得老,康辞脆绕着超市转了一圈。
他拿了两包饼,一瓶,规矩地排在队伍最后,因为无聊四张望着。
前面的人个比康辞了小半个,穿一件宽大的黑T恤,脖上一条细细的红绳,后颈脊骨随着埋的动作有些凸。他肤白,于是红绳更加鲜艳,康辞盯着看了会儿,突然觉得这人的背影有熟……
一刻,那人抬起,半侧过脸将手电筒换了个更好拿的位置。
鸦羽颜的碎发遮住眉,一光闪过,四目相对,耳畔零碎声响消失殆尽。
康辞:“……”
怎么又是陆朝南!他怎么老遇见陆朝南!
两人对视片刻,大约彼此都清楚对方并不想攀谈,又默契地移开视线。
不多时到陆朝南结账,康辞看了,发现他除了手电、电池以外还买了一包烟,暗自咋地想:原来真不是什么五好青年。
扫码付款一向很快,康辞无所事事地等了会儿,前面半晌都没动。
陆朝南转过,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窘迫:“康辞。”
“嗯?”
“能……”他清了清嗓,“借我钱吗?没带卡,手机没电了。”
突然升起一优越,康辞好不容易咽回去到嘴边的“你求我啊”,正正经经地帮陆朝南刷了卡。他听见对方卑微的“谢谢”,之前所有尴尬消散大半,觉自己好像找回了面,连带挑电池给自己结账的动作都带起了风。
陆朝南在超市门等他,了薄荷烟,单手兜,气质有落拓。
夜风清凉,周遭学生穿梭着,大都低看手机或是与边人谈,陆朝南独自站着,吐一烟雾然后呆呆地注视它消散在半空。
他是很显的人,哪怕什么都不也会被许多目光不自禁的注视。康辞付完钱,视线在陆朝南指尖那团红光央停顿片刻,突然燥,又折回去买了第二瓶——他以为这个时间差够陆朝南先离开了。
可是再次走去时,陆朝南仍然在原地。他转过,不闪不躲地直视康辞,夹着烟的修手指往校示意:“一起回去?”
等康辞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往宿舍楼并肩而行了。
“陆朝南在等他”的认知让康辞稍微慌,他无话可说,更不敢问原因,僵地差走同手同脚,盯着脚底,唯恐摔跤。
校没灯,他的姿势又太张,陆朝南脆打开了刚买的手电筒照明:“看得清了?”
康辞这黄河也没用,只好朝对方假笑,随后继续低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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