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珩的琴声停了来。
老夫人问,“可问清那位嬷嬷份?”
老仆答,“说是天妃边的侍奉,来请世一叙。”
莫少珩一愣。
天妃,也就是燕王赵棣的母妃。
当年燕王的母妃虽然争夺后位失败,但也没有完全倒了,而是被圣人封了天妃,凌驾众妃之上。
这也是燕王赵棣为何依旧让所有人如此忌惮的其一个原因。
众人闻言,也松了一气,天妃和她们镇北王府的关系还不错。
莫少珩心,他十岁前,就一直被天妃带在边养育,他现在回来了,于于理也是应该前去拜见的。
招了那嬷嬷来,确认了一番,莫少珩准备。
不过在前,莫少珩想了想,别看天妃名义上凌驾在众妃之上,但她上面还有一个皇后,定是被针对为难。
过得未必真的如表面上那么风光。
莫少珩想了想,回到院取了一个盒,算是见礼。
然后吩咐了一声南一,让他将剩的硝石全碾碎。
莫少珩倒也顺畅。
理外男不是这么容易的,但他从小生活在里,又是养育过他的天妃召见,就少了很多顾虑。
朱霞。
莫少珩抱琴而立。
上面是一位雍容的贵妇,一妆。
“听里的那些娥说,我们珩儿得一副琼仙之姿,她们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说完又,“依旧和小时候一般模样,倒是我这比起以前可是冷清了不少,珩儿是否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他十年前离开皇的时候,这里还是皇后居所,自然比现在多了些气氛。
莫少珩一笑,“娘娘哪里的话,我刚才来的时候,看着服侍在殿的依旧是那些人,故人依旧,人面风,在我看来,和十年前并无任何不同。”
天妃不由得笑了,“还是珩儿会说话,哪像……”
想到他儿赵棣那棺材脸,她也直摇。
接着,“落坐吧,你以前也是在这里大,莫要生分了。”
天妃说,“本想着在这个时间你当十分忙碌,不该这时召你,但我听着里的娥们议论得厉害,你那七日之约是否有什么难?”
“我这里虽然大不如前,但也能在圣人面前说上一两句。”
边说眉边皱了起来。
她听那些娥议论,说什么莫世破罐破摔,本没有筹备七日之约的事,怕是大限将至,在劫难逃,一开始她还以为听错了,等确认后,这才让人召了莫少珩前来询问。
莫少珩心,这朱霞的确不像是凌驾众妃之上的天妃的居所,比想象的要冷清太多了。
莫少珩刚才说服侍的人依旧是以前那些,多少有贴话的意味,刚才来时也就见着两还算熟的老嬷嬷,其他服侍的娥数量却是不多的。
只能算是一般后的待遇。
有人时刻压着,针对着,或许这况也在意料之,毕竟天妃是南离公主,在北凉反而并没有什么依靠。
莫少珩说,“娘娘不必担心,我既然应七日之约自然有把握。”
天妃看了一莫少珩,“你这孩打小就十分有主见,一般人家的孩那般大小时,哪个不着父母辈安排着……”
莫少珩听着脸上一僵,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之事。
知天妃以前最喜什么事吗?看着他得好看,天天给女孩的小裙,听说都珍藏着堆积了一大箱了。
他一个大好青年,能睁睁的让自己留这样的黑历史?
这也是天妃的打小就特别有主见,听着还有些惋惜的意思。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其多少是莫少珩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他的“童年”大分时间都在这里,天天和赵棣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大人玩躲猫猫。
但现在想想,也有意思的。
他被天妃带大,有这一层关系在,注定只能在一条战船上。
莫少珩将手上的盒给旁边的老嬷嬷,“不知不觉竟离开这里十年了,在外面漂泊,多少也见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这是我在南离专门为娘娘挑选的贺礼。”
看看现在朱霞的况,他这盒倒是带来得对了。
老嬷嬷将盒到主座上的天妃手里。
天妃说,“你这孩怎么还学着外人的那一了,哎,棣儿就没有你这般心思,每次送的东西都是些规矩的,看着都提不起兴趣。”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多了不少笑容。
一个晚辈的礼,其实贵不贵重什么的并不重要,而是一番心意,刚才莫少珩说是专门为她挑选的,自然心愉悦。
也不枉当初她将人接里细心的养育了十年。
只是打开盒,却是愣住了。
“这是什么?”
一颗又一颗如同沙砾一样的黑,看上去也就比沙大一些。
整整一盒,全是这样的颗粒。
虽然刚才莫少珩说是不一样的东西,但她也没有想到不一样到了这程度。
没看懂,脸上疑惑。
莫少珩直接,“蚕。”
天妃一愣,上反应过来,“可是你在金殿上说的,能织丝绸的蚕虫的蚕?”
那还真是南离特产,其他地方都没有,这礼特别,不免兴趣大增,怎么看这些小黑也和贵比黄金的丝绸能牵扯不上关系。
莫少珩接,“这是我从南离带回来的唯一一盒蚕。”
天妃:“……”
因为丝绸的昂贵,南离人定会将蚕守得如同国宝一样严实,不容许任何人打注意。
也就是说,这一盒蚕极可能是她们北凉唯一的一盒。
莫少珩的那句,他能富南离,亦能富北凉的话,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莫少珩从怀里拿一叠手稿,“这是养蚕的方法。”
在南离时,这养蚕,培茧,育的方法已经成熟,他也仅仅需要默写来就行。
天妃看了过来,她明白了莫少珩的意思,仅有的一盒到了她手上。
虽然只有一盒,但年复一年,终也有富裕南离的一天,而由她来养这些蚕,她朱霞自然会变得极其特殊。
莫少珩说,“圣人应该也快派人来取蚕了,我想着反正得便宜给其他人,还不如让娘娘来养这蚕,养蚕是个细心的事,但难度并不算大,就是得让娘娘费心了。”
天妃摆了摆手,比起蚕,这些算得了什么,再说她在朱霞一天无所事事,整天和其他妃拌嘴,虽然其乐无穷,但伤神,正好找个事养养心神。
天妃说,“你倒是有心了。”
脸上笑意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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