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帖上写的拜名也的确是他本人,哪有蠢到连老师都能错的,对方是临江仙,怎么看也不是糊涂。
他没清楚前也不好不承认,不然真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想了想,退一万步说,要真错了,以后最多也是被人取笑取笑,这事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广为传的雅趣之事。
比如,前朝有一名士喜酒,有一次喝醉了,竟和家家禽同饮,推杯换盏,闹了好大笑话,被人天天以此取乐,可名士的风那能是笑话?反而成就了他的雅名。
范寇回过神,他先稳住局面再说,可别落个连自己学生都记不住的薄寡义清之名。
只是吧,这些人差不多都是来问临江仙到底是何许人的,他能怎么答?
只能推诿,“明日他就要上朝,各位一看便知。”
莫测的笑容。
反正不熟人还是谁,他都这么答,不然怎么办?他还不能让别人知他自己心里都没数。
莫测到底。
期间,没少被人打趣,“你这老儿真的没趣,没趣得很,就不能稍微透一?”
“我们跑了大半个凉京来一趟,最终还是得明天知啊。”
闹了半天,见实在问不个所以然,喝了些酒后,众人这才悻悻然的离开。
招待完众人后,就剩上议大夫一家了。
“老爷,临江仙到底是老爷的哪位门生?贴上只说,为了准备明日上朝事宜,今日不能亲自前来,说是以后再亲自登门请罪,着实礼仪周全。”
范寇也在嘀咕,到底是谁啊。
现在就剩自家一大家,没了刚才的应酬,倒是可以慢慢盘算盘算。
“老爷,看那帖上说,十年离乡,如今才返回凉京的意思,这么多年都还能记得老爷的教诲,这孩定是不错的。”
“这人啊,最怕的就是人薄凉,看看以前那些和老爷好的旧友,一见老爷官途不畅了,还能上门拜访的能有几个?反而不得撇清关系一样。”
突然,有个小辈开说了一句,“临江仙那琴弹得可真是绝了,我还偷偷买了画师画的两幅图,一幅仙人抚琴图,一幅仙人踏鹰图,就是那天临江仙用秋指法对战南离名士那场,有画师当场作画将那时场景画了来。”
范寇微微顿了一,南离琴圣柳归尘的秋指法?
虽然没有听过柳归尘有什么传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临江仙定是去过南离,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会这秋指法,十年,学生,还如此才华……
突然,“噗”的一声,范寇喝到嘴里的茶都了来。
手也开始哆嗦,该不会,该不会……
他教过的学生其实也不算少,但谁也不知,能给他留最刻印象的,会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
教学生嘛,学生要是学不会,可真得将老师气得一个两个大。
但有一个漂亮的小脑袋,不仅学习能力让人叹为观止,还能举一反三,让人膛目结。
莫少珩要是知范寇的想法,也很无辜,一个成年的灵魂假装小孩很困难的,还是一个学霸学神级的灵魂。
本来十年了,这样幼龄在他门跟着燕王听学的,他多半是没什么记忆了,也算不上真正的门生,但那个漂亮小脑袋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刻了。
范寇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该不会临江仙就是那个漂亮的小脑袋吧?天差地别的两人竟然是同一人?
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但他的学生都有数,他排除来排除去,怎么就……
众人见范寇这反应,赶,“老爷,这是怎么了?”
范寇刷地站了起来,“快,快去将那什么劳谢师礼退回去。”
众人:“……”
老爷疯了不成,送礼的人早就离开了,他们退给谁去?
再说,现在大半个凉京都知了,酒都喝过了,哪里有退谢师礼的理,这得是多大的笑话。
范寇一坐在了椅上,“竟了那小狐狸的。”
辩驳之,除了嘴利索,思绪清明,其实还可以有一些其他手段,这还是他教给那小狐狸的。
这倒好,手段用到他这老师上来验证了。
这算不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范寇脑里面一瞬间汇聚了很多消息,明日莫少珩回京,理莫少珩之罪是直接要大狱的,本没了辩驳的机会,但同时,明日临江仙又要上朝面圣。
这小狐狸是知明日朝廷上必有一番龙争虎斗,所以先手为。
师生枪战相斗于朝堂,斗得面红耳赤破血,千古之笑话。
范寇满脸的苦涩,当真是给他了好大一难题。
但,细细想来,这一步一棋,不知不觉间竟然布了这瞒天过海的颠覆乾坤之局,诸多学生,将他的学问发挥到极致的怕也是他了。
有门生如此本该是十分欣的事,但他怎么反而想将对方吊打一顿。
(莫少珩:“……”
以为他天生就会这些谋诡计啊?一个北凉人在南离官居三师之一的少师之位,多少人等着给他使绊,他被着也学会了些手段。)
第16章 莫少珩就是临江淮仙?
第二日,一大早,莫少珩就开始沐浴更衣。
换了一件特别面的衣服,南一看着忍不住称,“这衣服真好看。”
能不好看吗?这衣服是用丝绸所织,区别于北凉的一般面料,关键这衣服还是他以前让里最好的织官专门给少师定制的,款式华,每一针每一线都讲究到了极。
锦衣玉服,华光异彩不过如此。
此时的莫少珩,多了一份华贵,加上额猩红的飞鸟印,又添了一份妖异。
仕风,名士风华,似乎都现在了上。
莫少珩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南一答,“我清过了,都在车上。”
莫少珩,看了看外面已经开始放亮的天,“差不多该发了。”
他们的车并没有直接,而是向城外而去。
城门,居然有人比他们还早,而且人还不少,拳掌的等了一夜,面目有多狰狞可想而知,不用想都知这些人堵在城门是准备什么的。
南一都缩起了脖,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这仗势是否也太大了一,“少师,我们有必要先城再来?”
莫少珩“恩”了一声,他给的消息是他今日回京,那么就必须给朝堂上的人一个代,虽然是脱了放多此一举的事,但这世上的规矩就是这般。
今日注定城容易城难。
了城,车停在稍远的路边等待。
城的车辆也有一些,基本都是一辆一辆慢悠悠的通过,每通过一辆还被人检查了个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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