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照安这次没再追上去,他知原锐的脾,对方是不会放弃这次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事实也的确如此——
独自跑上天台风的原锐很快就冷静来,他在会议室里的火气其实不单单因为路照安的‘临时宣布’,更是源于他对于自己的不自信。
一直被否定的人生,突然就要坐在‘总主理人’的位上?别说那些外聘设计师不相信,就连原锐自己都不相信。
他怕自己不好,但心信‘不争馒争气’这句话。
如果这回他再打退堂鼓,恐怕真要成为外人‘不成’的朽木了。
于是,原锐拿着为‘总设计师’施允南付的第一版初稿,立刻照他的要求开始搜寻起了第一批原料。
因为和路照安置着气,原锐一连几天都泡在市场、住在酒店,即便遇到不懂的问题,第一时间也只想着请教懂行的叔伯们。
这一来二去,不仅辈们对他稍稍改了观,就连他自己也摸索生意桌上的门。
…
一周后。
适应完新工作的原锐难得回了趟家,早已经没了气的他在回家前就琢磨了许久的措辞,这才敲了敲路照安的门。
无人回应。
原锐耐着连敲了几,确认一直无动静后才试着门把手。
房间里净又整齐,只是有说不的空寂。
原锐纳闷——
他这几天在市场和工作室两跑都没见到路照安的影,又想起对方说的‘累了、要休息’,还以为对方一直待在家呢。
人呢?
怎么不在?
路过的佣人楚姨问话,“小锐,你怎么在照安的房间门站着?”
“楚姨,路……”原锐卡了两秒,“我、我师哥呢?”
“照安啊?三天前就远门了,他没告诉你?不应该啊。”楚姨有些诧异。
“远门了?他去哪里了?”
“这倒是没说,你要是想知,直接给他发消息问问?”
楚姨回答,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前人上,“小锐,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总觉瘦了些。”
“啊?有吃饭。”
就是忙起来不怎么时。
“还是瘦了,今晚了很多好吃的,到时候多吃一。”
原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转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拿自己的手机,翻找路照安的微信像,最近一次消息就停留在三天前。
对方给他拨了微信电话,但原锐因为忙着没及时看到,又被新加的一些料商消息给压到了最底。
原锐暗骂了一句脏话,反反复复打了又删,最终才编一句——我听楚姨说,你远门了?去哪里了?
过了两三分钟,原锐又觉得自己的消息太轻飘飘了,于是纠结着继续打字补充——上回在会议室里是我意气用事了,你没生气吧?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消息发去没多久,原锐就又到了后悔了。
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不明摆着旧事重提嘛!
“烦死了,打字怎么样都显得奇怪,都这样了还不如直接发语音。”
原锐清了清嗓,又呼一气,语音键。
“那什么……前阵我太冲动了,不是有意说话刺你的,你要是生气了就和我说,等回来我再当面和你歉。”
“好歹是当师哥的……就别和我计较了,行不?”
连发了两句语音,原锐才莫名红着脸停。
是因为自己好久没喊路照安‘师哥’了?怎么叫着比以往还觉得奇怪?
为了避免像之前那样错过消息,特意将路照安的聊天框列为置。
原锐看了一自己还剩百分之三十的电量,立刻挪去充电,似乎生怕没电又错过消息。
直到完这一切,他才收拾起衣了浴室冲澡。
…
没多久,洗漱完毕的原锐第一时间又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可聊天列表还停留在那条语音,以往几乎秒回消息的路照安还是没有给予回应。
原锐蹙了蹙眉,指尖意识地开了语音通讯。
嘟——嘟——嘟——
原锐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等待声越来越快,甚至无端提到了嗓,他不断组织着接通后要说的第一句措辞。
可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对方的接应。
原锐不信邪,又打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模一样。
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怎么不接电话?真生我气了?”意识到有这可能的原锐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顾不得拭发,坐后重新编辑微信消息。
——有事在忙吗?怎么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
——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错了,以后不回再使小孩脾气了,你别和我计较了行不行?
——我这一周还学了多新东西,好几个叔伯都说我步了,但我肯定没你厉害啊,等你回来再带带我呗?
——快到饭了,你记得吃饭,有空回我!
原锐鬼使神差般地发了一大堆消息,还发了一张兔的表。
回过神来的他用手机猛敲了一脑壳,有些为难又发懵地自言自语。
“艹,我怎么傻不拉几的!才二十来分钟不回消息,我嘛要发这一连串容?”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门传来原璞光的声音。
原锐赶放手机,起开了门,“……爸。”
“我听你楚姨说你回来了,正好把这东西给你。”原璞光将手里的锦袋递了过去。
“什么?”
原锐隔着布料摸到一块的东西,熟悉的知让他立刻打开袋,里面的件了来——
一块镶金线修补好的白玉坠,正是他当初在夜店里不慎摔碎的那一块。
原锐一怔。
那天他半睡半醒地被路照安带回家,还以为这块玉坠碎片不小心丢了,没想到竟是被拿去修补了?
原锐忽地有些动,“爸,这是你修好的?”
原璞光不揽功,“不是我,是照安前前后后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才修好的,他让我转给你。”
原锐心一,追问声脱而,“那他去哪里了?你又代他省办事了?”
原璞光没打算瞒着自家儿,“原锐,你已经接手了工作室,后续玉石行的事我也会彻底放手给你。”
“至于照安,他离开家暂时不会回来了。”
“……”
原锐震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睛,“什么叫暂时不会回来了?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原璞光没了以往的严厉,只剩平静反问,“小锐,你以为这些年是谁在替你着压力?”
“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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