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陶儿忙,“别提了。”
但因为这次失言,陶儿也不敢再讲什么男伴的坏话,只将话题引往别。
辛桃馥和陶儿闲谈一阵,又有工作电话来,他便先回书房接电话。电话是来自一名调查员的——却不是去查殷叔夜隐私的那一位。
原来,在丹尼尔事件之后,辛桃馥还是不太放心,便又找了一个侦探去盯着丹尼尔,看丹尼尔是不是真的被殷叔夜震慑住了。
现在侦探来电回复,辛桃馥希望是好消息:这个霸王似的大只鬼佬是真的被唬住了,不会再动他和殷叔夜。
只不过,据辛桃馥对丹尼尔的了解,这件事不一定能够这样轻松地被解决。丹尼尔倔起来真是十都拉不回,无法无天到了。
侦探那边却给了辛桃馥一个意外的报:“丹尼尔找人去查阿念的底细了。”
“啊!”辛桃馥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发展,“查了吗?”
“应该查了。”侦探有些尴尬地说,“我追踪他,所以我也跟着知了阿念的来了。”
“……”辛桃馥: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些尴尬。
侦探试探着问:“所以,辛老板您也知阿念是什么人,对吗?”
辛桃馥只得尴尬回答:“嗯,我和他同乡呢,老熟人了。”
侦探:敢都是在角扮演呢?……有钱人的好真的好奇怪。
侦探便说:“嗯,就是这样。相信丹尼尔本人应该也很吃惊吧。”
辛桃馥虽然到尴尬,但又有几分安心:既然丹尼尔知了殷叔夜的底细,应该就不会瞎搞了。
不过,他和殷叔夜这场“角扮演”大约也不能持续更久了。
辛桃馥其实自己也知,他不能一直和殷叔夜以“金主与人”的方式一直快快活活的。这场游戏在某个时刻一定会走向休止。
只是,是谁画句号、又是以什么方式画句号?
殷叔夜这个人老谋算,恐怕早就想好了怎么样收场、收尾以及收网。
但辛桃馥不想叫他如愿。
辛桃馥不想他网的鱼。
辛桃馥想:总得找个办法治一治他的臭病。
天气渐冷。
辛桃馥却依然持不在金屋过夜,每次都是留度夜资后便着寒风回家。
殷叔夜作为小儿,自然也没有阻拦的份儿,只能说一些类似“天气这么冷了,就别走了吧”之类的话。
辛桃馥也不会为此停留,仍持离去。
这天,亦是如此。
殷叔夜披着睡袍,从背后搂住辛桃馥,问:“外面雨了,还走吗?”
“我有车,没关系。”辛桃馥笑着答。
殷叔夜便没说什么,仍把辛桃馥送到门。
辛桃馥回到家里不久,就收到了殷叔夜的来电。
辛桃馥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过的雨,接起电话:“怎么了,阿念?”
殷叔夜说:“你把一个U盘落在我这儿了,我猜里面的东西可能很重要,我把它拿过来给你吧?”
辛桃馥倚在窗边,往望去,在蒙蒙细雨里,他似乎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站在底——虽然看不清,但辛桃馥直觉觉得那个人就是殷叔夜。
殷叔夜已经来到了他家楼,等着他一句应许,然后便会登门。
辛桃馥嘴角勾了勾,说:“那么晚了,不用。明天我让小赵去你那儿拿就行。”
“可我已到了你家楼了。”殷叔夜说。
辛桃馥想:果然啊,狗男人的招数就是这么狗。
不过,辛桃馥也很狗。
U盘是辛桃馥故意落的。
殷叔夜追到这儿来,也是辛桃馥意料里的。
辛桃馥慢悠悠地说:“行,那你放到门卫那儿吧。”
殷叔夜那边默了两秒,又用那好像撒的语气说:“你是真嫌弃我?”
辛桃馥叹了气,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你的份,我很难和家人解释。”
殷叔夜便:“便是一个普通送东西的人也不可以吗?”
“你知你不是。”辛桃馥顿了顿,说,“我怎么跟开说我在外面包男人?”
殷叔夜便:“这个‘包’字用得倒是有趣。”
“是有趣,就跟我当初听到你的提议一般有趣。”辛桃馥把手放在玻璃窗上写写画画,却不知写什么、画什么,“你不是说,让我把你彻底当成一个商务男伴吗?我只是应了你的要求。你让我把你当‘阿念’,我就当你是阿念,钱货两讫,公平易,至于别的……对不起。”那声对不起说得毫无愧意,辛桃馥用一极端优雅又极端作的吻接着,“小朋友不可以太贪心,只能选一样。”
当辛桃馥最后一句话说时,一切就变了。
这场角扮演原本就班,却因辛桃馥一番话而脱了轨,呼啸着冲向悬崖,摔了个粉碎骨。
殷叔夜站在被风包裹着的细雨里,从到脚是一阵凉意。
这些天,他和辛桃馥的亲、甜,一切好像糖。
原来不是。
这些不是糖,是碎掉的玻璃。
但他又从彻骨的冷意里变得越发清醒。
他好像终于明白,当年这一句话是多么的盛气凌人。
在当时,殷叔夜跟辛桃馥说,只能选一样的时候,他自以为这是有风度、面的。现在回看,方知这是多么的在上、盛气凌人、不可原谅。
一句话,就把殷叔夜钉在地上,寸步不能动。
之前殷叔夜扮演阿念,遭受“屈辱”,其实都是隔靴搔,他不曾真正到难堪。唯独此刻,唯独此刻,他才真正会到了困窘、难堪、失落与伤心。
雨沾了他的男士鞋,他如踩在泥里,不动,像是陷了某个漩涡。
冷风仍是这么过,伴着他低沉的呼声。
久的沉默仿佛消耗了辛桃馥的耐。
辛桃馥说:“那就先这样吧。”
这句话说完,就应该是挂电话的时候了。
殷叔夜像是警觉的猫,忽然弓起背,从宕机的状态里迅速回神,并发了声音:“你是知我的。”
“嗯?”这句话确实勾住了辛桃馥的兴趣,辛桃馥果然不挂电话了,并继续和他保持通话,“我知什么?”
“你知我这个人从来不叫自己后悔的事,就算了什么也不会后悔。”殷叔夜说。
“哦,我知了,”辛桃馥似索然无味,“你想说,当初这么跟我说话,是你人生少有的后悔时刻,是么?”
辛桃馥语气很不客气,就差没说“省省吧,这说辞也太老土了”。
“不是‘少有’,”殷叔夜苦笑,“是‘唯一’。”
“那也没办法了,往事不可追。”辛桃馥似乎丝毫不被打动,“如果你真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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