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会没事的。”唐懿盯着抢救室门上一直亮着的灯,咙和眶都有些发涩。
唐父心脏一直不太好,早几年过手术已经稳定许多,这次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犯病,但幸好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
唐母年纪大了,一夜折腾,在唐父从抢救室来后就在楼输室打滴。
唐懿一个人忙前忙后,在一楼大厅排队等缴费时差站着就睡着了,被旁边阿姨扶了一把才没摔倒:“小姑娘怎么回事啊?”
“没事阿姨,就是困了。”唐懿站住脚跟:“谢谢阿姨。”
“累成这样,怎么不叫家里人来陪着?”阿姨关心:“我看你脸也不太好。”
唐懿笑笑没多说。
等缴完费,她走到楼梯,找江樵生的电话拨了过去,第一遍没人接,唐懿又拨了一次。
这一回嘟声只响了几,一女声传了过来:“您好,江——”
唐懿脑袋“嗡”地一声,还没等听完余的话,就把电话掐了。
夏天的天很短,太从窗晒来。
唐懿分明站在光里,却仍旧浑发冷。
她盯着墙角的光影,脑袋里像是绞着一团麻,拉扯割据,剪不断理不清,令人心烦意。
-
江樵生是唐父住院的第二天才从北京赶回来的,唐懿没通知他,是江母知消息来医院看望唐父却不见儿的影,她意识到不对劲才给江樵生打了电话。
唐父的况已经稳定。
江樵生在病房待了一会,期间唐懿一直坐在床边沉默不言,唐母看两人不对劲,温声:“你爸爸这边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你们俩今天就早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吧。”
唐懿不想走,唐母摸了摸她发:“你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过觉,听妈妈的话,早回去。”
唐懿只能妥协:“那你有什么问题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唐母挥挥手:“樵生你们路上开车注意。”
江樵生起,说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病房,一直走到停车场,江樵生才开:“爸爸生病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没人接,后来忙起来就忘了。”唐懿语气有些疲惫:“况且爸爸的况也稳定了,我不想耽误你工作。”
“在你里,我就是这么无关要的人吗?”江樵生看着她:“你是觉得,在我这里工作比亲人还重要?”
“我没有这个意思。”唐懿轻叹了声气:“我只是觉得况既然已经稳定了,就没有必要让你大老远再跑这一趟。”
“为什么没有必要。唐懿,我们难不是夫妻吗?”
“是,我们是夫妻。”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丈夫来依靠。”江樵生熬了一宿,眶通红:“不是工作还是家里的事,我在你这里,永远是最后一个知的。”
“我只是觉得……”唐懿不知如何开。
“觉得什么?觉得告诉我我也不会在意是吗?”
“我没有这样想。”唐懿不想再在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上多争执:“江樵生,我不想吵架,我现在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两个人无声对峙着。
最终是江樵生先败阵来:“车钥匙给我吧。”
唐懿从包里翻钥匙,车钥匙没找到,家里的钥匙倒先掉了来。
她经常喜丢三落四,家里的门锁钥匙小小一把,结婚第一年就丢了三回。后来江樵生就给她了几个钥匙扣全都挂在一把钥匙上,沉沉一串,再没丢过。
钥匙扣有她喜的动漫人,也有她和江樵生的名字,三四个挂在一起。
江樵生弯腰捡起来,一大串叮当响。
唐懿把车钥匙递过去,从他手里拿回家里的钥匙,大约是想到过去短暂的温馨时刻,她在上车前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樵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什么也没说。
北京的项目已经到了尾声,江樵生这趟回来一直待到唐父院才回去,临走的那天,唐懿在台里开会,两人没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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