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要不要去休息一
？”
“没关系，”秦致远拉过一把椅
来坐了，
了眉心，
，“我想再坐一会儿。”
顿了顿，又：“你前几天不是一直躲着我吗？今天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了？”
“今晚比较特别。”
秦致远
，黑眸里倒映
晶灯
丽的光，笑说：“能够光明正大的思念某个人……这是最后一夜了。”
三十四
顾言忍不住问：“曾经光明正大过吗？”
秦致远仔细想了想，苦笑：“还真没有。”
然后他抬起手来遮住自己的
睛，声音变得有哑了：“灯光怎么这么刺？”
顾言默不作声的走去。
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响，厅里的灯全都灭了。
只窗外还照
来些微的光。
秦致远在这黑暗
松了
气，觉得脸笑得有僵。他看见一模糊的人影绕过桌椅，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最后在他跟前站定了。
他实在是醉得厉害，突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但他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对方的手，脑海里蓦地
个名字来：“顾言。”
顾言应了一声，秦致远的手指抚过掌心疤痕时，他稍稍挣扎了一，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由得他这么握着。
四周静悄悄的，一声响也没有。
顾言轻轻靠在椅背上，跟秦致远一起看了会儿窗外闪烁的星光，突然问：“前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来找我？”
秦致远答非所问，低低的说：“……疼。”
顾言没有办法，只好动手帮他
了额角，问：“好没有？要不要喝？”
“不用了，”秦致远总算觉得舒服一些，
打起
神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问什么？”
“那天……就是你离开我家的那天，为什么要跟我谢？”
顾言怔了怔，总算明白过来，原来秦致远一直在记恨被他抢了台词的事。本来他大可以说几句玩笑话刺他一刺的，不过犹豫一番后，还是说了真心话：“你心里
着一个得不到的人，虽然会有辗转反侧的痛苦，但同时也会有舍不得说的甜
，难不是吗？”
黑暗看不清秦致远的表
。
但他握着顾言的手却颤了颤，而后慢慢收
了。“都是我的错。”
“嗯？”
“在结束一段
之前，不该开始另一段的。”
“现在算结束了吗？”
秦致远平常滴不漏，总把自己的心牢牢收藏，今晚可能确实喝醉了，竟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
顾言也不是料不到这个答案，如果这么容易忘记一个人，这世间要少多少痴男怨女。他继续给秦致远
了一会儿，放柔声音说：“没关系，慢慢来吧，时间总能战胜一切。”
再
的恋也会过去。
只看是秦致远先忘了赵辛，还是他先忘了秦致远。
秦致远
糊的应了几声，渐渐的靠在椅上睡着了。
顾言又在旁边站了许久，才找来服务生帮忙，把秦致远
到了楼的房间。秦致远醉糊涂了，鞋不脱，衣服不换，直接就往床上倒。
顾言懒得帮他收拾，拉过被来随便一盖，跟着自己也躺了上去。不过他完全没有睡意，只是低凝视秦致远熟睡的面孔。
就算亲一亲那双睛也无人知晓。
但顾言克制住了这样的柔。
他以为秦致远会叫赵辛的名字的，甚至早已
好了心理准备，不料秦致远一次也没有提。他睡得很安静，从到尾都拉着顾言的手，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来不及上你。
顾言一夜没睡，看着窗外的天
由暗转明，神竟然好得奇。他当天午还有工作，所以没回家换衣服，就在酒店的洗手间里梳洗了一，打电话叫小陈过来接他。
小陈当然不忘八卦一赵辛的婚礼。
顾言挑些无关要的细节跟他说了，聊着聊着，终于犯起困来，不知不觉地在车上睡了过去。到片场的时候正赶上开工，顾言的脸有些苍白，好在要化那个毁容妆，假伤疤往脸上一贴，什么也都遮住了。
他这天只有一场戏要拍。
他演的那个角为了救女主角，被敌对阵营的人打成重伤，在茫茫的大雨倒了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顾言以前演的多数是男主角，很少演绎一个人
是如何死去的，所以这场戏NG了好几次。他被人工造来的雨淋得
透，一次一次的摔倒在泥，得满
都是污渍，就算不用补妆也足够落魄了。
偏偏导演的名气大，脾气更大，恨不得把剧本往他上扔，骂：“大明星，能不能再多给表？你到底会不会演戏？”
顾言默不声。
周围没人说话，但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看。
他的演技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人人都知他不会演戏，只是爬对了床而已。
顾言抹一把脸上的雨，：“再来一遍吧。”
他态度这么好，导演反而生不气了，咬着牙说：“这次再不行就收工算了。”
顿了顿，又：“想象一你快要死了，而你心的女人正陪在另一个男人边……把这
绝望的心演来，会很难吗？”
顾言摇摇，重新走过去站好了位置。
是啊，有什么难的？
他连更难的戏也已演完了。
大雨再次落来，珠哗啦啦的打在顾言上，隐隐的有些疼。他先是一手撑剑，一手捂着
，然后像支持不住似的，缓缓、缓缓地倒去，最后终于松开手的剑，彻底摔倒在了雨。
啪啦。
溅起来的
模糊了他的双。
顾言没有试着挪动
，他知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但他仍旧拼命地睁大睛，幻想着心的人会在一瞬现。
冰凉的不断落来，他仿佛看见了秦致远。
他在雨，他在雨外。
像某个伸一伸手就能碰
的梦境。
他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就是白天赚钱养家，晚上掌勺饭，把心上人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才有成就。他以为可以实现的，至少秦致远曾给过他类似的错觉。最可怕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你以为手可及了，却
生生被现实
醒。
一切只是幻觉，他至死也没有等到他来。
泪混着雨淌来。
像剧本里写的那样，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执迷不悟地……了他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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