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寒暄几句,前面的人也没搭理他,这会儿到了桥上,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弓起的背影更沉默了。
跨海大桥全三公里,就在行程过半的时候,战斧机车忽然靠边停了。
沈彻掀起挡风镜:“怎么了?故障了?”
秦修埋关了发动机,钥匙,也不回地说:“车。”
沈彻倒是没想到这么弊的车也有抛锚的时候,合地了车。秦修跟着来,却没有要检查故障或是打电话的样,而是直接走到了桥栏边,回看向他。
沈彻被飞舞发丝后那双幽的睛看得心磕噔了一:“……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酒,是我送你回去的。”秦修说。
沈彻怔了好一会儿,秦修送他回去的?竟然完全没有印象?难怪自己醒来就在床上,他不免有些心虚:“谢谢啊,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为什么喝酒?”
沈彻被问得哑了一,地一笑:“也不为什么,就是想到第二天有试镜,有些张,就稍微喝了。”
秦修睨着回话时神一个劲闪烁的卷青年,也没有去拆穿:“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结果居然是自己主动打电话给秦修的吗?沈彻尴尬得要死:“我那个时候喝醉了,大概是随便拨的吧……”
“你在电话里说你很想我。”
沈彻猛地刷白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秦修,好半晌才底气不足地声:“我当时真的喝醉了……”
“所以把我在地上吻也是无心的是不是。”
沈彻脑顿时被震得一片空白。
大桥上车辆来来往往,桥面有微微的震动,像在擂鼓,擂得他手足无措。他不知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秦修的表太严肃了太严肃了,一开玩笑的迹象也没有。吻这事怎么可能用一句“我喝醉了”来搪,那跟氓有什么两样?!
耳边只有海浪声和过往车辆的呼啸声,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心虚啊,尴尬啊,理智啊,镇定啊,什么都淹没了。
“沈彻,我不能一直就这么等着你。”
秦修的声音听不是愤怒还是不屑,沈彻咙里终于艰难地挤一声“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没有别的了?”
低垂着的卷青年如同被雷电劈傻了一般,完全没有反应,声一浪又一浪,开往桥方向的601路已经过去了两班,秦修只觉得耐都要被耗尽了。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被个男人吻了半天,完了连半句解释也没有,醒过来还全给你忘得一二净,要受刺激也该是我受刺激吧!
等了许久也没有文,冰山大王终于失望透地扫了呆怔的卷青年一,肩径直走回停在桥边的机车。
“我喜你。”
这四个字传来时桥面上驶过一辆大型集装箱货车,风声赫赫,然而秦修并没有漏听掉一个字。
“我喜你!”沈彻抬看向那停在机车前的背影,攥了手指大声说,“我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晓得是从什么开始的,我有努力想要控制过,但是……很难。”
最后两个字陡然低去。秦修的背影始终静静的。
“我喝酒不是因为试镜,是因为我看见你和那位编导小在一起……如果我说我很嫉妒,你一定觉得很恶心吧。”诉说的对象没有回应,沈彻虚着,想到这番话说完以后,自己就要和前这个人永远地分扬镳了,而最绝望的,莫过于就算到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办法不喜他,“我知你讨厌同恋,被一个男人吻,说是留心理影也不为过,我不想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了解,我只是喜你,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喜到……知喜你会让你这样不开心,就恨不得自己能不再喜你。声音至此慢慢低哑来,“谢谢你一直这样帮我,我想我唯一能回报的,就是从此不再现在你的生活里。”
秦修蓦地扭过来。
沈彻看着那双冷冽的睛,漂亮的天然线扭曲着,心里越发苦涩。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他本来就不该存有任何侥幸心理:“我们就在这里分……”
“住嘴!”秦修忽然间怒不可遏,瞪着被自己吼得怔忪的卷青年,“这就是你的解释?你怎么不去吃屎?!喜一个人不晓得自己努力去争取,只会畏手畏脚缩乌,你觉得这样很悲很伟大?”
沈彻不知秦修的怒从何而来,完全混了:“要怎么争取?你那么讨厌同恋。”
秦修火气腾腾地踏上人行:“我是讨厌同恋,但我更讨厌懦夫!”恨铁不成钢地睨着前人,“蔡导不是我女朋友,你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不来问我?!”
沈彻迷茫地看向秦修:“我有什么资格问你?”
“你当然有资格。”秦修沉沉地一颔首,“沈彻,我同意你喜我。”
始料未及的七个字。
沈彻震惊地抬起,看着面前一脸郑重,俨然刚刚签第三次世界大战停战协议的秦修,不知是该相信自己的睛,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是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尚存的理智。
秦修面无表扫了呆滞的卷青年一,转走向路边的宝重机。
黑的安全帽一径扔过来,沈彻忙不迭接住,心狂着看向跨上S1000RR的秦修:“……同意我喜你……是什么意思?”
秦修上碳的安全帽,老大不耐烦:“就是让你继续喜的意思!”
沈彻死死攥了安全帽,这是在梦吧?怎么这么不真实?!被的安全帽磕到发痛,脸上什么时候挂起煞笔的笑自己都不知,满脑净是“我同意你喜我”,“让你继续喜”。虽然这两句话听上去有怪怪的,明明人家也没说“我也喜你”,但是怎么办,就是无法控制那“山穷尽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的狂喜心!
秦修目视卷青年一脸想开心又不敢开心得太明显的表,不动声地翘了翘嘴角,刚刚还一副天塌来了的苦样,只不过是同意你喜就兴成这样,果然是给光就灿烂的金犬,还蛮好哄的~
沈彻狠开心了一阵才冷静来,望着机车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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