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靳重山只是淡淡看他，没有他担心的反应。
注意到改变的称呼，并不在意突然的改变。
斯野悄悄耸耸眉
，跟在靳重山
后。
他现在有跟靳重山剖白的冲动。
很可能被拒绝，就像艾依那样。
但不
怎样，都可以缓解他的亢奋。
这
被悬在空
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小杨说，靳重山带客很随意。
会到检查站接他，是因为小杨的呼救。
但这几天一直带着他，他在靳重山
里总归是有
不一样？
而且都说塔吉克族淳朴，晚上睡觉房门都不用关，他只是在村里走个夜路而已，用不着靳重山来接。
靳重山还是来了。
斯野越想越膨胀，话已经到了嘴边。
但这时，却看见前方站着一位执勤村民。
村
里几乎没有路灯，他们走这一截路，是靠手机电筒照明。
斯野正在想执勤村民真辛苦，这么晚了还一个人站在外面，忽然觉得那村民的姿势十分奇怪。
“啊，是假人……”
他想起来了，白天经过时就发现路
有个塑料村民，穿制服拿引导
，
得比较
糙。
斯野心里突然发。
因为到了晚上，塑料村民的
、腰带、引导发光。
就算知
那是假人，茫茫夜
看见这样一幕，还是免不得心
加速。
“走近了不要往那儿看，目视前方，假装没看见。”靳重山说。
斯野
，更加膨胀了。
靳重山知他会害怕，知他经过时会忍不住好奇扭过去看，所以才来接他。
快要接近塑料村民时，靳重山走到斯野左边，挡住那频繁闪烁的光。
他们已经走过塑料村民，斯野忽然抓住靳重山的手腕。
靳重山脚步顿了
，没将斯野甩开。
斯野试探得逞，那团火烧得更旺。
“哥，今天你问我还梦见了什么，我没说。现在说的话，你还愿意听吗？”
前面就是他们住的院，石桌上吊着一盏橘黄的灯。
但是灯光照不到院外，他们被夜笼罩。
周围太安静，只听得见不远
溪
潺潺
动的声响。
斯野都快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了，靳重山才：“嗯。”
“我……”经过刚才的沉默，斯野鼓胀的勇气像是被戳
一个孔。
他慌忙将孔堵上，多几分恰如其分的退缩。
“我梦见你在我面前，喝一碗加了
油的茶。”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已经轻如蚊蝇。
但他知，靳重山肯定听见了。
靳重山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透他那藏藏掩掩的心思？
他说来，也不过是将藏着的东西，放在了灯光。
靳重山先一步走
院，回过来看斯野。
背对光线，
影将靳重山的鼻梁修饰得更加
，睛更加
邃。
灰蓝变成不见底的黑，像澄澈的潭，倒映着斯野的模样。
没有惊讶，没有不悦，只是眉心很浅地皱了皱。
斯野手心汗，双脚像踩在烧红的炭上。
他不得不快步向前走，直至也走到院的橘黄光芒，走到靳重山面前。
他
足有一米八，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当自己
不自禁想要亲吻一个人的时候，需要踮起脚尖。
他像是被数条看不见的细线牵引着，汗
的手虚托住靳重山的后颈，仰起脸，生涩地碰
靳重山的
。
他不敢睁开，不知冒犯到这程度，靳重山正用怎样的视线打量他。
那就索
不看。
他喝了一杯乌苏，但比乌苏更醉人的是靳重山的气息。
他豁去了，此时他只想当人们最俗的那一——在旅途仓促又随便地
上一个人。
他没有谈过恋，更没有亲过人，自以为吻得十分霸，堪比偶像剧里将
人堵在墙边的恶霸。
但事实上，他只是毫无章法地贴着靳重山的，啄一，又蹭一。
忽然，铺洒在脸上的气息变得重，后脑被一只
燥的手扣住，挣脱不得。
他蓦地睁开，惊讶与茫然在他瞳底凝作一团轻晃的光。
靳重山垂着睑，里的平静与平常略有不同，好似潭之上刮起风，
散落在潭的星。
斯野脑海空白了片刻，迟钝地反应过来，靳重山在回应他这个虚张声势的恶霸。
夜很，吻却很浅。
灯光将这一切变得不真实，但
烈的心又告诉斯野：不，这是真实的。
靳重山松开他，视线落在他脸上，看得十分专注。
他脸颊发
，不知靳重山此时正想着什么。
他们认识不久，但他已经明白靳重山是少说多的，能用行动解决的，就懒得陈述。
所以刚才的吻，是接受了他的示？
还记得初上帕米尔原的那天，他问靳重山，为什么艾依不行。
除了民族不同，靳重山还说，因为不喜
。
不喜，所以直白了当。
喜，哪怕尚且只有一，所以纵容他的冒犯。
斯野膛灼柔
，不禁：“哥……”
靳重山好似终于观察够了，侧过，“夜里温度低，
屋。”
塔尔乡的房是新盖的，但住在牧民家还是只能睡石炕，被褥都是自己铺。
斯野不什么，手脚好像都找不到地儿放，抢在靳重山之前把褥抱来。
石炕很
，并排睡五个人都没问题。
他刚
吻了人家，这会儿后知后觉害起臊，将两床褥各摆一，还发神经地在间堆起两床被。
靳重山看了会儿，把那两床被抱走了。
斯野老实地跪坐在自己的褥上，“嗯？”
只见靳重山又把褥往他这边拉，像昨天那样拼在一起。
“靳，靳哥？”
“我喝过加油的茶了。”
斯野脸颊顿时红得如同烧过的炉，“我，啊，那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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