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嘛不带那一车从喀什来的客人呢?
所以靳哥对我也有好吗?
这个念刚来,斯野就吓了一。
一边暗骂自己想多了,一边又忍不住。
后半夜的梦浮现,靳重山纵驰骋,是叼羊比赛里的英雄。
“我想参加塔吉克婚礼!”
这要求有些人所难了,斯野说来也有些后悔。
昨天才参加了提亲,今天临时这么一提,靳重山哪儿去给他找婚礼。
但靳重山还真找到了。
从瓦恰乡发,开一百来公里,就到了塔尔乡。
塔尔乡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今天刚行到第二天。
赛叼羊,正是斯野梦见的画面。
乡里的年轻男人几乎都上阵了。
靳重山一到,就被两队争抢。
斯野看得瞠目结,他靳哥,怎么走到哪儿都是香饽饽?
等靳重山换上赛服时,他又前一亮。
塔吉克族是白人,五官非常邃。
但靳重山的邃里又有汉族的细致优,瞳孔的颜也最特别,往草原上一站,挑,比壮阔风景还引人注目。
斯野不会骑,和上了年纪的塔吉克男人、打扮靓丽的塔吉克女人们一同在场边观看。
蹄将草原变作战场,黄沙近似硝烟。
年轻男人们狂奔冲撞,喊声不绝。
这是绝对力量的对抗,原始、矿。
斯野一直盯着靳重山,周围的人和黄沙混为一,唯有靳重山眉目清晰。
他不自禁地跟着跑起来,哪怕不可能跑过骏。
靳重山消失在人群,他瞪大双,急得衣服被汗打。
他清楚自己本不用担心,但还是害怕在看不见靳重山的时候,远的硝烟里现事故。
这时,那里传来男人们亢的呼。
顷刻,鹰笛手鼓齐鸣,迎接即将凯旋的勇士。
斯野一眨不眨地盯着沙尘,一影越来越清晰。
影冲破黄沙,上的人举着战利品,接受人们的呼。
是靳重山。
斯野又跑了起来。
他的心声比呼还要响亮。
他起来,不断向靳重山挥手。
胜利者会带着战利品绕场。
靳重山却途停来,和旁的队友说了几句,战利品到队友手。
斯野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靳重山离开庆的队伍,逆着人,纵跑向他。
骏扬起前蹄,兴奋地打鸣。
靳重山没有立即从上来。
一瞬间斯野觉得梦和现实重合了。
也许一秒,就有一群人冲过来,围住靳重山,要他喝那碗加了油的茶。
靳重山只是被那双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眸引,一时忘了。
斯野的睛一直很亮,瞳比他见过的汉族稍微浅一些,对着光的时候格外清澈。
但此时,斯野看着他,却好像看着很远的地方。
不知在发什么呆。
靳重山翻,斯野也终于回过神来。
没有加油的茶,梦和现实果然不能划上等号。
“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同时开。
斯野愣愣:“啊?”
靳重山牵着,带斯野往人群外走,“又忘记这是原了?”
斯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你是看见我在那,才把羊给别人,过来提醒我?”
“嗯。”
斯野既觉得可惜,又暗自开心。
“我没事,你回去继续绕场吗?”
他还没有看够。
“不去了。”
“哦。”
绕完场,羊被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炭火上烤。
几位塔吉克族青年端来不锈钢盘装的羊串。
靳重山和他们聊天。
斯野一边吃一边听靳重山的“温柔歌”。
靳重山转过来时,斯野视线还没收回去。
“看什么?”
“靳哥,你是喀喇昆仑上的山神吗?”
靳重山挑眉,端起他旁边的铜杯嗅了嗅,“没喝乌苏啊。”
斯野笑起来,“我没醉,就是特别好奇,从喀什到塔县,到瓦恰乡,到塔尔乡,你怎么走到哪里都在帮忙,走到哪里都有人脉?大家还特别喜你,好吃好喝供着你。”
说着,斯野偏过看靳重山。
“靳哥,你好像凡来巡查领地的山神啊。”
靳重山把铜杯里剩的咸茶喝掉。
“那我到底是喀喇昆仑的山神,还是帕米尔原的雄鹰?”
“啊……”斯野简直醉在这淡然,又有一丝调笑的吻里。
“你看来了啊?”
他偷偷将靳重山想鹰之后裔,居然在当事人面前暴了。
靳重山兴致不错,“山神还是雄鹰?”
斯野弯腰抱住膝盖,用手臂挡住半张脸,“那还是雄鹰吧。”
雄鹰会飞。
也许他可以带走雄鹰。
但他带不走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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