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苌黛微愣:“她要琴谱什么?”
从外边屋的容悦犹豫的应:“柳姑娘说要教他们学琴。”
额……
对于媚儿的琴艺,姜苌黛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了。
那已经不是一个糟字能形容的了。
所以姜苌黛最初是想委婉劝阻媚儿的,可见媚儿满是认真的摘抄琴谱时,心间又狠不心来。
毕竟媚儿她自己都听不自己五音不全啊。
若是贸然说来,姜苌黛怕伤了她的心。
午后山谷里响起嘈嘈切切的琴音时,岳月探手堵住耳朵压低声:“天呐,柳姑娘怎么弹琴跟杀人似的啊。”
黄昏之时,山谷里的琴音才终于消散而空。
姜苌黛望着手的信纸,许久未曾声。
容悦站在一旁犹豫:“公主要手吗?”
这几年姜国一统大业,国土达到空前辽阔,新皇姜惠却大搞名利宴会,甚至在地方费尽财力修建庙会。
朝堂大臣们更是极尽迎合,新皇姜惠被权臣所迷,对于政务也不如从前上心。
这回地方漠人叛直新都,新皇姜惠仓皇逃,若是不手怕是会有危险。
“不必。”姜苌黛将信纸抛香炉之,“这五国的天姜惠得来的太容易,自然就不珍惜了,吩咐去不许手,静观其变。”
自古就有打天容易,守天难的说法,姜惠要是守不住,那就该退位了。
“是。”
秋日里地方漠人叛平息之时,新皇姜惠仓皇逃新都的事闹得天皆知。
而当初的权臣因罪名而被新皇姜惠死,可朝堂却已经是四分五裂。
枯黄的落叶在山庄地面糜烂,姜苌黛收到王朝消息时,不由得叹了声。
大抵这就是命数吧。
姜国,本不是自己一人能够改变的。
“黛?”柳媚儿捧着琴谱前来询问时,便见到黛满是悲伤的模样,“怎么哭了?”
“风太大了,有些伤。”姜苌黛缓和绪浅笑的应。
柳媚儿走近拿帕巾替黛拭角的泪念叨:“现天冷了,黛不该总在外边待着的。”
姜苌黛凝视面前的人儿应:“媚儿,我没事的。”
万皆有因果,开谢,去冬来,日升日落皆有时。
“那我们回屋去吧,外面很冷了。”柳媚儿扯着黛的外衫,而后牵着她往屋走去。
其实柳媚儿也不完全迟钝,至少对于黛的反应还是知晓些的。
黛很少会落泪,一定是外边了什么事。
冬雪皑皑的时候,黛染了病,绪有些低落,柳媚儿整日守在旁担心的不得了。
“我只是染伤寒而已,你这么担心什么?”姜苌黛望着守在榻旁的人,心间又的。
柳媚儿探手停在黛额前喃喃:“如果能把黛的病传给我就好了。”
姜苌黛眸微:“傻瓜,要是你病了,还不得我来照顾你?”
真是年岁大了,现如今泪也多了起来。
每年冬日里的大雪,不仅山庄的小娃娃们最喜,柳媚儿其实也很喜的。
可唯独这一年柳媚儿连屋都没过,小娃娃们好奇的趴在门窗张望,脸都被冻的红扑扑。
岳月见她们不回屋,只得探手将她们这个抓屋吓唬:“你们这几个还不快屋烤火,要是生病就罚喝药汤了!”
“岳坏!”
“坏岳!”
“呜呜……”
从前力十足的岳月被这群小娃娃活生生得没脾气了。
好在日里姜苌黛病好了,柳媚儿皱的眉才舒展开。
光明媚的午后,姜苌黛拥着睡在怀里的人儿在院躺椅里晒日光,眸望着新生枝叶的绿,不由得豁然开朗。
不如何至少媚儿还好好的陪在自己旁,那这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心间的霾一扫而空,姜苌黛自然也就不再去关注山外的任何事。
夏连接之时,山谷里小娃娃门拿着木剑练武,柳媚儿则在学习练琴。
姜苌黛探手住她的手纠正:“你不能这样,否则要错了。”
柳媚儿抿说:“可是这样弹来的音,好奇怪。”
“媚儿,你现在理解我们听你弹琴时的滋味了吧。”姜苌黛附在她耳侧故意亲了正经。
可突然被偷亲的柳媚儿,却什么也听不去了。
“你看什么?”姜苌黛故作正经反问。
柳媚儿脸薄的没声,心想黛好坏。
姜苌黛见她受欺负还不吭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低又亲了她一念叨:“你再弹不好,我就要再亲一作为罚。”
这话说的柳媚儿心肝儿打颤,樱抿几分不语,心间却有些想的。
大半日来柳媚儿琴没怎么学,那樱红的却有些泛了。
小娃娃们在廊结伴穿过说笑声传来时,柳媚儿羞得探手拉开些距离:“今日不、不学了。”
“那回我再亲自教你。”姜苌黛望着她那面若桃红的模样话语说的极慢,心间却不由得叹息了声
若说媚儿哪里不好,大抵就是不懂风这了。
自己这般示意,她竟然还只当学琴。
真是让人太想欺负她了。
夏灿烂,秋叶无,当山谷小娃娃们年复一年的弹琴练武。
年近二十八的姜国皇帝姜惠暴毙死于王,这位即位不过十年的皇帝,政发生数十起叛。
可姜惠的死因却成迷,年纪轻轻的皇帝死象却与先皇的死因一模一样。
大冬雪夜里王朝骤然崩塌之时,山庄却在度除夕佳节之日。
当初还只是婴儿的娃儿们,现如今已经学得几招半式,当然她们的琴艺是半都没有。
也许等这些娃儿们初茅庐之时,她们才会知晓山庄的那整日里粘在一两位教书女先生,有一位曾经是使得姜王国统一五国叱咤风云的公主。
又是冬雪皑皑的季节里,柳媚儿撑着伞在雪地里漫步。
姜苌黛牵着她小心踩积雪之,回望着雪地只留两人的脚印时,不由得心生概。
世间能有几人得白首不分离,假若这是梦,那自己也甘之如饴。
“黛,你冷不冷啊?”柳媚儿将自己的披风裹住黛侧念叨。
姜苌黛迎上那一如当年明亮的眸应:“只要媚儿在,我就不冷。”
柳媚儿却未多想其意,只探手搂住黛应:“那我们来走一会就回去吧。”
两人形相互依偎的在雪地里行,姜苌黛望着她那被冻红的耳朵,微微倾亲了念叨:“媚儿,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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