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残醉寻(H) -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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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脸

    「爹爹真不知没有棠儿,会是怎样的日。」

    连想,都不敢去想。

    顾棠像是他生命的光,让他知足、让他被

    却不知,命运会在两个月后的一场动里,夺走他生命唯一的光。

    初,寒风料峭,伏垣江骤发大祸蔓延十余州县。

    朝廷急拨银粮用以救灾,唯恐赈银与米粮未用到灾民上,便被无德官吏层层削取,于是派顾逢霖督一切灾用度,并回报朝廷。

    受难的百姓动得跪地谢天,呼皇恩浩,但看在多年来都能从赈银捞得厚利的官吏们,顾逢霖就像是帝王亲手架在他们脖上的大刀,只消轻轻一挥,便能让他们人落地。而他们就像被绑在同一稻草上的蚱蜢,是生是死全给拴在了一块儿。

    官场上,层层缠绕的关系比之百年木埋于地错节的树还要复杂。伏桓江上游,靠着这条江年年大而得利的贪官又岂止那十余州县的地方官?所谓官字上两张,既有面那张,就不会没有上面那张更大更贪的。地方官实际上揣怀的利益,相较于起位阶更、权力更大的朝廷大官,简直无法相比。

    既是多年来都不被朝廷闻问的一件事,何以突然派人督

    原因,很快地传遍。

    顾逢霖,正是让帝王起疑并誓言追查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一开始并不被那些州县的官员们看在里,在他们,顾逢霖也就只是个靠着家族庇荫仕为官的年轻人,从前朝廷也不是没派御史来此彻查,却都查无所获。经验老到的御史都查不个所以然了,何况一个自幼生在书香门第的年轻小伙

    一个多月后,当顾逢霖把十多个装满帐册公文与采访纪录的箱贴封准备上送朝廷时,那些贪官污吏才错愕地发现,他们竟低估了顾逢霖的能力——

    这年仅二十六岁的年轻人,竟然在一个月里彻查了伏桓江上游十余州县,近七年朝廷拨款与银粮用的帐册。

    「大人、大人!请救救卑职……救救卑职吧……」

    二十几个着官服的人,有的正值盛年、有的已满白发,却都卑微地跪在同一个人的面前,心急如焚地喊着。

    大厅里,一人端起瓷杯用茶盖拨去浮于茶汤上带叶的茶梗,举着茶杯的手满布岁月的皱纹,仿佛边着急的呼喊声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个专注于品茗的人。

    一杯茶的时间能有多久?就算没有人准地计算,但也不该是从日到日落这般久。

    久得,让踩在生死界上的二十余人,久得没了耐、久得没了理智。

    人类就是这么刁诡的一,你让他活着,他可以甘愿活得卑微;可你若不让他活了,死亡的恐惧能让最懦弱的人兴起反抗的勇气。

    于是,当有人不跪了、也不求了。

    他站起里闪烁着愤怒和决绝,指向那唯一被悠哉眷顾的人,咆哮:「大人您该不会是想让卑职们背这黑锅吧?您可别忘了,有些事有些话还在卑职的来不及向顾大人说,要是卑职这一松,大人也甭想能脱得了系。」

    「是吗?」

    喀地一声,杯盖自指尖一落,盖在了茶杯上。而盖上茶杯的瞬间,那人笑了,笑得让大厅所有人——包括言威吓的那名官吏——胆战心惊。

    「既然你的不牢靠,那还要这条有什么用?」

    不知从何的一个黑衣人,以快要无法辨识的速度架住那名官吏,撬开了他的嘴,而后……

    「啊——」

    鲜血和惨痛的叫声同时间迸,离那官吏较近的几人脸上全被的血吓飞魂魄,只看见从那名官吏的不断的血,与落在地上……一条完整得让人作呕的……

    其余人见状,恐惧地叩首讨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那人搁的茶盏,冷冷看着倒地搐逐步踏黄泉国度的官吏,抬手止住萦绕满屋的饶命声。

    「顾逢霖的事我自有主张,尔等无需担忧。退吧!」

    「多谢大人,卑职、卑职们告退。」

    平日欺凌乡里作威作福的贪官,自己在鬼门关前悠转一回,早没了半压榨百姓时的气势,哆嗦着退犹如阎罗殿的大厅,甚至没有任何人想把那个倒卧地上已去了半条命的同僚带走医治——就如他们无视饥民饿死路旁时一样。

    等到所有官吏全退去,倒在地上的人也被仆拖去屋外后,黑衣人才开询问:「您打算如何理?」

    自始至终掌控一切的人笑得既轻又缓,连咳数声后方:「我要他一辈活在痛苦之。」

    他倒要看看,那个如竹般笔直、如玉般无瑕的男人,在失去挚后还能不能活得像现在一样。

    公私难全时,顾逢霖……

    你会选择哪一样?

    一车又一车装载各层官吏贪污腐败证据的簿册,被麻绳牢牢固定在车上,负责护送是皇帝亲派的禁军,既为顾逢霖安全、亦为这些证据不至在路途被人毁去。

    担负起此行重责的吴岭,在确认所有箱都已绑得牢靠后,行至顾逢霖面前:「大人,一切均已备妥。」

    「好,你们先发。」

    「大人?」

    顾逢霖笑笑,:「我想给儿买些小玩意儿回去。」

    「大人的儿?」吴岭大为诧异,表古怪地看着上司。

    「怎么了?」

    「大人的夫人公不是已经在县衙门那里落脚吗?」

    听了吴岭的话,顾逢霖打,「这怎么回事?」

    「属刚才过来的时候恰巧碰上几个衙役,说是顾大人的妻儿今早到县衙那,要找您呢!属也正想问大人您需不需要替夫人雇轿,难……大人您不知这事吗?」

    突兀与危险仿佛落于纸面的两滴墨,迅速向四周渲染。

    不对劲……

    夫人为何突然带着棠儿前来?来这个隐伏危机的伏垣灾区?

    从前往赴外地监察时,夫人未曾过问一言半语,更遑论携着幼跟随,何以这次有异?为何?

    他与夫人的关系论不上鹣鲽,说是妻思念丈夫因此前来实无可能,况且妻冰冷,就连自己亲的儿也从未抱过,平日棠儿的起居全由他和娘仆人照料,除了晨晚问安外再无互动。

    可居然带着不甚亲近的儿来此地寻他,难……难……

    「吴岭你说清楚,夫人边还跟了谁?」

    吴岭侧思索了半晌,:「好像有一个北园粮仓的官陪着大人的夫人一块来的。」

    「北、、园——」顾逢霖眦目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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