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几万里 - 分卷阅读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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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拍着谢琢清瘦的背,陆骁间涩痛:“没事了,阿瓷,我在你边了,没事了……”

    谢琢告了一日的病,没有去大理寺。

    喝过宋大夫开的药后,谢琢系着薄披风,被陆骁带着翻过院墙,了武宁候府。

    牵着谢琢的手,陆骁指给他:“看,这是阿瓷喜的盆栽,假山石也依阿瓷说的,在底铺了一层苔藓,还有双睡莲也上了,再过不久就会开。”

    担心谢琢在书房憋闷,院也不大,陆骁脆把人带了自己府里,想着换个地方,好歹能让谢琢散散心。

    他兴致地介绍了一通,忽然听谢琢问:“驰风,我可以去库房看看吗?”

    陆骁呼一滞,试图装作没听懂:“那个……府里库房七八糟,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那间堆着上百盒胭脂的库房,”谢琢一双看着陆骁,笑意明显,“难那些东西不是送给我的吗?”

    陆骁还是打开了库房的大门,当着谢琢的面。

    里面很净,摆放也很整齐,无数木架和木箱排开,满满当当。

    谢琢看见了无数泽如新的布料,成排的泥人、糖人和木雕,满墙的风筝、灯和竹帘,还有放满了木箱的胭脂、眉黛、香粉,以及各式各样的钗环耳坠。

    忽然注意到放在角落的一个小木盒,谢琢拿了起来:“这里面是什么?”

    陆骁没像之前一样仔细介绍,而是不自在地别开,却没有阻止谢琢打开。

    木盒已经有些陈旧,打开后,是厚厚一叠泛黄的宣纸,上面的墨迹未褪,只是笔划歪斜又稚

    谢琢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这些是什么,屏着呼,小心翼翼地将尘封的信纸展开。

    每张纸上写的字不多,都是些的小事,今天在校场上弓箭了多远,昨天赶在雨前掏了大雁的窝,前两天养的野兔跑了……

    像是因为知谢琢被困在家,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写信的人便借自己的睛帮他看,再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写在纸上。

    都说幼时健忘,但陆骁临别前答应谢琢会常常给他写信,从洛京回到凌北后,就真的以此作为习字的目标。但因为嫌弃自己的字迹不够好看,写的信都尚未寄,只想着,等哪天阿瓷来了凌北,再一字一句念给他听。

    而如今,这些信尘封数年,终是到了谢琢前。

    第64章

    将信小心放回木盒收好, 谢琢顺手打开旁边的一个大木箱,就看见了满满一箱的女衣裙。

    陆骁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开始介绍:“这一件是咸宁十七年洛京行的云纹纱裙、金丝绣裙和百褶如意裙, 这是冬天勋贵家的女儿人手一件的翠纹羽缎斗篷……这件是咸宁十八年夏天时兴的撒罗裙、百蝶曳地裙,这件织锦镶狐斗篷在冬日也很盛行……这件是咸宁十九年秋天时兴的牡丹纹联珠广袖罗裙。”

    越说声音越小, 陆骁耳烧红, 还不忘:“这些裙的名字真的太难记了, 每一件我背了好久。”

    谢琢手指碰了碰牡丹纹上缀着的珠:“这些都是你去成衣铺买的?”

    “对,我那时不知阿瓷的量如何,所以各尺寸都买了些,还被成衣铺的人说了闲话。”

    谢琢好奇:“什么闲话?”

    “她们说我还没成婚,可不知在私里养了多少妾和外室,环燕瘦,各不相同。”陆骁语气委屈,“我明明还是完璧之!”

    说到“完璧之”, 陆骁心,想到了什么, 莫名有躁,他十分刻意地转开话题,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以后再不会去买衣裙了。”

    他又指了指另一件:“这是咸宁十年的冬天,我随我爹和我哥外狩猎, 第一次拉弓猎到白狐。我回去就让府里人把狐来,了一个狐裘围脖, 还了两个袖筒,这样天冷时,你就可以把手在里面。”

    谢琢拿起手的袖筒, 抚了抚,不由想,咸宁十年的冬天他在什么?

    葛叔带人来救他时,他亲手杀了除张大临外的几个差役,随后在回清源的路上,一直发着,神志浑噩不清,好几次葛叔都以为他熬不过去了。

    那时他夜夜着噩梦,闭上就是各各样的画面,甚至常常以为母亲和寒枝都还活着,自己也还在放路上。这般一直拖到年底,都不见好转。

    此时他才知,原来,那时在千里之外的凌北,有人猎了白狐,将成袖筒,心心念念想送给他御寒。

    原来这十二年来,有人曾念他若此。

    陆骁盯着各纹的衣裙,越想越羞耻:“我那时不知你是男,反正、反正这些衣裙胭脂首饰什么的,你就当没见过好了……”

    谢琢却没应,反而从木箱挑了一罐脂,放到陆骁手里。

    陆骁只觉得手里这东西格外手:“阿瓷你、你是想——”

    “我今日嘴没有血,正好可以涂一。不过这里没有铜镜,只好让驰风帮我了。”说着,谢琢站到陆骁面前,闭上了睛。

    陆骁视线落在谢琢轻颤的睫上,隔了一会儿,才不太熟练地打开装脂的瓷罐,指腹沾了一层脂膏,屏着呼,小心翼翼地抹到了谢琢的上。

    谢琢薄,上珠,线弧度致,有尖的画师都描摹不的好看,陆骁用指腹的薄茧碾着指,心的火越烧越旺,不禁放慢了动作,想要将停留的时间拉

    不知什么时候,谢琢睁开了睛。

    两人视线相撞,都看懂了对方底的晦。不知是谁先主动,才涂上去的脂很快消失在齿缠间,甜香氤氲。

    离开库房时,陆骁帮忙拿着一个风筝、几个憨态可掬的泥人以及一个并的烛台。

    谢琢手里则抱着装信纸的木盒,玉白的耳垂上还多了一枚红翡耳坠,行走间摇摇晃晃,与樱红相称,如同在白描的画添了几笔重彩,显了几许妖冶丽来。

    谢琢尖被得发疼,想起方才陆骁将他禁锢在怀,肆意侵的模样,不由摸了摸耳垂——红翡耳坠是陆骁亲自为他上的,有如某占有的标记。

    他提起:“我接到消息,前两批粮草已经到了,你兄亲自来接的。”

    “嗯,幸好有这批粮草缓解凌北窘境。”陆骁话里带了轻讽,“若是等运粮,边境的兄弟说不定连粥都要喝不上了。”

    “不过我听传回的消息说,这次耶律真颁了明令,我大楚将士的颅,有一个是一个,都能拿去换银钱、牲畜甚至放牧养的草场。因此,北狄人改了战术,常以小队击,来去极快,能杀一人是一人。”

    陆骁眸光一凛,藏起来的锋锐之气不少:“北狄人人都是轻骑兵,若此以往,白天夜里都时不时地来劫掠一番,频繁的应战,只会令边境人倦疲,终有一天会不堪重负。

    所以耶律真登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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