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宋大夫,只要早晚漱洁牙,不会牙疼的。”
陆骁没有护腕,两人挨得近,宽袖时不时地过,谢琢借着袖的遮掩,握住了陆骁的指尖,依然目视前方:“你那次送给我的糖,我每一颗都吃了,很甜,药都没有那么苦了。”
仿佛还有记忆,在他说起时,尖似乎尝到了郁的甜味。
陆骁僵着手指,任谢琢牵着,又不由偏开,眉梢角的笑压不住。
夜里,陆骁翻着兵书,一边用手指凭空勾画路线图,每隔一会儿,就抬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谢琢。
两人都倚坐在书房的榻上,间的案桌放着茶,青瓷杯盛着的清茶已经冷透,面映着窗外的溶月。
等陆骁画完秦望山的地形图,再看去时,就发现谢琢睡着了。
他已经摘了冠,墨发用陆骁送的锦带松松绑着,稍显凌。原本在手里握着的书册已经落到了旁边,匀的五指搭在竹青衣面上,却还保持着握取的姿势。
陆骁忍不住好笑,又有些心疼。
日日周旋于咸宁帝、李忱、杨敬尧诸人之间,与不同的人勾心斗角,还要谨防自己的真实份会暴,不知阿瓷会不会觉得疲累。
怕谢琢着凉,陆骁动静极轻地起,脱自己的外衫,轻轻盖在了谢琢上。
以黑为衬,谢琢的肤更似霜雪,眉如画。
他的阿瓷是极好看的。
视线墨笔,陆骁缓缓描摹着谢琢致的眉骨、微扬的尾、烛光一半浸在影的鼻梁,以及——柔的嘴。
随即,再移不开。
谢琢的薄,线清晰,最近吃药调理应该是有用的,显了一层淡绯,和的珠极是惑人。
烛火摇动,陆骁仿佛坠了由谢琢的呼织成的网,难以自抑地缓慢俯靠近。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像是起了一片燎原大火,烧尽连天荒草。
阿瓷,阿瓷……
念着这个令他辗转反侧、思之不忘的名字,陆骁的吻如风薄云,微顿后,珍而重之地落在了谢琢的眉心上。
第54章 第五十四万里
三月后, 洛京城画旗风展,杨柳依依。卉渐次盛开,城郊游人如织, 平民勋贵争相城踏青,笑和饮酒。
而凌北陆家却连递四折京, 汇报与北狄的战事, 同时请求朝廷调拨粮草军械, 以补损耗。
“诸卿怎么看?”咸宁帝命让将最新一折送与在座的大臣传阅,“陆大将军在奏折说,因冬天太过严寒,凌北的军田收成也少,所以需要填补的军粮比往年多了两成。另外,因与北狄的战事频发,军械耗损也比往年多了三成。”
天钱粮,听咸宁帝说完, 尚书就先坐不住了,忍不住:“怎一就多了两成?就算军田减产, 也不该现如此大的缺漏。”
兵尚书没个好气:“耶律真当了汗王后,频繁挥兵边境, 凌北将士杀敌,难不需要吃粮?另外,战时, 军粮被烧被抢,有一定的消耗也是正常, 再加上军田减产,怎么就不能多两成的缺漏了?”
当众被驳,尚书怒:“我只是心存疑, 又未曾说陆大将军虚报,你为何如此夹枪带?”
兵尚书丝毫不让:“既然你不会好好说话,我自然也说不好话!”
“够了,”咸宁帝将茶杯重重放,“朕把你们招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
在座之人纷纷噤声。
杨敬尧缓声:“尚书有所疑虑也是正常,毕竟往前数几年,凌北也未曾有如此大的辎重缺。”
“首辅所言极是。”尚书当了几十年的官,心里的账清清楚楚,当即开始哭穷,“为防无定河洪泛滥,已经支取了大笔银钱,征召民夫疏浚河、修建堤坝,依工移来的账目,后续还有开销。另外,怀州旱,要钱赈济,修建后陵,修建雍丘的行,样样都是银钱。现在陆大将军既要粮又要军械,哪里拿得这么多钱啊!”
他隐没说的是,开以来,咸宁帝想要一批织金云霞龙纹、龙纹纻丝纱罗和五爪龙暗常服,再加上皇后和各妃嫔的衫,两三千匹布和金线红等原料加起来,亦是一大笔开销。
尚书心里明明白白,若是此次慷慨地把银钱给了去,那次咸宁帝再找他要钱时,他给不,就是他的失职,同样的况多来两次,咸宁帝认定他无能,那他仕途也就到了。
工尚书也:“凌北所需军械数量庞大,军械所锻造也需要时间。”
“数量庞大?”兵尚书愤愤声,“你就没算算,凌北多少年不曾往洛京要军械了?想来此次也是武实在不能用了,才会要矛戟枪之类的铁,你军械所的库不可能没有存货!”
工尚书怒目:“我不过实话实说,又没有说不给,怎么,就你忧心战事?你不在我们位置上,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咸宁帝冷淡地摆摆手:“别说了,都回去给朕好好理理,次再议。杨卿,你留。”
等殿重新清净来,咸宁帝了眉心:“杨卿,你怎么说?”
杨敬尧知咸宁帝想听的到底是什么。
他还是一贯的慢声慢气,言语间很是为咸宁帝忧心。
“凌北短短一两个月里,接连递了七八折京,这本就不寻常。陛除了看折以外,没有别的途径能够了解凌北的真实况,只能是陆大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
咸宁帝手停,对着杨敬尧,他未隐藏自己的忧虑:“是啊,朕坐洛京才可安天,凌北被陆家把持,犹如铁桶,即便是派监军过去,也只能看见陆家想让他、或者说想让朕看见的。此举还会引人上书说,陆家满门忠烈,朕不该如此多疑,伤了陆家的心。”
杨敬尧附和:“那些人满大仁大义,却不曾为陛考虑过分毫,不知陛所忧所虑。”
咸宁帝起,负手踱步,喟:“军粮多了两成,军械多了三成,若陆家用多来的这些辎重养兵,那就如猛兽装上了獠牙,到时,谁能拦得住?陆家的兵,各个都在战场搏杀,见过血。而朕的禁军,只会杀赶兔,真对上,不堪一击。”
杨敬尧:“确是如此。况且,近年来,不单是凌北,连洛京都有不少百姓称赞陆大将军护国护民,若无陆大将军镇守边境,用兵如神,北狄早已兵临洛京。”
“荒谬!”咸宁帝脚步顿住,登时拂袖,“真当我大楚缺了区区一个陆渊,就国将不国了不成?这么多年,北狄那群上蛮族从未越过凌州!兵临洛京?当真可笑!”
杨敬尧连忙躬拱手:“陛息怒,实乃百姓愚昧,易受煽动。”
“不用再议了,军粮和军械各多给一成,足够了。”咸宁帝站在御案旁,将凌北来的折扔到一,“铁不腐不碎,朕就不信,他陆渊真的就有如此大的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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