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没应,另挑了一招“大漠孤烟”,这槍法招式灵活,形弯直间,攻击的角度极为刁钻,每每都往人的空门刺去。一杆槍犹如孤烟,变幻莫测,格外飘逸。
这次,陆骁还没问,张召见人停,立刻抢先答:“这招也好看!侯爷槍法更胜从前!”
三招收势,陆骁不说汗,连都没。
这三招都是《陆家槍法》最是华丽、最有观赏的招式,他将银槍杵在地上,眉目飞扬,抬了抬,问张召:“你觉得哪一招最好看?”
“啊?”
陆骁有耐心:“我问,这三招里,你觉得哪一招最好看?主要是要好看。”
张召的瞌睡瞬间就醒了——我看都没看,睛全程都快闭上了,我怎么知你哪一招比划得最好看?
陆骁立刻意识到:“你刚刚都没看见?”
张召心虚,睛往地上瞧,心想,真不怪我,四更天了,都要打鸣了!
陆骁顺手一槍往张召脚刺去:“你信不信我扣光你月俸!”
张召赶往后开,避开槍尖,脸也厚:“侯爷,我月俸挂在凌北将军府的账上的,不走侯府,您想扣也扣不着!”
他觉得良心有不安,决定关心两句,“不过侯爷,你要天亮了还不睡觉,怎么突然想起练槍来了?”
陆骁确实是心血来。
他回了房间,念着阿瓷的事,思绪太杂,一时半会睡不着觉。突然念及,在阿瓷的卧房前打拳,虽然可以表现他的英武,是个好主意。但相对来说,表演几招利落的槍法,拦、刺、缠、圈,似乎更好看、更招人一?
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让阿瓷看看他的槍法,自然要抓时间温习。
但这话是不能跟张召说的,陆骁理直气壮:“在洛京这么久,你就不怕你一槍法箭法都生疏了?你槍法不如我,也不如我刻苦,没关系,勤能补拙,明天早些起来练练,巩固巩固。”
张召惊了——你半夜起来练槍,关我什么事?
第33章 第三十三万里
自从谢琢开让陆骁回府休息后, 一连两日,陆骁都没再来。
葛武在扫院,扫着扫着, 停来跟谢琢说话:“公,不知怎么的, 没有陆小侯爷站在你卧房门, 我竟然看着有些不习惯了。”
谢琢正披着大氅, 坐在老树看书, 听他提起陆骁, 嗓音清淡地说了句“多话。”
葛武虽然对人的绪不锐,但判断谢琢是否开心非常准确,于是直接忽略了谢琢的回答, 接着:“昨日老还以为陆小侯爷会再上门, 饭菜都多了不少。说起来,陆小侯爷正在, 又在军行走过,胃真是不错!”
谢琢没说话。
葛武觉得自家公应该是想听的:“他站在公门时,盘也是极稳, 不挪位置, 也不晃, 站上一整天,两条都不见打颤, 当真好耐力!”
“嗯。”
“不愧是凌北陆家的人,之前在外城时, 小侯爷手,几乎每招都克制着北狄刺客,打得那个北狄人完全无法翻!”
“嗯。”
葛武思考了一会儿, 直接问:“公,你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谢琢执着书页的手指稍,故意翻了一页:“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听了?”
葛武疑惑了,他明明觉得公想听,但公又说自己没说想听,那他到底要不要继续说去?
到天渐暗,谢琢换上外的衣服,又披上厚厚的大氅,掀帘登上车,去往琴台参加品画的小宴。
琴台和雅筑的名气与会仙酒楼不相上,不过琴台和雅筑都以舞伎和乐伎闻名,焚香,布置清雅,吃上要欠缺一些,主要以雅致为主。于是临行前,谢琢还被葛叔拽着喝完一碗鲫鱼粥才发。
虽已冬,但洛京夜市依然闹繁华,沿途小贩叫卖不绝,车停在琴台门,谢琢刚来,就听见葛武小声提醒:“公,左边那个就是温鸣!”
谢琢不经意般看过去。
温鸣尚未到而立之年,也没有蓄须,穿一半新不旧的文士服,车时,还很惜地小心将袍角抚平。
望了一琴台前亮着的红纱灯,温鸣似乎有些局促,又将自己的襟和腰带整理了一番,这才迈步了门。
谢琢没有急着去,而是吩咐葛武结束后,晚些把车赶过来,又站了片刻才往里走。
他到时,雅间的人基本齐了,众人纷纷:“还以为这一回小聚,延龄不会来了,我等好一阵遗憾!”
室温,谢琢解大氅,笑着回答:“盛兄相邀,延龄必会赴约。”
众人对着盛浩元又是一番恭维。
盛浩元笑,语气很是亲厚:“延龄才生了一场病,该在家好好休养才对,一次两次不来罢了,次不可再这般了!”
“延龄知了。”谢琢坐后,捧着一盏茶没有喝,只漫不经心地着手,又将在场的人打量一番,他开问旁边的吴祯,“吴兄可知,坐在对面的人是谁?”
盛浩元举办的文会小聚,吴祯次次都在,几回来,跟谢琢也算相熟。虽然谢琢说过自己无心成婚之事,但他猜测,谢琢可能只是暂时不想站队,所以才推辞。
仍想着让这探郎当自己的妹婿、自己和父亲的助力,吴祯便多有耐心:“延龄才来洛京没多久,不认识很正常。那人叫温鸣,京畿人,咸宁十五年那场科考,他在秋闱和闱成绩都很不错,没想到最后落了榜。三年后,他再考场,据说文章写得很不错,就是犯了忌讳,又落了榜。”
谢琢指腹抚着茶盏边缘的纹,听完:“如此多舛?”
“没错,温兄本有才名,此番两次落榜,不知还有没有心力能第三次考场。不过,以前温兄从来不屑于来参加我们的文会,觉得专心读书更重要。两次落榜后,可能也发现与志同合之人结,能有所增益吧。”
谢琢赞同:“没错,吴兄说得很对。”
另一边,武宁候府里,陆骁正听张召汇报。
“……温鸣也是惨,家里穷,父亲早几年病逝后,更穷了。他从小就是十里八乡的神童,所以家里盼着他能。他母亲白日里忙农活,晚上还会跟儿媳一起,着油灯绣活换钱,为了节省灯油,睛都半瞎了。
他自己也努力,借住在城外的寺庙里,天天帮寺里抄经,换的钱用来买笔墨,每日只吃馒咸菜和稀粥。”
陆骁跷着,问:“他第二次没考上,是谁把他筛去的?徐伯明?”
“不是徐伯明,是礼尚书,他儿吴祯跟盛浩元关系很近,实打实的一丘之貉。”张召,“六年前,温鸣生过一场风寒,没钱买药,是盛浩元给他请的大夫,他对盛浩元也很激。但不知两人因为什么起了争执,盛浩元说温鸣不识好歹,温鸣回答说不屑与你等为伍。”
“有意思,你再仔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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