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摇:“没生病, 我刚去了一趟文远侯府,回程正好路过附近。”
谢琢猜测:“你是去……探望文远侯世?”
“没错!罗绍不是那里受了伤吗,我去探望,多合礼数,任谁也挑不错来。而且,我还提了礼去。”
听他说提了礼,谢琢已经开始觉得好笑了:“提了什么?”
陆骁神飞扬,一样样数来:“鹿茸、鹿鞭和鹿血,全都是补肾的,想来罗绍见了,应该会非常开心!”
两人走人少的巷里,谢琢随问:“就不怕文远侯为难你?”
陆骁无所谓:“仇多不压。反正陆家在凌北一日,他就不敢动我。要是哪天他动了我,说明陆家已经没了,那我会有什么场,我也不在意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谢琢不想让陆骁心不好,换了个话题:“你去的时候,文远侯府怎么样?”
“文远侯应该是被大皇这一刀给扎清醒了。”陆骁还是用着玩世不恭的语调,“里淑妃没个主意,通常都让大皇听他舅舅的,文远侯也仗着自己舅舅的份,没少束训斥大皇。
可他没想清楚,大皇再是他妹妹的儿、是他的外甥,人也是姓李,哪是他想骂就能骂的?从罗绍对大皇的态度就能看来,文远侯一家都犯了大忌。皇家从不看血亲,只看利益。”
陆骁觉得,这一都没搞清楚,文远侯这皇亲国戚也是当到了。
“极必反。”谢琢思忖,“大皇靠着这一刀,占了绝对的上风。文远侯一心想从普通勋贵变成国舅外戚,现在应该会极力弥补和大皇间的裂痕。”
陆骁“嗯”了一声:“所以我还在想,大皇说不定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在这段利益维系的关系里,将文远侯压到风的机会?”
陆骁觉得,每次跟谢琢聊天都毫不费劲,于是笑:“对,谢侍读懂我。”
第二天,去天章阁的路上,葛武汇报:“公,有消息传过来,说有人在查雀儿姑娘的份。”
谢琢昨夜没睡好,脸微白,恹恹地靠着侧,哑声:“知了。”
确实有这么一卖的人家,从江南到洛京,只不过父女二人都在路上染了急病,去世了。
金雀儿替的便是那个女儿的份。
至于那盆‘凤凰振羽’,乃是衡楼里一位养的老师傅培育来的,在此之前,没有人见过。
即便大皇于谨慎,着手查探,也抓不什么疑。
午,谢琢走天章阁,在池边散步,很是巧合地遇见了大皇边的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笑眯眯地拱了拱手:“没想到恰好在这里遇见谢侍读。”
谢琢也拱了拱手,不见络。
小太监开始寒暄:“这秋雨连着了几日,天气就凉来了。听闻谢侍读不太好,不知可还习惯洛京的气候?”
谢琢神有些不耐,因为对方是大皇的近侍,又不能转就走,只好耐着回答:“去年秋闱后,初来洛京,因此病过一次,所以今年早早就添了衣。”
小太监像是没看谢琢的不耐烦,继续问:“谢侍读去年才来洛京?不知谢侍读家在何,离洛京近不近?”
“家在宣州清源。”
“原来是在东边的宣州,确实和洛京相隔甚远,气候不同。”
谢琢像是再忍不住:“若无别的事,天章阁还有事务,我先走了。”
等谢琢绯的袍角消失在树后面,小太监才抱着拂尘,原路返回,跟等着的大皇李忱回话:“殿,问清楚了,那谢侍读是宣州清源人,去年秋闱之后才来洛京。当时阿瑶姑娘的事就很少有人知,想来这谢侍读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个神仙本事,隔上好久,还能把阿瑶姑娘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李忱颔首:“那个说老二寻到了一个江南来的养人的人,可找到了?”
“那人藏得极,至今还没有眉目。”小太监小心回话,“不过倒是查到了另外一桩。说是有人听见翰林院一个叫盛浩元的待诏,在天章阁外和谢侍读聊天,曾问起,当日在文华殿里,把殿您从校场演练那件事里摘来的,是不是就是谢侍读,谢侍读承认了。”
“盛浩元?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小太监把这些七弯八绕的关系都记得清楚:“二皇妃的庶妹嫁的就是这个盛浩元。”
一听,李忱便冷笑:“这次的事,老二还真是算计得好。先让盛浩元去确定谢延龄就是我们的人,然后放养人的消息给谢延龄知。谢延龄自然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我和文远侯,让我们有所准备。
老二又很清楚,罗绍好且无所顾忌,一旦让他见了雀儿,他就不可能把持得住。”
小太监顺着李忱的心意骂:“二皇真是坏透了!”
“对啊,为了抢储君的位置,什么手段都不嫌脏。”
不过,李忱想起文远侯跪在自己面前和罗绍那鲜血直的画面,又觉快意,心很好地多问了句,“刚刚从天章阁那边回来时,怎么苦着一张脸?”
“那个谢延龄,呸,”小太监换了个称呼,“谢侍读可看不上婢,婢拦着他说话时,他的不耐烦都要写在脸上了。”
李忱取笑他不知好歹:“你还不兴了?翰林院的多半都不喜监,他对你冷脸,再正常不过,没转就走,已经是好的了。”
小太监轻轻打了自己的脸,装傻:“原来谢侍读肯停来跟婢聊几句,婢是沾了殿的光!”
另一边,谢琢没有回天章阁,而是绕一段路,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透气。
刚在树找到一张石凳坐好,的树枝就窸窸窣窣,连落了好几片叶来。
谢琢还没抬,先有一个纸包被细细的麻绳吊着,摇摇晃晃地从树枝垂到他前。
“既然谢侍读正好坐到了这棵树,那这饼和烤,我只好大方地分谢侍读一小半了!”
谢琢顺着晃来晃去的细麻绳抬,就看见陆骁一派懒散地坐在壮的树枝上,正低着,朝自己笑得灿烂。束发的黑绣金锦带垂在他肩前,显几分不羁。
“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陆小侯爷?”笑着说完,谢琢打开纸包着的饼和烤,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当然是因为缘分。”陆骁坐在树上,晃了晃,心不错,随手折了两片树叶,叠在一,起了小调。
正得起劲,忽然听见树的谢琢在问:“你的什么曲?”
“我也不知叫什么。我小时候在凌北,白天上蹦,到了晚上也不安生,我娘就常常哼唱给我听,说是用来安眠的,你喜?”
谢琢:“嗯,很喜。”
他小时候生病,难受得睡不着时,他的母亲也会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这首曲,温柔地哄:“我们阿瓷要快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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