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正准备让谢琢先走,突然发现对方像是彻底脱力般,朝他倒了过来,冷梅香立刻就扑了满怀。
直到把人接住了,陆骁才察觉,怀里这人额,手臂却之生凉,一直在不住地发着抖。
而且实在太轻了,裹着轻繁的文士服,像接住了一朵。
陆骁不小心咬断了衔在齿间的草,心想:说是任我差遣,到底是谁差遣谁?
这回亏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用药粉洒来的心!
谢谢看文,红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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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女:未嫁的女儿。
续弦:古时以琴瑟比喻夫妻,丧妻称“断弦”,再娶称“续弦”。
第5章 第五万里
谢琢隐约听见了雨声。
宽敞的院,石缸藏在睡莲叶的金鱼,有人拉着他的手说带他去看知了,又说别怕,哥哥保护你。
梦里零碎的画面浮光掠影般,在他睁的瞬间消散净。
回想不起刚刚梦见了什么,但难得的,梦境没有令他到彻骨的冷,反而有淡淡的意。
四肢都虚没有力气,谢琢侧过,盯着窗外连绵的雨幕,了很久的神。直到门被轻轻推开,葛武的声音现:“公,你醒了?”
谢琢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葛武熟练地倒了杯温递给谢琢,“灶上给您温着粥,要是饿了,我就去端过来。”
谢琢只咽一清,没胃,轻轻摆了摆手,问:“翰林院可有——”
葛武好笑地打断:“公,今天是休沐日,不用去翰林院卯,您安心躺着吧。”
了眉心,想起昏迷前的形,谢琢手指一滞:“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葛武小心地观察自家公的神:“陆小侯爷抱回来的。”
谢琢记忆力向来很好,否则也不会在未及冠的年龄就一举了探,即便当时已经令他思维不清。
因此他记得很清楚,在失去意识前,他确实是倒了陆骁怀里。
不过,陆骁把他抱回来的?
“怎么回事?”
“我因为担心公,赶去了医馆,正好撞见陆小侯爷抱着您门,说您发着,过去了。药喂不,宋大夫就给您喂了药,然后让我把您带回家里休息,不过——”
葛武吞吞吐吐,不敢往说。
谢琢觉得有什么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失去了掌控:“不过什么?”
葛武一闭,语速飞快:“不过当时您已经失去了意识,但不知为什么,手攥着陆小侯爷的衣服不放。
陆小侯爷上那件黑麒麟服是御赐的,不能剪,最后,陆小侯爷主动说,救人救到底,亲自把您抱上车,又抱了一路,最后还抱了卧房里。一直等到晚上,您手实在没了力气,松了手,小侯爷才离开。”
谢琢微怔。
他平日里质就偏寒,每次生病,寒意更是像从骨源源不断地溢来。
但这一次……不一样。
仿佛冰天雪地里,边突然燃起火堆,有了源。
见自家公沉默,葛武心忐忑,他其实一直拿不准公对陆骁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他很清楚,他家公极难信任一个人。
他才跟在公边时,晚上不能卧房,有时公自昏睡醒来,察觉到他在旁边,会有转瞬而过的杀意。
即使是现在,公痼疾发作时,也会让他退,且不允许任何人在房。
防备仿佛已经成了本能。
昨日的形,换别的人,公就算用匕首刺伤自己,让疼痛来撑清醒,也绝不会任由自己失去意识和自保能力。
显然,公潜意识里,很信任陆小侯爷。
想起以前听昌叔提起过,说谢家与陆家有旧,曾是通家之好,公小时候还和陆小侯爷一起玩儿过。
可思及公现在对陆小侯爷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他又把疑惑咽了回去。
他笨拙地转开话题:“临走时,陆小侯爷让我这几天都要跟着公,可是了什么事?”
谢琢回过神,无力地咳嗽两声,回答:“嗯,有人跟踪,想找机会杀了我,陆小侯爷正好经过,替我解决了。”
听完,葛武神一凛,随即跪在榻前,愧疚低:“我应该跟着公才对。”
他思绪转得很快:“公,会不会是您这次暗亲自去垣的衡楼,为凌州筹措第二批军粮,这才被那些鬣狗嗅到味了?”
“不怪你,别跪了。”没说是不是,谢琢神不济,“军粮怎么样?”
“第一批半路上了事,陆家来人亲自护送到了凌州。第二批是陆家大公派来了一队兵,以确保路上万无一失。”
葛武改跪为坐,“照这样来看,明明应该在雍丘督造行的陆小侯爷会现在破庙,应该就是赶去护送军粮,又快加鞭地连夜赶回洛京,我们也正好从垣回来,恰巧就跟我们碰上了。”
谢琢“嗯”了一声,“刺杀这事,陆小侯爷沾了手,你就别往查了。”
葛武反应过来,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公怎么可能想不到?说不定在破庙看见陆小侯爷时,公就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从来都是自家公说什么就是什么,葛武又:“是。”
“另外,雇两个闲汉,让他们这几日都守在翰林院待诏杨严家的附近,探听探听他家里的事。”
葛武方才正觉得自己失职,没有保护好公,现在听见有吩咐,立刻拍拍:“公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一定办妥!”
就如宋大夫所说,这几天谢琢虽然顿顿都时喝药,但低一直没彻底退去。
听见他低低的咳嗽声,盛浩元关切:“延龄要不早回家休息?”
两人正抱着找来的卷宗走在翰林院里,谢琢闻言,摇摇:“不用,老病了,一染风寒,就很难痊愈。”
这时,杨严脚步匆匆地走过去,心里挂着什么事,都没注意到谢琢和盛浩元二人。
等杨严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盛浩元笑:“前几日,我看见杨待诏悄悄拿着份契书在看,就开玩笑说,要是添置了新宅,合该请一众同僚去会仙酒楼庆祝庆祝。你猜怎么着?接来这几天,杨待诏一碰见我,立刻就转走开,这是生怕我讹他那顿饭啊。”
盛浩元年近三十,是咸宁十八年的士,在翰林院快四年了,再熬熬资历,就能升去六。他惯会结,左右逢源,很少会说人不好。
谢琢笑说:“洛京城房宅昂贵,对杨待诏来说,会仙酒楼的一顿饭,应该不过一片瓦的价格?”
盛浩元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提起:“不好说,杨待诏在翰林院已经十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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