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几万里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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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跟他同为一甲的状元榜都已经外放,单单他,不仅留在了清贵的翰林院,还升了品级。

    十九岁的侍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让将双手拢在袖了,又恢复了平时不言不动的模样。

    听着咸宁帝的笑声,谢琢神沉静,心想——

    将一成的狼的利爪去,圈养成家,对一个帝王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得意的事了。

    谢琢回翰林院时,恰好碰见盛浩元,他停来拱手行礼。

    盛浩元:“你我同在翰林,虽说你是侍读,我是待诏,但真论起来,我只比你了半品,就不用在意这些虚礼了。”

    谢琢摇,忍着间的:“礼不可废,况且盛待诏年我许多,以后有不少要向您请教。”

    “真是说不过你。”没停在这个问题上,盛浩元邀谢琢同行,闲聊:“谢侍读前两日告了病假,今天刚来应卯,应该不知,今年又要开始修《实录》了。”

    谢琢脚一顿,又步履如常:“是当今圣上的《实录》?”

    “没错,翰林院本就有修书撰史之责,《实录》便是记载帝王之言、天大事。本朝《实录》不太一样,从太祖皇帝起,都是皇上在位时就开始编纂。”

    谢琢轻轻咳了一声,恭维:“参与编纂的人,肯定有盛待诏一席。”

    盛浩元连忙说谢琢过誉了,又:“这次是由掌院学士总领,我等手上无要事的,都要参加。不过谢侍读才翰林不久,照惯例,如果人数足够,则无需参与此次编纂。”

    他顿了顿,忧心忡忡,“前朝曾有翰林因编纂《实录》,差丢了命。想来这份差事虽然看起来清贵有脸面,但也藏着不少风险,不免让人担心啊。”

    谢琢面看似平静,实际已经转过数个念,语气激:“有劳盛待诏专门告知。谢某相信,盛待诏无论碰见何事,都能逢凶化吉。”

    “那就承你吉言了!”盛浩元有意与谢琢好,又笑,“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另一边,踏门,陆骁脸上懒洋洋的笑容就收敛了。利落地翻骑上背,沿朱雀大街到了新昌坊的会仙酒楼,包厢里,梁国公世沈愚已经等在里面了。

    陆骁坐后,把沈愚上打量了一遍,总算知面前这人是哪里看起来不对了:“哟,阿蠢,你家里被抄了?”

    洛京上都知,梁国公世沈愚最喜奢华,发冠非金不,腰带无玉不束,不走到那里,都是人群最闪耀的那一个。

    “说了不要叫我阿蠢!”沈愚不知第几次纠正,又扯了扯袖,“你以为我想穿?我娘给我准备的,都怪那个谢延龄!自从我娘在街边见了他,立刻去给我买了十素得不能再素的文士服!可我娘没想过,又不是人人都了那么一张脸,文士服我买得起,但我不上啊!”

    沈愚自从几年前见过陆骁的父亲几面后,就立志要成陆将军那天立地的男模样。可惜他脸上还有些婴儿,一双睛偏圆,睫又卷,相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远。

    现在穿上讲究轻繁飘逸、宽带束腰、广袖垂落的文士服,就像偷穿家里兄的衣衫。

    被他这么一说,陆骁想起前夜里谢琢穿月白文士服的模样。

    明明都是同样的衣服,但谢琢穿上,是有几分不同。

    两相对比,他毫不顾念兄弟分地评价:“确实不。”

    在沈愚拍桌前,陆骁从怀里掏刻有“梁”字的令牌,准地扔沈愚怀里:“还你,这次谢了。”

    沈愚接住令牌,思绪被领到了这上面:“你这一路可还顺利?”

    陆骁此次是奉旨京,在雍丘督造行。但没人知,半个月前,送往凌州边境的军粮半路了问题。别的人都信不过,陆骁不得不一番布置后,暗独自离开雍丘,星夜前往,亲自看护军粮。

    一直到他哥陆绪的人来接应,才调转,赶回洛京。

    经过的几个州都是梁国公的封地,所以临行前,陆骁特意找沈愚借了令牌,方便通行,以免半路被地方守备军拦

    否则,咸宁帝可不会觉得他陆骁只是“擅离职守”,而会觉得,掌凌州数十万兵、三代为将的陆家,其心不臣。

    “顺利的,多亏了你这令牌。”

    “都是小事,军粮要。”沈愚把令牌放好,又垮,“你是顺利,我可不太好!不,是非常不好!”

    陆骁非常有兴致:“来,说来听听?”

    沈愚终于找到一个能听他抱怨的:“你刚回京,可能还不知,现在满洛京都是我的艳闻!说我不远百里,冒着大雨,去破庙与一殊艳的丽女厮混,柔意绵绵。天见可怜,我连女的手都还没拉过!”

    “我爹气得要打断我的,我娘苦婆心劝我不要辜负了那个姑娘,让我赶把人带回家。”沈愚越说越愤慨,拍着桌,“他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破庙里那个男人都没金冠,如此穷酸,怎么可能是我本人!”

    陆骁年拉弓箭的手指砺,正灵活地转着瓷杯,听完后,颇为认同地:“确实,你说得没错。”

    是他想得不够周全,次得准备金冠上才行。

    要不是不能暴,他都想起行个大礼,说一句“谢世。”

    被所有人误会、自己又解释不清的沈愚一时间非常动,只差执手相看泪:“陆二,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只有你愿意相信我!只有你!”

    陆骁淡定地喝了茶,语气甚笃:“嗯,我当然相信你,在破庙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你。”

    沈愚更动了。

    假装清了清嗓,大仇得报的陆骁放茶杯,“对了,我一走小半年,最近洛京有什么行的布料首饰?”

    “啊?”沈愚冥思苦想,“首饰不知,我娘和我最近倒是喜用什么妆云锦裁衣服,连着了好几,前两天还穿去赴宴比了。”

    “行,妆云锦对吧,”陆骁一边腹诽这些个布的名字非要取这么文绉绉,又努力记这个名字,“我去买几匹。”

    沈愚翻了个白,“别告诉我又是给你那个小青梅准备的。”

    “不是‘那个小青梅’,她叫阿瓷,虽然这个称呼只有我能叫。”陆骁又,“她们女都看重这些,她又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洛京找我,最好什么都先备着,反正吃的穿的用的,自然都要最好的。”

    沈愚小声嘀咕:“从三年前说到现在,也没见有哪个姑娘来找过你!”

    见陆骁的风立刻扎了过来,他赶摆手,“我刚刚什么都没说!真的!”

    然而已经晚了。

    只听陆骁微笑:“我家阿瓷虽还没来找我,但我守如玉。断不会冒雨去破庙,与殊艳女夜会。”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用金冠组成的心~

    ---

    陆骁,字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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