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邻居孟阿姨过来串门了。陆母跟她一向关系好,拉着手坐到沙发上,随随便便就把最近发生的事全说了。
聊到陆雪,那阿姨拍了一陆母的胳膊,责怪:“过分了啊!折腾孩你是开心了,等以后给人家折腾抑郁了,有你后悔的。”
陆母:“我开心什么啦我,天天气都给气死了。再说抑郁症哪那么好得,照你这么说我就得把她当祖宗供着呗?”
孟阿姨无奈笑笑:“老小孩儿,脾气死犟。”
陆母被她这一笑,倒是不再气了,颇有些委屈地说:“我也知法偏激了。但你也知,养女儿就是要防范好呀,名节这东西一丢就捡不回来了……我跟他爸不得磕墙上撞死!”
孟阿姨,沉着思索起来。半晌后一拍手,给陆母提了个建议:“要不你让小雪来我咖啡店打工?我帮你看着她,顺便还能让小姑娘提前得到工作锻炼,不比你这关禁闭?”
陆母想了想,觉得可行,脸上终于了笑:“那就麻烦你啦!到时候若是她哪里不懂事,你该骂就骂!”
……
第二天,陆雪被母亲掀被拉起床,草草收拾就送去了孟姨所开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位于市心,和那些连锁品牌咖啡店不同,装修非常温馨可,像是欧洲庄园里某个贵族小的茶话室。
陆母把人送到便急匆匆上班去了,孟阿姨拎着陆雪来到里间,语气和蔼地代了一工作程。又拉过一个侍者打扮的青年,让他帮忙培训,自己则被一通电话叫去货了。
陆雪望着青年,有些无语:“怎么又是你?”
“缘分使然吧。”那青年弯眸轻笑,伸一只手到陆雪面前,“正式自我介绍一,我叫蓝墨,H省院大二生,现在正在勤工俭学。”
“你是学画画的呀。”陆雪一副惊奇表,“我一直猜测你是搞音乐的。”
“术生也可以喜纹耳钉呀。”蓝墨不以为意地笑笑,接着不知想起什么,表一变,里带上了委屈,“怎么还不加我微信呀,我这几天都等失眠了。”
陆雪耸了耸肩:“手机被父母没收啦。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自由。”
“为什么呀?和你哥被发现了?”
“…………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骨。”
“所以真是?”
“才没有!他们在我课本里发现了别人的书,以为我早恋呢,所以才收走的。”
“你哥没帮你把手机要回来?”
“还没呢。估计也是怕我真加你好友吧。”
“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表面像模像样,背地里着和父母一样的勾当。”
“我不用他好人,能留我边就好。”
“……”
蓝墨怔住,没心没肺的不屑模样突然卡壳,像是好好在脸上的面被人一把扯掉了。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让坐在对面的少女满脸狐疑。等到四目再次相接,他整个人气场都变了,施施然说了一句似是早就想过,又好像临时起意的话──
“不如和我往吧?我会奔着结婚方向努力。如果你答应,我不介意哥哥一直夹在间。”
陆雪摇摇:“才不要。向未成年表白是猥亵你知吗?而且结婚太沉重了,本就不是我这年龄该考虑的。”
“我得不比他差吧?”
“可你看着像混混。”
“我十八厘米。”
“没看来,我以为至少一八五呢。”
“……”
服务生培训行了一整天。等陆柏上完竞赛班顺路过来接人的时候,蓝墨刚好带着陆雪在卫生间指导洗手的装填和卷纸的摆放。
从那男女共用的独立卫生间来,陆雪一抬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哥哥。陆柏笑着站起,却在看见一个讨厌的熟面孔跟来后,整张脸迅速沉了来。
见状的陆雪心不好,知他误会了。开刚要解释,就见陆柏箭步冲上来给了蓝墨一拳。厕所门砰一声关上,咔嚓上锁,陆雪被关在外面,听里面摔罐倒柜的殴打声。
她在外面焦急拍门,正忙活的服务生也跑过来帮忙,几个客人皱眉走了,剩的坐在座位上看闹。
“刚刚只是在教我如何装洗手,你别闹了,赶来!”
大广众之这澄清解释异常羞耻,陆雪喊了三四遍,心里不由也生了几分怒气。
“陆柏你再不来我就自己走回家!”
话音刚落,打斗声停了,门终于开了锁,慢悠悠打开。陆柏手里提着镜从里面走来,嘴角挂血,衬衫微皱。陆雪地将他拉到后,自己跑卫生间给坐在地上的蓝墨歉。
其他人就围在陆柏旁边小声劝:
“真误会啦。两人才去一分钟,我们都看着呐。”
“蓝哥不是那人。他打扮虽然有些招人误会,但其实比谁都正经。”
……
蓝墨被打得有些惨,衣领被扯开了,右颧骨上青红一块,鼻梁也红红的。他用力气了两,自言自语说了声“还好没断”。
陆雪扶他起来,还帮着掸了掸,歉疚地说:“他以为自己带绿帽了,不然也不会发疯。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
“就是一傻。”蓝墨腮瓜,啐了唾沫池里,是红的。
陆雪递了张纸巾过去:“电话借我,我给孟姨打声招呼,好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让老板知了辞退你怎么办?本来见面机会就不多,我还等着挖墙脚呢。”蓝墨嘴,洗了把脸将发重新扎好,个不在意的笑容,“回去吧,今天该教的都教完了,明天就能上手。”
陆雪,又说了声抱歉,转带着陆柏离开了。上了公,两人坐到空旷的最后一排,陆柏突然开说:“我不阻拦你谈恋,但和谁谈、什么时候谈,都讲求个分寸,而且一定得让我知。”
陆雪愣愣回看他。
他继续说:“和那垃圾在一起对人生无益。不要被言巧语和脸骗了。如果真想谈恋,等上大学再说。”
心脏像是被忽然扎了一刺,哭不能还有些嫌弃。嫌弃它偏生戳了要害位置,来指不定比受伤时还疼。陆雪想过哥哥可能会不承认,也想过他会试图回归正轨,但日显然来得太早了。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挫折,前这些也只是场莫名其妙的误会而已。
她勉笑笑,轻声说:“上大学也一样啊。一前一后跟我从私密的房间里走来,只是换个正派男人,你就能接受了?”
“……我应该接受。”
“如果我一辈不谈恋呢?”
“那就陪你。”
陆柏没看她,手倒是牵住了。
“我不想人所难。”
“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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