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死当涂 - 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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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步全开放式的厨房,洗净双手,掂了掂菜刀就开始菜。菠萝是整只,我手起刀落将它一分为八,几刀去连刺都去除了。

    我的娴熟刀法估摸着令大明星开了,我抬看了看黎翘,见他微微挑了眉:“你这看着像学过厨的。”

    “无师自通,熟能生巧。我这人不读书,但一行学一行,学什么还都快。”

    “都过什么?说来听听。”

    “主要就是练摊儿,卖碟、卖袜、卖手机壳,什么都卖,还跑过堂、修过车、送过外卖、盘过店面餐饮……”利索地把炒饭装盘,递给那位爷,“后来房东看生意还行,就自己收回去了。”

    “还会修车?”黎翘嘴角一勾,话里带着讥刺的味儿,“你还真是个人才。”

    “我不止会修,我还会改装呢——不过仅限于电瓶车。”我跟抖了个不好笑的包袱似的,听者没表,自己倒乐开了,“但这活计吧,咱们这老实人不了,当时我跟的一个师傅就跟我说,光修车哪儿吃得饱,主要还得忽悠别人换零件,最好是改装。”

    “四环以,能有生意?”

    “有啊,越禁越有,人就那么贱呗!其实违法的事儿我不怕,再遵纪守法的人吃饭也是第一位,只是来改车的多是学生,飙车时必犯傻,已经撞死了好几个。后来我跟我师傅说要走,把这实话告诉了他,他就着我的鼻骂,病笃不投医,人穷有骨气,你这辈算是完啦!”

    “那你的餐饮店呢,为什么不了?”

    “这话说来就了。”这位爷看来今天颇有谈,我把装盘的炒饭递上去,又笑嘻嘻地凑上一张脸,“我说爷,你今天怎么对我那么兴趣?”

    “不是对你的人兴趣,是对你这张嘴。”黎翘仍不善待我,一把就拧住了我的脸,还使劲扯了一把,“我得知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让一个人那么讨厌的一张嘴。”

    “我小馆那阵为节省成本就跟一哥们搭档租房贩活禽,没力气办证,也就图自产自销,有一阵生意还红火。但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些了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就是拉稀,就是戗,现在想想可能是遭了瘟了。当时怎么理那些瘟我们产生了分歧,结果逢上禽又卷土重来,被人举报以后全被市场协给扑杀了。”

    黎翘说:“没补偿?”

    “有啊,可我们本就是是违法的,人说合法的那些禽贩都补偿不过来,哪儿有空顾你们。其实我们生意不大,也就百十来只,损失不了多少钱,但那哥们抑郁,守在那市场协员的门必经之路上,一板砖把人撂倒了。”

    “那他后来呢?”

    “判了两年,已经来了,但他说他得回老家,他对这么大的城市有怨气,要待在这儿他还想砍人。”

    黎翘一直若有所思地听着,然后问我,你呢?

    “我什么?”我反应过来,赶笑着摆手,“我真没想过要砍人,过过嘴瘾得了,我怂。”

    “那舞呢?”

    黎翘这话一,我正整理刀的手不禁一抖,差剁掉自己半

    “你说你是青舞赛冠军,但事实上你不是,可你舞得不错,就没想过真的去参加比赛吗?虽说那比赛今不如昔,但就当年来看,该是你们这些年轻舞者唯一的成名机会。”

    “也不说唯一吧,华山天险一条,不是非挤上去不可……”伺候完爷便去伺候爷的狗,我以手指代替梳,仔细理了理狗,自己又给自己笑了一个,“好的,都好的。”

    黎翘不再提要撵我去,我便打算趁打铁,额外向他提个要求。

    事起于范小离。那位瞿姓导演某天突然对她发火,说范小离违背了当初签订的演合同,同时在别的卫视台参加了一个类似的节目。范小离明明没过这事,又怕辩会得罪导演组,于是赶来求我帮忙。她知我现在给黎翘开车,想着摆平误会也就是天王一句话的事儿。

    我当然也想帮范小离,只不过当时黎翘人在国外,一直没机会开

    “你知一位姓瞿的导演吗?好像全名叫瞿立也不知瞿仁?”循序渐,一正题。

    “瞿立吧,浙江卫视的瞿立?”明星到底有节制,餐三分之一便放了手,转而只喝苏打

    “对,就是他。他最近不是正有一档选秀节目吗,那个抄袭韩国综艺的,还火的——他人怎么样?”

    “难你有朋友参加那个节目了?”

    “没有,我就问问。”这人微眯睛的样莫名慑人,我不敢实话实说。

    “最好没有。”黎翘斜我一,一句话让我心凉到底,“那姓瞿的家伙是个人渣。”

    十二、我们都是这样大的(上)

    那天我从黎翘的游泳池里爬来,换上了他扔给我的阿玛尼衬衣门,没开车就步行去地铁站。

    夜刚开始,一弯好月照我行路,一只游狗浑黑亮,面凶相,它尾随我一路,也吠我一路。迷信的说法是路遇黑狗不吉利,可我顾不上,我一路都在回忆泳池里与黎翘肌肤相亲的奇妙形,一路上也都在琢磨,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些比我认识他更久的人大可鼓或者鞭挞,但我发现黎翘并非那个被粉丝、被媒化了的大明星,他无三六臂,七倒与你我差不多。

    可他又与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至少与绝大多数明星不一样。

    就说这剧,导演张鹏、编剧吉村,都是文化圈儿里响当当的角儿。可黎翘比导演还乐于纠正演员的表演,而剧本一审再审,反复修改,甚至宣传海报上的文案也得经由他一字一字地斟酌推敲。

    剧组上都被他这近乎病态的完主义折磨得受不了,有敢怒不敢言的暗腹诽,也有敢于直言的当面跟他呛。

    那被大众媒奉为“当代音乐才”,心儿窄,心气儿又足,毫不客气地对黎翘的修改意见提异议,话说得温雅但不好听,言之意是让这位外行的天王一边儿凉快去吧。

    黎天王当然大发脾气,吓得那以为自己上就得挨揍。但谁也没想到椅摔烂之后,黎翘没抡拳,反倒夺过曲本儿,直接把对方的谱给改了。

    提一句额外的,爷当时站在桌前,一边伏动笔,一边以他那修手指轻叩桌面,循着节奏打拍

    样特帅。

    文无第一,艺术领域也没有绝对的非黑即白,但奇的是这大刀阔斧的改动收效甚佳,就连那位世界级舞蹈大师威尔顿都共鸣,当场脱了鞋上了台,即兴编了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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