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说:“那来得及,就是得早起。”
许知微不解。
顾衡说:“在回京之前,再去墓园看一爷爷。今天一定很多人,你没办法和爷爷好好说话,明天我陪你去。”
许知微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建议。
这几天的疲惫好像终于可以和另一个人一起分担,他甚至忍不住自嘲:“你如果去心理辅导,大概不会比我差。”
顾衡只是看着他;“知微,今晚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他们一直聊到十二多,正在许知微开始担心顾衡会不会一直呆在他的房间时,顾衡起说:“不早了,你休息我。我的房间也在这一层,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许知微打开门,看到顾衡开的房间距离他不远。
回到床上躺,许知微的心思终于没有那么压抑,他终于转移了些思绪,不再一个劲的想爷爷。
第二天一早,顾衡开车和许知微一起去墓园。十月上旬,天气很清,早晨略有凉意,适宜兜风。
顾衡开的是一辆租来的旧车,但他开得平稳,并不比豪车差。到郊区,许知微半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昨天他看过一样的风景,心却大不相同。今天的悲伤不再那么啃噬他的心,而是化成了无形的风,将萦绕在心的雾霾去。
墓碑照片上的爷爷在微笑,和并排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家人。
顾衡将买来的鲜放好,然后留许知微一个人在那里。
他在停车场等着。
过了二十多分钟,许知微回到车上。
顾衡看看他,像是哭过了,但神轻松很多。
车驶山的时候,许知微在心里说“爷爷再见,我还会来看你”。
顾衡把许知微直接送到火车站。
等待站的时候,许知微问:“你会回家看看吗?”
顾衡是特意从邻市过来
的,既然回来了,那离他的家也并不远。
经历过这一遭生离死别,许知微对“家”这件概念,更遥远了。他的“家”已经无法挽救,不知顾衡还有没有挽救的意思。
顾衡说:“不去。没有预约,可很难见到我家两尊大佛。再说了见面一谈,永远话不投机。不如离得远。”
顾常盛生意比当年得更大,名气越大,势力和影响力远不止在本省。
顾衡与他背而驰,父两个的脾气不对盘。
许知微听他这么说,知顾家的问题比他想的复杂得多,便不再问。
快要站时候,顾衡突然抱了一许知微——大广众之,那只是一个短暂的拥抱。旁人看起来也只会以为是一对很好的好兄弟。
“知微,你还有我。”顾衡松开怀人的时候,低声说。
许知微默默推着行李箱,看了顾衡一,他对顾衡低声又郑重地说:“再见。”
顾衡看着许知微的背影消失在站。他突然恨不得上完成工作,回京去和许知微汇合。
许知微回京两天后,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他接到了姑姑许文婧的一个电话。
他其实并不太担心姑姑和许文康之间的遗产战。姑姑和爷爷应该早就联手了,许文康再怎么也没用。
“姑姑?”
许文婧说:“知微,发给我一个你的银行卡号。”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许知微问:“怎么了?”
许文婧说:“前几天闹哄哄的,我看你绪也不好。所以先没和你说,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一笔钱。他知要是让你爸知的话,是不可能到你手里的。所以早和我说好了,要我给你留着。”
许知微眶一。他把自己的银行卡信息发给姑姑。
不一会儿,他看到短信提示,卡上收到了三十万。
许文婧给他解释:“一笔钱是二十万。爷爷从你小时候上学时候就开始存的,本来说是给你上学或者国用。但是后来他改了主意,说你上学的钱都应该你爸,所以这笔钱一直存着没动。一笔是十万,当时爷爷不肯跟我一起住,说他不缺老房那租金。我就和他说,租金以后都给你。这一笔十万,就是这五年老房的租金。这笔钱,随便你怎么用,爷爷和我说过,你刚工作不久,不着急结婚,不过你要是打算结婚的话,有这笔钱总归好一些。”
许知微心又酸涩又怅然,他说:“谢谢姑姑。”
许文婧淡淡地说:“不用谢我,是爷爷帮你存的。我也是完成老人的遗愿。”
许知微知,这就足够了。正像姑姑说
的,如果这笔钱落到许文康手里,绝对不会给他。
许文婧又叹了气:“那天是我太激动了……不你和你爸关系怎么样,我都不该拿你来说事。”
许知微并不怨她。这还有什么可怨的呢?他很早就没有父亲了。
许文婧在电话那犹豫了一,说:“知微,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吗,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知微有一秒忘记呼。
“是的……”
他早已习惯了没有母亲的生活。但是这不意味着他没有想过,尤其是这次爷爷去世之后,他也会有这个念不时冒来“妈妈应该还在吧?”
“你妈得很漂亮,你的睛非常像她。她年轻时候能歌善舞,是在单位联活动的时候和你爸认识的,谈恋的时候虽然有吵吵闹闹,不过他们很好。结婚后很快有了你,本来一直过得很好。但有段时间你爸工作不顺利,被人踢去外地接苦差事,差回来又听了些闲言碎语,就……你妈一直说自己没轨,是别人污蔑,但后来有一次,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改说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了。”
许知微轻轻呼,他不想让姑姑听来,他已经泪满面。
许文婧问:“你在听着吗?”
许知微嗯了一声。
她才接着说:“我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真轨,只有她自己知。但我想,不是不是真有其事,你爸那么她,再好的都得破裂。她离婚的时候正好三十岁,还很年轻,离婚之后把工作也辞了。她娘家在外省,我托人打探过消息,她离婚之后回去娘家,后来好像自己生意,后来去北京发展。”
许知微说:“北京?”
“是的,不过在哪里,在什么我就不知了,毕竟北京太大了。”
许知微已经不太记得生母的样,这么多年也不知她在哪里。他只知母亲名字叫“颜晓晴”。这个名字太多重名,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办法找她。
更重要的是,他不太记得妈妈了,可妈妈应该记得他。
这么多年,她没有来找过他,应该是早就当没有他这个孩了。
但现在姑姑告诉他这么多信息——年龄,容貌,娘家地址,还知她现在很可能在北京工作。怎么想都有很大概率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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