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慢慢:“我仔细想了想,他说的应当是真的,我在苍州徐家住的那几年,外祖父时常会与我说起一些前朝的事,我那时不解其意,只当他是随一提,当故事说与我听,他还曾带我去过徐氏的祖坟祭拜,里有几座无名墓,修得很气派,但不知是什么人的,我问外祖父,他也不说。”
“方才徐青说了,我想到这些事,才觉从前一些不解之如今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
谢徽禛皱眉:“前朝已过去百余年,即便是真的,你当真会如他们所愿吗?”
“不会,”萧砚宁摇,“这事太荒唐了,我只知我是我父亲母亲的儿,是萧家人,可他们并不知晓这些,萧王府是无辜的,我母亲即便是徐氏女,她也是无辜的。”
谢徽禛提醒他:“不想牵连萧家,就不该叫人将徐青又押回去,便是送他海又如何,去了海上我一样能死他,总好过事传开,招来没必要的闲言碎语。”
“少爷这话说错了,”萧砚宁抬看着他,“真如他所愿放了他走,事就不会传开吗?纸是包不住火的,徐家之事一旦事发,我的世必然会被掀来,即便不传得人尽皆知,陛和君后殿那里也不可能瞒得住,少爷若是为了帮我掩盖这事,今日徇私将徐青放了,过后传到陛耳朵里,他才更会觉得我是个拖累你的祸害,或许当真要置了我。”
谢徽禛:“可……”
萧砚宁:“以少爷的本事,还压不住外那些言蜚语吗?少爷只要规矩办差,到了陛面前帮我、帮萧王府说也有底气,我信少爷能保住我,少爷为何不信呢?”
谢徽禛看着面前始终镇定如常的萧砚宁,终究妥协了:“我早该知,其实你才是伶牙俐齿的那一个。”
萧砚宁问他:“少爷在担心什么?为何之前不愿将事告诉我?是觉得我当真会如徐青说的那样,自我了断以免拖累少爷和家里人?”
谢徽禛:“你会吗?”
萧砚宁想了想,回答他:“以前或许会,现在,……我舍不得少爷。”
夜掩盖了他脸上的意,谢徽禛一愣,终于笑了。
“行吧,砚宁既然这么信我,我自然不会叫你失望。”
第58章 远不及矣
翌日一早,谢徽禛与萧砚宁返回寻州。
因徐青整来的这事,谢徽禛不再给机会让萧砚宁去劝徐家人自行认罪,当日便令钦差派人去苍州,押徐氏阖府满门。
钦差上门的阵仗轰动了整个苍州府,无数人门围观这一百年望族的倾覆,有不明真相的书院学生为徐家人,在徐府门外与衙差发生冲突,谢徽禛早有准备,早先便从驻兵大营调了官兵前去,将所有闹事之人一并押狱。
消息一夕之间传遍江南各州府,便是之前巡抚、总督、布政使接连事,都没有徐氏今日阖家狱来得更叫人惊诧。
各言蜚语顿生,很快关于徐氏令人瞠目结的昭昭恶行便已传遍,同时散播开的,还有萧砚宁为前朝皇室后人的世传言。
异姓王府的世其实是前朝后人、被徐氏换王府图谋复辟,这样曲折离奇的故事成为上至达官贵人、至平民百姓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各个茶寮酒肆、街巷尾迅速传开。
但也不过一日,官兵大批动,到抓捕议论此事之人,不论什么份的,皆以散布谣言、扰钦差办案为由扔狱。
短短几日,苍州、寻州一带便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关于萧砚宁的那些七八糟的言也很快销声匿迹,甚至没有传这两府之外。
“今日晌午过后,徐氏族人便会被押解到寻州,今日寻、苍二府和周边城镇又有十一人因传播世世谣言被狱,人数已比昨日减少了四成,那徐氏受了酷刑,已代了他藏起来的所谓证和证人,证俱已销毁,证人也都置了。”
谢徽禛听着人禀报,稍微满意,徐青以此事威胁他,但在雷霆手段,便是人言可畏那也得先有人敢说,先前确实是他关心则想岔了。
他吩咐:“将徐家人先押在寻州大牢,命胡田学严加审讯,必要时可以动刑,不必有顾忌,若还是不肯说,便令他们互相检举告发,换一个活命的机会。”
萧砚宁门,正听到这一句,他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等谢徽禛与人代完事,待人离开才问他:“他们今日便到寻州了吗?”
谢徽禛:“嗯,晌午过后就能到,平州那边窑厂的况也查得差不多了,当年那些烧瓷师傅里确实有偶然窥见过他们私炼兵的,徐氏狱后我已命人去封了窑厂,连带着崇原镖局也叫人查封了,之后还会彻查这两地方。”
萧砚宁犹豫问:“少爷,我还是想去见一见他们,至少,见一见我外祖母,可以吗?”
谢徽禛:“当真想去?”
萧砚宁:“请少爷准许。”
谢徽禛难得好说话:“想去便去吧,就当是替你母亲去见他们最后一回。”
萧砚宁与他谢。
当日傍晚,萧砚宁现在寻州大牢外,徐氏本家、旁支连带家仆上百,全暂押在此。
胡田学刚从里来,见到萧砚宁过来与他见了个礼,萧砚宁问:“他们说了什么?”
胡田学摇:“都不肯开,若是再这般,……只能上刑了。”
萧砚宁神黯了黯:“有劳大人,我去看看吧。”
既是谢徽禛准许的,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萧砚宁被狱卒引门,牢暗,不是养尊优惯了的人能待的地方,徐氏众人被分散关在几,一路去不时有啜泣和骂咧声,有小辈认萧砚宁,扑到门栏上哭喊着求他救命,萧砚宁只能装作没听到,快步往前走。
徐老夫人被独自关在最的牢房,萧砚宁过去时,她正闭着端坐在木板床上,慢慢在转动手佛珠,神并无狼狈,发依旧一丝不,但满珠钗已卸,上的绫罗绸缎也换成了灰布囚衣。
听到脚步声,老夫人睁开,萧砚宁叫人开了牢门,去里。
“外祖母。”他低声喊。
徐老夫人看过他又重新闭了,半晌才淡声:“我早知你不可用,若你当真是有野心的,当初你在徐家时我们就会把你的世告诉你,可惜你过于板正、倔,你的个注定成不了大事,是老爷他不死心,说待你袭了王爵了朝堂,耳濡目染总能生望和野心,那时再告诉你便是,我却不看好,果不其然最后还是落到了你手上。”
萧砚宁:“外祖母为何不肯认罪?”
老夫人:“无甚好说的,你与那皇太既有本事都查到,认不认罪有何差别,总归一个死字,我也早料到会有今日。”
“改朝换代已过去百余年,一直执着过去有何意义?舅舅他们分明都有大好前程,若你们能效忠大梁朝廷,家族荣耀或许还能延续百年,何至于今日落得如此场?”萧砚宁问,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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