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弯起角:“这般惊讶?”
萧砚宁回神:“殿说笑了……”
“不是说笑,”谢徽禛嘴角笑意淡去,“孤说的都是真的,皇太后是孤亲手毒杀的,砚宁听了会不会觉着这已经不是离经叛,而是冒天之大不韪,是不忠不孝、罪该万死?”
谢徽禛的面依然平静,看向他的那双睛却格外黑沉,萧砚宁心一,一瞬间有无数念翻涌而上,他压声音犹豫问面前人:“殿为何要这般?”
“因为她该死,”谢徽禛,“她为了帮她赵家女生的皇夺储君位,联合那些世家、宗王给孤的父亲栽上谋反之名,死了孤的父亲母亲,孤本该是东名正言顺的皇孙,何须以旁支宗室的份过继叔父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孤杀她为报父母之仇,何错之有?”
“……陛登基之初已替先太平反,当年那些包藏祸心之人俱已抄家灭族自其果,殿何必再这样的事,平白污了自己的清名。”萧砚宁叹。
谢徽禛不以为然:“那些人都死了,可皇太后还享着尊荣,因她是皇太后,陛也不能动她,可孤怎么会让她好过?”
“砚宁以为孤在意所谓清名吗?孤才几岁大时就被牵连夺嫡风波,那些亲为争夺皇位,利用孤的份将孤拖,打小照顾孤的嬷嬷为了保住孤不得不悬梁自缢,替孤担所有罪责,孤自幼耳濡目染这些,别人对孤狠,孤为何要对别人心慈手?”
谢徽禛的语调仍不急不缓,萧砚宁却能听其的波动,叫他哑无言。
他垂眸闭了,记忆那双明亮带笑的睛原来一直是蒙着霾的,他那时太年幼,竟从未看懂过,一次也没有真正安过谢徽禛。
谢徽禛看着他,停住了言语,片刻后萧砚宁忽然上前一步,走近他:“殿,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您如今是万人之上的储君,日后有大把机会实现抱负,您没有错,但也不要再沉溺在过去的仇恨了,往前看吧。”
他努力斟酌着话语,想要给谢徽禛一丝宽,无论他需不需要。
谢徽禛:“弑亲弑祖,没有错吗?”
萧砚宁:“若是殿不觉得有错,那便没有错。”
谢徽禛:“这个时候不说那些常纲纪了吗?”
萧砚宁摇:“再说那些,显得臣过于不近人,臣不想殿伤心。”
夜风了萧砚宁一缕鬓发,谢徽禛抬起手,慢慢帮他将之顺去耳后:“砚宁这是在安孤?”
萧砚宁声音更轻:“臣的话若能让殿觉得安,那便好了。”
沉默无言半晌,谢徽禛终于又笑了,握住了他一只手:“走吧,回去了。”
萧砚宁意识想回,被谢徽禛用力握:“真想安孤,就顺了孤的愿。”
萧砚宁只能作罢,任由谢徽禛牵着,与他一同往前走去。
回去谢徽禛的寝殿,是临的殿阁,于大殿亦能听到外的潺潺声。
人尽皆退,谢徽禛立于跟前,抬手抚上萧砚宁上动的结,萧砚宁低了:“殿早些歇息吧……”
“孤与你分开后被人接来这别里,之后便一直住在此,夜里声太吵,总是不能成眠,时常一个人看书或是棋一整夜。”谢徽禛低喃,仿佛梦呓一般。
萧砚宁似从他的语气里听了别样的绪,犹豫问:“别这边殿宇众多,殿何不换一地方住?”
“可别的地方又实在太冷清了,孤一个人觉着寂寞,听着这绵绵不断的声,至少心里踏实,”谢徽禛慢慢说,“那时孤总想着,要是边有个伴就好了,每每想起你便觉可惜,可惜孤那时年岁太小,还不识滋味,只以为一个玩伴而已,将来总会再见,却哪知再见时,你已将娶别人。”
萧砚宁心绪复杂,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殿的心意,臣不明白,殿这么多年未再见过臣,如今又为何非执着臣不可?”
谢徽禛凝眸看着他:“你想知?”
萧砚宁:“殿可愿为臣解惑?”
“其实孤也不知,”谢徽禛,“或许因为小时候那半年,是孤这些年唯一过得快活的时候,所以孤无数次后悔,当初没将你一起带来。”
这些倒并非假话,起初去陪这小世玩,是因先帝的指婚叫他起了戏耍人的心思,也为打发时间,后时日了,才渐渐上了心。回京之后即便不能亲自去看,甚至萧砚宁去江南那几年,他也时不时地会派人打听他小未婚夫的消息。
年初萧砚宁回到京,在国监里念书,他其实偷偷去看过人许多回,也是在那个时候,定了要以公主嫁的心思。
为了能将这个人独占。
“若是这些年孤从未与你分开过,现在会否不一样?”
谢徽禛嗓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之事,萧砚宁却知他心意决。
他与谢徽禛一样念了这么多年,可他所念与谢徽禛所念,原非一回事,如今他却连拒绝都说不了。
谢徽禛轻拨着他腰间那枚金香:“孤小时候都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这个其实也不值几个钱,送你别的东西你却也不肯要。”
萧砚宁也低去看,小声:“殿特地命太医给臣调这养的香料,这份厚意便价值千金。”
“真这么觉得?”谢徽禛手指微微一顿。
萧砚宁:“真的,殿不喜臣说谢,可臣心里确实激殿。”
“砚宁。”谢徽禛叫他的名字。
萧砚宁低声应。
谢徽禛:“你抬看着我。”
萧砚宁抬了,谢徽禛的目光里积蓄着他不愿思、却也无法回避的绪:“我不是君,外人说的礼贤士、谦和仁德从来都是假相,我大逆不、恶行昭昭,鲜廉寡耻、罔顾人,在你面前我不会装,你最好早些放对我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接受我本来的模样。”
“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只能是我的人。”
萧砚宁咽了咽咙,一个字都再说不。
谢徽禛示意他:“你来帮孤更衣。”
他伸开手,萧砚宁犹豫走上前,不敢直视谢徽禛过于灼的目光,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半日才解开谢徽禛腰带上的玉钩,再被谢徽禛捉住手。
“你这手平日里握剑倒是稳的,怎的现解个腰带而已,竟使不上力气了吗?”谢徽禛问他,语气莫名。
萧砚宁糊:“殿恕罪……”
“算了,孤伺候你吧。”谢徽禛反手一攥,将他拉怀。
萧砚宁猝不及防,被谢徽禛揽住,谢徽禛埋在他肩上,却没再动。
萧砚宁僵着,迟疑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谢徽禛的呼落近,在他耳边说:“我可真羡慕父皇和小爹爹,你什么时候能像父皇对小爹爹那样对我便好了。”
萧砚宁:“……殿说笑了,臣不敢与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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