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雨铺天盖地,哗啦啦雨声持续将近两个小时。郑安南把缩成小小一团,可怜蹲在店门望穿。
飘来的雨丝,将他半边衣服浸。
“小,你来。”罗青无数次召唤郑安南,企图让他回是岸。
郑安南背对他摇摇,定且固执,无声表达‘南南今天就要殉谁都别拦我’的讯息。
——谁要拦你?
这货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严严实实堵住店门,惹得来来往往客人本不敢过来,十分影响生意。
幸好雨天客人少,罗青索自暴自弃放弃生意,捧着吃剩的西瓜来到他面前。
“伙计,吃?”
“不!”郑安南扭过,拒绝投喂。
罗青惨遭拒绝,拿起勺大吃瓜,同时兴致往郑安南伤撒盐。
“你看,雨得越来越大,你那个朋友还来吗?”
“他会来的。”
“不能吧?照你的说法,他三钟课,要过来早该过来了。”罗青把手伸大衩,摸一个沉甸甸的二手仿大哥大手机,凑到郑安南面前让他看时间,“五二十。扶溪大学离咱们就四站路,两个小时他爬都应该爬过来了。”
郑安南拍开他,哀怨地瞪了罗青一,“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爬?”
“……你重竟然是爬?”
“对啊,总之他不能爬。”即便被抛弃一整天,郑安南依旧为同桌找借,“雨太大,他没带伞。等雨一停,他肯定会过来找我。”
“行吧,你兴就好。”罗青吃完西瓜,也捉够小朋友,手打算拉起卷闸门收工。
其实论天真,他自己也够单纯的。
早上听到沈顾北的话,罗青疯狂心动,甚至萌生‘跟着他’的疯狂。
明明是小孩的玩笑,自己沉浮多年,怎么就没听来?
“伙计,我要关门了,你等雨停了就走吧。”罗青孤家寡人,晚上直接睡店里。
小店空间小,没办法多住一个人,多只能收留他到雨停。
郑安南没有回应,迅速拾起,抖抖发麻的,目光越过雨幕直勾勾盯着某个方向。
隔着大片雨,形消瘦的少年撑着伞,破开连成线的雨,直直朝他走过来,薄薄的竟然有所向披靡的气势。
“喂,你怎么才来呀?”郑安南等不及他过来,匆匆跑向沈顾北,行钻到他伞。
“雨了。”
“然后呢?”
“雨太大,我当然要想办法避雨,总不能淋衣服。”
“对哦。”郑安南,接受沈顾北的解释,还觉得非常有理。
罗青嘴角搐两,决定把刚才施舍给郑安南的同心收回来。
狗不值得同!
郑安南个,挤伞里需要弯腰。
沈顾北自然而然把伞柄他手里,边走边告诉他,因为雨太大,通往庆黎的最后一班车取消了。
袁海和魏沁没办法回去,班主任刘红梅便打电话给本地朋友,为得意门生安排住。
她电话里没提沈顾北,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任由他自生自灭。
沈顾北识趣,拒绝魏沁一起凑合一晚的邀请,独自过来寻找郑安南。
“回不去没关系。我上次跟你说起的叔叔,他家正好在附近。我叔叔平常住医院里,我来扶溪经常去他家里玩儿。”郑安南压不愁过夜问题,拉起沈顾北要去叔叔家,“走吧,我们过去住。”
“等等,在那之前还有事。”沈顾北走店里,莫名其妙提问,“你选好了吗?”
“选什么?”罗青傻。
“选好玩的东西,我记着呢。”郑安南呆在店里大半天,把各商品里里外外摸个透,迅速指几好玩的小东西。
比如手指陀螺、悠悠球、还有女生喜的绒玩。
他选的绒玩粉粉,肚还会发‘哎呦’的叫声。
沈顾北拿起玩,脑补郑安南玩绒娃娃的景,还真是该死的反差萌。
“行,就这些吧。”沈顾北列清单,给罗青,“你照这个清单,每准备一百件,我周过来拿。”
罗青接过清单,甚疑惑,“你准备开小卖铺?那么多卖得完吗?”
“能卖完,你只备货,不会欠你钱的。”
“什么欠钱不欠钱,你说得哪儿的话?”罗青接到大订单,又恢复熟悉的谄媚。
沈顾北瞧瞧他欠揍的表,竟然开始怀念罗青事业大以后,一言不合就要天凉王破的肆无忌惮。
常言,人总会成。有的人是正成,有的人却选择逆生,心智和年龄成反比。
倒也好。
“再见。”沈顾北淡淡抛两个字,跟郑安南一起离开批发市场。
罗青远远望着他的影雨幕,有说不的味。
——别的客人说再见,八成属于社礼仪。
但那个小同学说再见,总让罗青觉得意味,似乎他们命运的绳索已经有了牵连,从此纠葛绵延。
郑安南提起的那位叔叔,家住一环的筒楼。
房半新不旧,面积还小,看似有些磕碜。但沈顾北清楚,要不了两年,等到房屋拆迁以后,他得到的赔偿款能够分分钟换个小别墅。
曾几何时,沈顾北还跟朋友开玩笑说,假如能够回到十几年前,一定要砸锅卖铁多买房。
谁能想到,当初茶余饭后的玩笑话,而今真的有机会实现。
“我刚才跟叔叔打过电话,他没办法赶回来。冰箱里有零和饮料,橱柜里有泡面,让我们自己解决晚饭。”
“嗯。”沈顾北一如既往对没有需求。
方婉亲自的红烧炖铁锅渣,他都能面不改吃去,何况调味还算可以的泡面。
郑安南却有些不乐意,嘟嘟囔囔抱怨泡面太难吃。
“我知附近有个大…”
沈顾北把书包放,凉凉瞥了他一。
郑安南想起早上受教育的经历,把‘饭店’两个字憋回去,生生改为,“…菜市场,我们买菜自己嘛。”
“别撒。”
“我才没有撒!”
“饭可以,你必须帮忙。”
郑安南听他同意,无形的尾摇成螺旋桨,开心到差起飞,更何况帮忙打手这小事。
时间太晚,菜市场早过了抢购峰期,剩的菜都不太新鲜。
两人平常呆在庆黎,吃菜直接去田里,锅还带着泥土芬芳,压瞧不上城里的隔夜蔬菜。沈顾北脆放弃买菜,挑了一条鱼和半只。
某个好吃懒的小废馋,盯着鱼嘴,疯狂分。
“这条鱼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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