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安真以为赵屠夫那日只是一时
急，没想到后来，丈夫竟然又找了许多理由打她，嫌弃她生过孩
后成了黄脸婆；嫌弃女儿夜里哭闹，还没满月就断不了药；嫌弃她整个人都毫无趣。
刘襄再一次见到靳安安时，她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活力。
曾经那个，想要和丈夫一起共赴
好生活的姑娘，变得死气沉沉。言语之间的畏畏缩缩，让刘襄很是愕然。
再看她对赵屠夫毕恭毕敬的态度，这哪里像是夫妻两个，她更像是赵屠夫圈养的一个
隶……他却还
声声说着自己是对她好，动则打骂。
刘襄私底
也与靳安安说过，但那时候，靳安安
平淡如同死
，摇摇
说：“像我这样的女，离了他，应当是没法活去的吧。”
听到这些话的刘襄震惊极了，但劝不动靳安安，她也没再多说。
三天前，端午佳节刚过。
赵家却
了大事。
喝过酒的丈夫回到家后，靳安安因为在哄着女儿
睡，没能来得及给赵屠夫递上一张帕，而遭受了对方的毒打。
这一次，靳安安被打得半死，要不是隔
家的老王听到动静过来一看，靳安安怕就要被赵屠夫给当场打死。
人如今，还躺在杏林堂里，人是醒了，可骨折了几
，不能动弹。
说完事始末，刘襄泪都已经
了，红
的圆望向宋青婵，问：“青婵
，你说，安安为何就是不愿离开那样的男人呢？我是，心疼她啊。”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和家
，险些就丢了自己一条
命。
这本就不值得啊。
刘襄的字字句句，都在宋青婵心回
，她心里也不好受。
这一日，教导完刘襄功课之后，刘襄拉着宋青婵的手问：“一会儿是要去杏林堂看望宋伯父吗？”
宋青婵心微微一动，
了，想到那个可怜的靳姑娘也在杏林堂，不由说：“你是想要我去见见她？”
“嗯。通透，又读过许多书，知
的定然是比我多，我去与她说话，两句话都不离骂男人，安安必然是不愿听我说话。”
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绕，宋青婵终究是没有说来，应了一声好。
一方面她是不想要拒绝刘襄，另一方面，她是在好奇靳安安为何不愿离开赵家。她从未经历过这一切，也无从得知靳安安的想法。
午时候，雨已经渐渐小去。
撑一把油纸伞，须臾片刻，伞檐上雨如注。
顺着街边往东走，就是杏林堂，她收伞
去，李大夫正在算账，自己一个人还在抱怨着账房先生怎么的就请了假。
他拨动着算盘，啪啪作响，也不知算没有算清楚。
李大夫抬起一看，看到宋青婵正走来，他睛一亮，朝着她挥了挥手：“青婵来了，快来快来，昨儿我们了一批药材，账房不在，我也算不大清楚，你来帮我看看？”
“好。”宋青婵应，将伞放在门，提着裙摆来。
铺上各
药味夹杂弥漫，她早就已经习惯。
径直朝着柜台走去，从李大夫手接过账本，她
略看了，就拿起了算盘来，一边算一边问李大夫：“我阿爹在后堂？”
“不在。”李大夫帮她倒了杯温，“这两日雨，宋公嫌憋闷得慌，正好周老爷又要去江州
生意，就顺便接上宋公一同去参谋参谋了。”
宋青婵手上动作一顿，掀起
来，“怎的都没有与我说起。”语气却并无责怪之意。
“宋公当然想和你说来着，但事突然，也没能来得及，所以宋公就给你留了封信。”
她轻轻“嗯”了声，就没有再说起宋老爹的事。
近来在杏林堂调养一月有余，宋老爹
已经慢慢好了起来，一趟院门放风透气，或许对他康复也是有所好
。而周老爷么……宋青婵料想，他怕是想要劝说宋老爹早早把她嫁去周家。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宋青婵就将账都算清楚，合上账本，她说：“昨日的这一百二十斤板蓝不太对数，多付了十三两二钱银。”
“什么？”李大夫接过账本，却也看不端倪来，“原来是仗着账房不在，想要坑我钱啊，我一会儿就找他去。”
李大夫嘿嘿笑了两声，“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会。”
宋青婵淡淡笑了，“这些都是阿爹教给我的罢了。”她朝着药坊
堂看了，里面住了些需要在杏林堂调养的病患，依照刘襄所言，靳安安也在其。
也不知李大夫是想到了什么，脸
变得有些奇奇怪怪起来。
他示意宋青婵附耳过来，神秘兮兮问：“青婵，你和公的事还未定来？”
她垂睑，低声“嗯”了，“还未。”
周朔没急，李大夫倒是先替他着急起来了，劝：“虽然不少人怵公的相貌，可我观他，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心纯良之人。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模样生的太甚，容易招人觊觎，寻常人家如何护得住你？我看啊，你若是与公成了，他必然是能护你万全。”
李大夫说的话，宋青婵焉能不明白。
一开始并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宋老爹，怕也是在看过周朔之后，心意才有所转圜，并不预她与周朔之事。
理明白是明白，但她与周朔相识时间尚且还短，她不想就这样急急忙忙将自己的终生
付给另外一个男。
就像是靳安安一样，开始时确实琴瑟和鸣。
到如今的境地，也不过是须臾光景罢了。
她还想要再等等。
等他们两个人能互相确定彼此。
第15章 又
李大夫被坑了十三两二钱，正在气上，
捺不住想要去找那个药商讨要些说法。但林大夫了外诊，整个杏林堂里的大夫，也就他还在，煎药房里的药一会儿还要去给病人送去，一时半刻也走不开。
宋青婵一听，就提议说：“您想去就尽
去好了，杏林堂这里我看着，给病人送药这些事，我也能。”
一听，李大夫大喜，他当然是完全信得过宋青婵。
离开之前，李大夫特地嘱托：“那个病人上多骨折，行动不便，青婵丫受累，帮忙喂她服药。”提起那个病人时，他脸上有所不忍。
宋青婵心思微动，暗自揣测那个病人正是靳安安。
她极快应：“好，我都记住了。”
这既是帮了李大夫，又能去看望靳安安，是一举两得的事。
汤药已经煎了好一会儿，不到一炷香，她看火候已到，就将汤药倒碗。八碗最后只熬得这最后一碗，扑鼻的药味迎面而来，光是嗅一，都能觉察汤药之的苦涩滋味。
端着汤药前往病房，敲了两门没有人应，宋青婵就径直走了去，屋里灰沉沉的一片，衬得外面的雨声都有些凄凉。朝着狭窄的病床上看去，有一个女半躺着，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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