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我昨天喝了酒,睡得比较早……”祝珩手指有儿张的敲击着桌面,“手机静音了。”
顾楠的声音被电波理后有些失真,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欣喜:“没事儿,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我没算好时间,昨天太兴奋了。”
祝珩眉目缓和,听他哥一笑,问:“怎么了?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顾楠说:“是啊,场地的问题解决了。有个朋友认识另外一个术馆的负责人,愿意把场地租给我们,比之前那个要大好几倍,价格也良心。”
祝珩一笑,“是吗?那很好。”
顾楠又说:“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最近几天工作忙不忙,咱们也好时间没见了。”顾楠有些张地:“我想……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庆功宴。”
不知为何,祝珩一想到了还在医院里躺着的人。
医生说beta的胃病有年了,最好再住几天观察观察。日常饮什么的都要心,最好是有人照顾着。
他自己一个人住在那栋别墅里好几年,也不知怎么搞的,一个成年人了,有手有脚的,平日里还有阿姨照顾,他又不忙,居然还能把自己搞胃病。
本来就那么瘦了,抱上去轻飘飘的没几两,摸起来相当硌手,起来也不如之前舒服。
护工跟阿姨一样,对那个beta来说简直就是个摆设,平日里犟着,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应付得过来,始终不愿意开求人。
“阿珩?阿珩!你还在吗?”顾楠的声音拉回了祝珩飘远的思绪。
“啊?在。”祝珩心里觉得不痛快,他都对beta这么好了,给他的钱后半辈也不完。这人还不识好歹地要去工作,他瞎的什么心?
祝珩心一横,哥哥的请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笑:“好啊,我当然有空,我哥要我去,那我一定得去啊。”
顾楠轻笑,“就知贫,那你先休息吧,黎见。”
祝珩看着挂断的手机界面,愣了很久。
哥哥主动要见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雀跃的,可是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
祝珩晃过神,觉得自己最近应该是太累了。
手指胡地在上面来去,通讯录里的联系人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从客到家人,每一个都是连名带姓的大名,板板正正地显示在屏幕上。
唯有一个格式特殊,顾楠的号码排在所有联系人的最上面,前方有个大大的字母“A”,备注全称是“A-NAN”。
他突然有些恍惚,手指继续往,翻到一个姓氏的首字母,从上到几十位相同首字母的联系人快速掠过屏幕,最后停驻在一个名字上。
他开,无数条通话记录,时间一直延伸到七年多之前,每一条都是已拨接通,每一条都无比简短,最的通话时间也连半分钟都不到。
祝珩垂着,看了看时间,他从医院回来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修的手指在听筒图标上悬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摁了去。
嘟嘟的声音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电话那边的人讲话的嗓音里带着重的困意,迷迷糊糊地:“喂?”
“是我。”祝珩沉着声音,“滴挂完了吗?别忘了叫护士针。”
“哦,好。”听筒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料和被褥发来的,在alpha过人的听力无所遁形。
祝珩几乎能想象到beta此时的样。
他撑起,宽松的被褥堆放在他细瘦的腰间,把他不盈一握的细腰揽在怀里。的因为坐起来的动作而被挤压,顺从地贴合着床铺凹来的形状,病号服不,只堪堪遮住他的腰,稍一使力,便有一截还淤着指痕的细位来。任何人见了都能分辨这痕迹是怎么来的。
祝珩想起他的颈,还幽幽地散发alpha的信息素味儿,临时标记至少要三天才会消散。
beta不能被完全标记,但至少这几天里,他的主权得到了宣示。
祝珩对自己想象的场景以及结果很满意,难得好脾气地缓和了声音,:“觉怎么样了?粥喝了吗?”
beta沉默了几秒,:“喝了。”又说:“您有什么事吗?”
祝珩面一沉:“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不是的。”beta回答。
祝珩又:“那什么……昨天我咬你,是喝醉了,你别太当回事儿啊。”
“好的,我知的。”beta顺从地。
“包厢里说的也是气话,放心,我还没玩儿够呢,不会把你送给别人,啊。”
“好。”
“还有,给你的钱该就,我有的是。”
“我会的。”
“我过几天差,让个护工照顾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您的好意。”
“我过几天要去黎,你有什么想要的礼?我给你买。”
beta沉默一会儿,:“没有。”
……
祝珩觉得自己刚去的气又上来了。
好话赖话都说尽,他都肯拉面跟他解释了,没想到人家丝毫不领,偏偏回答的还滴不漏,气得他想笑,可他又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
祝珩直接把电话挂了,脆不去理他,转天买了机票飞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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