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若是不走,过了今日我就要与沙兰成婚,就也算是他们村的人了;而你们与我好,他们自然也要把你们留在那里。”
这样的“习俗”简直闻所未闻。先生叹:“从前的事便不提了,我带你们去找西岱巅。”
据先生自己说,他是真的见过西岱巅的。那山确实不愧仙山之名,景之让人见之忘俗。可惜他转过天来再去找时,那山竟已不见了。
“后来我想,西岱巅也许真如志怪话本所说,乃是妖鬼府。你们想,黄沙方圆几十里没有源,一那山里却有溪环绕,鸟语香。那里的溪甜极了,我喝饱了,又将袋装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可我刚一去,那山就被雾笼了起来,袋不知什么时候又已空了。”
“不得已,我只有返回营地去。临走前我用碎石了记号。可等我第二天再去,记号还在,山却已不见了。”
先生诚恳地看着江潋,:“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我当年了记号的地方,可你们有没有缘分能见着那山,我便真无法保证了。”
一路无话,他们骑着骆驼,追着太一路往西,到日暮时分方才停了来。江潋与褚寒汀合力搭了个帐篷给先生睡,又在周围生了一圈火。沙漠的夜里比冰天雪地也不差什么,他们修之人寒暑不侵,自是耐得住风餐宿;可先生凡胎,又兼弱多病,若没个遮风的地方,多半熬不过一夜。
沙漠里的月亮亮得奇,褚寒汀与江潋就坐在帐篷不远,偎在一起。褚寒汀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耳边江潋低笑了一声,便阖着懒洋洋地问:“你又想起什么了?”
江潋的嘴角微微牵起来,:“我啊,我想起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你不对我一见钟,倒怪我吓跑了你的猎,跟我大打手。我当时就在想,这是哪家的弟,脾气这样暴躁,要不是得好看,恐怕行走江湖早就被人打死了。”
褚寒汀翻了个白:“你还有脸说!我守了三个月的银灵鱼,见着要上钩了,你竟非要手欠往湖里丢石。还我至今也没见过第二条那样一尾鱼,你说我打你冤不冤?”
江潋撇撇嘴:“哪能不冤?我一次山,一次看见顺的人,一次起了结的心,想的是前月煮酒论茶,可谁知却是不打不相识。”说着,他来一委屈的神,小声:“尤其我还打不过你。”
褚寒汀促狭地看了他一,故意:“那一架打得还很过瘾呢。”
江潋哼了一声:“你倒是过瘾了,我却得一伤,足足疼了一个月。伤好了之后我又想,这人手忒狠,待我修行到家了,定要一雪前耻!可是谁想到……”
褚寒汀已忍不住大笑起来:“谁想到才了府,你就踩死了我的,这梁可结大了!”
江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正自畅快,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先生的帐篷已整个陷了地。
☆、第九十八章
大漠里气象变幻莫测, 不论是地震还是沙,都是瞬间就能要人命的。现在先生可不能死,刚才还在你侬我侬的两人顿时变了脸。江潋与褚寒汀一前一后奔到方才帐篷的位置,还不等靠近,便觉到一大的力。
江潋脚步一顿,抬手将褚寒汀挡在后面,皱着眉咕哝:“麻烦。”
然后他回对褚寒汀:“你给我掠阵, 我去找那累赘!”
褚寒汀也知底危险,不肯松:“不成,为什么不是我去?”
江潋一笑:“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万一我陷去,得等着你救我呢。”
褚寒汀眉锁,还要再说什么,江潋忽:“两百年, 总算有个能压你的机会,难能可贵的是还不在床上!”
褚寒汀的脸上登时浮起一丝羞恼的薄红, 江潋哈哈一笑,就这么片刻工夫,人已消失在了沙漩之。
褚寒汀焦急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 等也不是。江潋才沉去片刻工夫,他却像已等了许多年。大片细的黄沙在褚寒汀脚汩汩过,有些也会缠上他的脚,可他一直无动于衷。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大的沙漩,忽然飞了一发簪。
褚寒汀想也没想便飞过去,一探手就将木簪牢牢抓住了。与此同时,一大力从簪上直坠过来。簪的另一仿佛系了无形的绳索,绑在地心里。褚寒汀竟拽不住它,忙将悬光往空一抛。他整个人御剑而起,意图借悬光之力,与天灾相抗。
可惜事与愿违。悬光飞起才不过丈许,便禁不住力掉了去。褚寒汀急得跟着直追过去,总算在悬光掉漩涡之前,一把将它抓在手。悬光不住地坠,褚寒汀也跟着越陷越。大片的黄沙裹着他,叫他什么也看不清,可悬光在手,总令人安心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寒汀总算勉攀住了一实地。他缓缓睁开,可也没什么用,因为四周实在太黑了。
褚寒汀急急唤:“江潋!你在不在面?”
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听的人心就发颤——还得很呢。
过了好一会,江潋的声音才从传了上来,断断续续依稀是:“……你怎么跑来了?莫慌,我这就上去了——”
话音才落,一个刚土的江潋便到了他边。江潋的肩上还扛着个人,他一手抓住褚寒汀的手臂:“快走!”
这时候沙已平静了许多,江潋脚借力,他们一气到了地面之上。面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的沙仿佛被他那一脚打破了平静,复又迅速动起来,了吞噬一切的狰狞面孔。见状,他们不敢多耽搁,御起剑一气跑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前现了一小片绿洲时,才敢落在地上。
天灾面前,他们两人纵能自保,可再带上一个凡人的话,不一定还能护得住他。
先生还有气,然而面如金纸,可能也只剩一气了。
江潋使了张符,替他清了清一一脸的沙土,这才把手搭在了先生哦哦腕上。半晌,江潋嫌弃地叹了气,:“凡人的质也太脆弱了。”
话虽如此,他也不能真看着先生在他面前死了。江潋略一思忖,从怀里摸一瓶幽兰生,从瓶抹来一小撮粉末,混在袋里给先生了去。
——幽兰生虽是稀世灵药,可整颗去凡人是禁不住的,一粉末足够用了。果然,没过一会儿,先生便悠悠转醒,看见满绿,说的第一句话是:“地狱竟是这个模样么?”
江潋没好气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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