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疏?”
“永州府地势低,大多百姓都居于低洼,现应先将尚未受灾和影响较小的引导迁,据臣查阅近百年的县志记载,永州府几乎每十七年便有一次涝灾,今年秋较早,这一场雨已然是预警,若是拖得久了……怕是要酿成大祸!”
他说到这儿,底诸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还夹杂着不少人的恶意揣测。
柏砚仿若一无所知,依旧,“今年永州府周围三府四十七县,多是植黍稻,是历年来收成最好的一年,借此时机,可平调税赋,允许百姓以纳税,但是以平素八成的价格,再辅以纳税免徭役,相信会有不少人为免徭役纳税。”
“那些也不够啊!”尚书摇,“仅是税赋挤来的那只是杯车薪,抵得了一日抵不了十天半个月。”
“这只是其一,”柏砚漠然地往尚书看了一,“若是官记得不错,前不久北狄求降,可是献上了不少金银布帛,折算一番,应当有二十万两银,这些可不算是杯车薪了吧!”
此言一,别说尚书几人,就连皇帝脸都变了。
怀淳更是眸一沉,盯着柏砚,恨不能将这家伙揪过来揍一顿。
北狄求降送上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分明就是皇帝的私库,柏砚这家伙打什么主意不好,非要将那挑破说来,还光明正大的想要“挪用”。
众人的反应柏砚早就料到了,但是他神不变,“足寒伤心,民寒伤国,若是赈灾不及,有一日酿成苦果,那时就是有金山银山都无济于事。”
他将话摊开来说,没有避讳,更没有用什么婉转之语,“无粮不是不及时赈灾的理由,再者,人命关天,如若多拖上一时,便有更多的百姓陷涝灾,诸位大人有难都能理解,可是百姓的难,希望我等也能理解一二。”
这话说来其实有些假大空了,柏砚却自知无愧于心,他说完便迎上皇帝的目光,“陛,臣无能,自请前去永州赈灾,望陛允准。”
“嘶……”人群有人倒一凉气。
这位御史大人可真是大胆,真当赈灾是什么差……先前四皇外放,边跟着无数可供差遣的人,饶是这样都险些将事搞砸,但是他不过一个年轻官员,平日里纠察百官,明面上是个风光事儿,但实际上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他这突然请差使,不说别人如何,单只是被他得罪的官员就先嗤笑起来。
没有那金刚钻揽什么瓷活儿,一个御史不好好待在郢都,非要谋算什么赈灾事宜,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好了不容易,可一旦岔了,便是招揽罪过的倒霉事儿。
“柏大人,您即为御史,另有要事需忙,这赈灾的事儿还是由别人去为好……”
怀淳忍了半日还是没忍住,索开了,惹得皇帝都看了他一,而后语焉不详,“行章,怀淳素来不掺手朝堂之事,今日难得开,倒叫朕意外不少!”
看似随一说,柏砚袖的手微微蜷起,皇帝还是疑心了。
他与怀淳相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二人始终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疏离,毕竟一个是权宦,另一个虽是不沾诸事的御史,但众人都不会忘了,柏砚与平津侯府有着抹不开的关系。
皇帝多疑,尽这几年于政事没有那样上心,但焉知不是在麻痹旁人。
“结党营私”是帝王大忌,怀淳手掌“票拟”之权,一旦起了异心,无异于是皇帝后架起一把大刀,一旦稍有风草动,皇帝绝对是秉着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态度将人理了。
即便是明面上风光无限的“大监”,但终究还是皇帝脚的狗而已。
“怀淳公公所言有理,但这次,臣斗胆请命,望陛允准,若是赈灾不力,如何惩罚都可。”
皇帝有些意外,原以为怀淳都提醒过了,柏砚会退缩,没想到反而不改初心,一心要去永州赈灾,这样一来,皇帝又不禁怀疑起那些传言来。
总有那好嚼的来说,柏砚与怀淳公公相甚密,二人存有异心,与那允太师有不少牵连,现允太师虽随二皇国寺替皇后祈福,但关于他们的传言不曾消停过一日。
又说柏砚委于怀淳,二人有那腌臜关系,所以怀淳才会维护,只等有一日扶持柏砚青云直上,阁。
可现看着,柏砚似乎并没有受制于怀淳。
皇帝神思不属,柏砚恰时又添一句,“涝灾非寻常小事,臣自请而去不为其他,只是因对永州府的况更为熟知,才会大胆请命,望陛宽宏。”
字字句句说尽了,皇帝犹豫了才缓慢开,“行章为国为民,朕心怀甚,此次便遂了你的意。”
“至于赈灾钱粮,便如行章先前所言,减税免徭役,并着那北狄纳贡的金银财宝折算一番尽数用于灾疫,亦是随其调度,在有限的范围给予其最大的便利,百姓之事大过一切。”
“臣等谨遵圣意。”
“臣谢恩。”
朝议结束,皇帝离开,柏砚所求一应达到目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漠然。
魏承枫走近,冷哼,“柏大人好主意,这得意了?”
“得意又如何,”柏砚早就与他撕破了脸,“官多句嘴,不久后,二殿便回来了,殿若是想坐稳你如今的位置,不若再学聪明一些,或者……识相一些,莫要再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好过汲汲营营最后一无所成!”
“你!”魏承枫气得眸赤红。
柏砚毫不在意,“言尽于此,殿若听不去,便算官多嘴。”说完就转离开。
此地不宜多待,等怀淳理好一应事宜,肯定要来收拾他。
他一边想一边暗自叹气,殊不知外边有人等着他。
“柏大人今日好威风!”半讽半讥,听来还有一咬牙切齿,柏砚抬,不意外的是萧九秦,他默默叹气,不妙,只顾着躲怀淳了,都忘了这儿还有一位平津侯。
不得不说,在柏砚看来,平津侯萧九秦比怀淳要好应付一些,但一刻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萧九秦这厮,不是以前那个老实孩了,扣着他手腕的力气忒大,柏砚疼得直气,“要发疯能不能换个地儿?!”
第15章 这一次……我要他们褪一层!……
柏砚一介文人,哪里能抵得过萧九秦的力气,不消多挣扎就被拖上车。
“回府。”萧九秦冷声吩咐夫。
他手没轻没重的,柏砚着手腕抱怨,“侯爷力气也忒大了些,官手腕都要断了。”
“气!”萧九秦冷哼,“方才不还与魏承枫斗得很厉害么,这会儿喊什么疼?永州府那是什么地方,那儿可不是你受些疼痛就能安然避过去的。”
萧九秦其实从那会儿就已经忍耐不住了,若非皇帝在,一开会招致怀疑,他定是要将柏砚这家伙揪过来一通好揍的,人家避之不及的事,这蠢货还莽撞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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