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_鲸鱼杀手byBarrett

池衍想说，没事，我明白。铃抢在他开之前响起，外放，阿闹在那叽喳不停，声音透听筒呲呲啦啦，像喝多了。

“我靠我靠我靠，梁聪说让我们就地演，现在要带着所有人骑自行车过去找你，”转冲边人喊：“我你们慢！”

池衍皱眉：“梁聪是谁？”

“什么破记？就昨儿才一块儿蹲过局，一米九傻大个，，比向其非还卷，”绕回来：“我拦不住，丫把酒当喝，人现在跟猴似得上蹦，你们就原地等吧，先把乐调了，能借的话借个电源，哎妈的谁教教我共享自行车怎么扫——”

小在那边语重心：“多人集会要走审批......”

“我看他们扛个箱琴路边儿唱的破锣嗓也没怎么，”阿闹挂机前吆喝：“，姑娘你才几岁？就玩儿啊！燥呗！他妈的！”

池衍调琴装鼓，向其非在附近茶店一气儿买了八十杯金桔柠檬，得以顺利借用他们的外座，又徒步找到一家五金店，买了几条电板和转换，回去面对池衍，心说我还刚刚赔过学校的相机，现在跟你一样赤贫。

线板丢在地上，一条条顺好：“我兜里一个儿也没了。”

池衍正往鼓架上拧镲，抬看向其非：“那你乐什么。”

“你别，我兴。”

又从怀里掏那张方形的票，在鼓面上铺平，统一的暗红票面，未经设计，格式化打印演信息，油墨字磨损，在路灯看不清，却是他此生少有念念不忘的遗憾。票递去，“我要场了，”他说：“你帮我把票检了吧。”

事的车被拖走，通缓慢恢复，保险公司也来安排理赔，城市又匆匆，忙班，忙娱乐，无人注意路边搭建起简陋舞台。东奔西跑，向其非的发又糟糟的，池衍仍觉得可。两人藏在鼓架后面，池衍极小心折叠，撕去票，一人存留一分，又在向其非手背上落吻，来代替场时要盖的隐形章。

池衍看票上日期，这数字极沉重、可憎，要在以前，他绝无自信能如此面对，每个夏天必须依赖负荷的工作挨过，稍有懈怠便是整宿失眠。如今看向其非的眉和，怎么也看不够，什么也不想，只想看你你，不然你真把它剜了吧，随带着，我就能一直一直看你，我真心的——

“血、血！”向其非慌神，半跪着脱了t恤捂池衍的鼻，“你抬着，我去找纸。”

汗与尘土，还有他特有的年轻荷尔蒙，在夜幕之构建起大片的光与草原。

向其非前后背还有池衍啃未消的印，察觉后又红着脸把衣服要回来，摆沾上池衍的血。“夏天太了，还。”他说。

池衍问：“已经夏天了吗？”

向其非，看日历，又拿纸巾帮他止血：“五号就立夏了。”

“6月27，”他说，看向其非攥在手里不松的票，“你知不知，是我生日。”

向其非停手：“你份证上是冬天。”

池衍温顺地答：“那是被二哥捡走的日。”

不可知，秦之默选择那天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但此后他总难免憎恨每个多雨的六月，尤其二十七日，那天常是罪不可赦的。他仰，看繁星靠近月亮，虫群在光源汇集。

向其非让他重新对六月有了期待。

梁聪骑唯一一辆电载着阿闹飞奔，远远甩开后几十来人，那些皆是陪过滂沱沉浮的，25岁保底，也不乏有里胡哨，正费力踩脚蹬，模样好笑，像肯尼亚的瞪羚在钢铁森林之迁徙。阿闹衣系在腰上，只穿白吊带，透明肩带把勒痕迹，手臂附薄汗，线也了些，搂梁聪的腰，怀里抱着两架立麦，线七八糟缠绕在一起，后座绑一件瓶儿啤，绿在塑料货框里叮当，如打铃，昭告天我们来了，今晚不尽兴就都别回去。

外仍不比室，黎小久只在包里了三块常用效果和一块哇音踏板，也真亏有人愿意为看这么一场质量无保障的演如此奔波，问起，便是群里说池衍要来，滂沱合，我他妈就是要死在这儿也得看吧。

没有调音台，没有耳返，没有监听，仅凭借默契与经验去判断，去合。蓝的歌只演了三首，阿闹便耐不住要弹初期滂沱的bass line，产的音称不上完，但原始，生猛，降D调的怨愤与嘶吼，随黎小久沉重的鼓敲击，十九岁时的愤怒与对世界的不解，化作无因反叛，在奔向三十岁的路上被重新歌唱，幼稚也诚恳。

池衍唱，来吧掏空我的钱袋，若自由可被买卖。他唱，我将在麦田/起，在城市消弭。他唱，我在芦苇间溺亡，我在静默腐烂，我为自己挖掘坟墓，我把灿烂扔渊。他也唱，99年我曾有一个玩，把它丢在了最东面的海里，它常在我的梦里闪烁，求一枚亲吻和一个寓所。

近乎是凭专业本能，向其非在记录，池衍投他不到五英寸的屏幕里，成为某永恒。嘈杂引更多路人驻足、侧目、谩骂，也引陌生人加这场狂，共同pogo，爬上停在路边已经草的车上。啤酒不够喝，金桔柠檬也能让人迷醉。扯嗓跟唱，人人可十五秒的Henry Rollings，又像在千禧年前后去期待一场黑旗的巡演。阿闹弹累，换了昨夜新结的贝斯手上去玩即兴，而梁聪已在人群翻起跟。一秒，向其非便捕捉到两人正接吻，大手探白吊带里，摁住阿闹肩胛骨上的文，也在此化，加速，加速，似乎生命线便是火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