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弋:“没那么快。”
他说完翻了个,用慕夏的外遮住了脸。
那幅速写到底没画完,慕夏用耳机挡住火车行驶时的轰隆声,收效甚微。不多时开始钻隧,那声音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咙,慕夏觉得难受,喝了红景天泡的茶,又被奇怪的苦味折腾得想呕。
他承认自己素质不行,也不运动,索抱着膝盖在游弋床尾靠墙坐好。
车窗外逐渐连灯光也没有了,他从手机地图看自己走到哪里。游弋睡得迷迷糊糊,一条想要伸直,慕夏顺势让他把架在了自己上。
他已经很远的习惯复又卷土重来了,慕夏以前孤一人,喜在夜晚睡前反省。但容大都与学习无关,到后来更像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吐槽生活的时间段。自从到了二,认识了游弋,原本以为会孑然一的两年生活倏忽变得有趣了。
“我还应该奢求什么呢?”慕夏闭着睛想,“得到的,不是人还是……之前都没想到会有。学画画,和他恋,总要离开家。”
离开家对他而言等同于自由,结束提心吊胆、不知学期在哪个城市的生活。
火车还在前行,慕夏拿开游弋的脚,替他摊开了棉被盖好。自己轻手轻脚地床,拉开卧包厢,在外间的窗边坐好。
手机屏幕发荧荧微光,他在群里说已经发了,又翻梁宁的攻略看。
他还是第一次去陌生城市纯旅游,不为了考试也不为了父母,就是自己想去。他才十八岁,未来或许能去到更多的地方。
慕夏打开备忘录,在那上面写日记。
“七月,我和游弋分别拿到各自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们将会在H市度过未来的四年,他的学校到院要坐1个小时公,有远,不过没关系,周末能够见面。
“我们在去拉萨的路上。对西藏没什么特殊的,但选择这里作为毕业旅行的终,好像也意义非凡。如果能在海很的地方和他手牵手走,也许会产生一‘再走十年二十年’的错觉。
“我不喜‘永远’的许诺,人的一生如何能一人如初,这一直是我的困惑,父母的失败让我对它失去信心,但时至今日,如果说只是得过且过,也不太恰当。偶尔想起未来时,我会在脑里画画,一个满的院,最好有池塘,再养一只猫,虎纹,房得是复式,楼工作,楼上是我们睡觉的地方。
“每当这时候,我又觉得‘永远你’的承诺好像也可以付给余生去实现。
“我也没有信仰,偶尔会因为这个觉得心空虚。从前在想,这样是不是也成了心灵残缺的一表现。游弋不是我的信仰,这个说法又土又俗,最开始他应当是我生命的光,可我把光握在手里,于是光消失,又散开,就像日一样。
“我觉得这不光是了。”
他放手机,望向火车窗外层峦叠嶂的山。
慕夏那天晚上很久才睡,翌日醒来,他们已经快到青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
第46章 疯狂世界
第二天到西宁换原列车,慕夏拍站在站台上的游弋,他一副老气横秋的墨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他在站台买酸,端到慕夏面前。
“来?”游弋说,咬着塑料小勺发音糊不清。
慕夏合地张嘴示意他喂,游弋踩他的脚,挖了一块给他怼去。
青海后,已经可见原风光,蓝天白云,远的山哪怕在七月也极少有绿意,火车站外的石地上了叫不名字的矮树丛,山上岩显现,光灿烂得灼,连空气也燥不少。从平原来的少年环顾一圈,喟叹般伸了个懒腰。
慕夏拿手机拍的照片给他看,还说等一会经过青海湖,虽然只能看见一,不如次再来,听别人讲那边五月有油菜。
“都行。”游弋了额角,“这边多,我怎么觉有。”
慕夏不懂症状,老神在在地定论:“应该是原反应了,一会儿回火车里睡一觉。”他说着,拉住游弋的手晃了晃,又像自言自语:“饰品也好。”
“你说什么呢?”游弋问他。
“没事。”慕夏摇摇,正逢车站广播促乘客,他顺势牵着游弋回到车上。
他们要再过一天才能抵达圣城,适应了火车上时有时无的信号,游弋已经给自己找到事,看之前载好的动漫——他和孟居然一样都是民工漫好者,偶尔遇到兴趣的新番也追——最近老番了续集,考前落几集,这会儿正好看完。
慕夏挨着他坐,双都放上了狭窄的床铺,脊背抵在游弋侧面手臂和肩膀,掀开一张草稿纸开始画速写。
偶尔相对无言并非坏事,游弋在遇到慕夏之前话就不多,在一起时依偎着各各的事远比喋喋不休要令人心安。游弋挪动手臂,撑在后,让慕夏靠得更舒服。
他空闲时一瞥画纸,上面的线条简单却足够勾勒□□,好像是他们毕业那天的场景。
六班都穿白Tee,被招呼着去拍毕业照时和先前山装学生群的五班对比鲜明,大家互看一,都在心里骂对方是傻。
受到摄影师招呼,关系好的同学站在一起,三三两两地,女生掏小镜看刘海是不是整齐,抓时间表练习。
那天很晒,光清亮,叶梢也不时闪过光,像被缀上的装饰。招财猫穿一件被同学们涂画过的白衬衫,笑呵呵地站在间,众星拱月似的,他说这是他带的第二届毕业班,底还有一不易察觉的红。
慕夏搂过游弋的肩膀,悄不声地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
他们后是学校标志的小礼堂,远能看见教学楼从大的梧桐、香樟里一个米白的角。
这场景让他想起自己第一天踏育才学的时候,他踩着快要迟到的预备铃,心因为路上遇到两个女生关于艺术生的鄙夷话语分外糟糕。他那时用鼻孔看人,愤世嫉俗,无比仇恨父母,厌倦学习。
但他遇到了游弋,招财猫,林战……所有人的角都刚刚好地修补了他青期的裂痕,不早也不晚,现在想来,梁宁劝他转学可以算她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在摄影师喊“一二三”时,慕夏的手指突然勾住了他的侧脸——是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后来别人看见这张毕业照会怎么想,游弋无所谓。他猜慕夏想在这场合留纪念,朋友私怎么拍都不如大合影时的暧昧小动作让人印象刻。
慕夏正用纸笔重现那天,游弋却没来由被一段回忆扰了思绪。
六月正好是林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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