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
那三人一直枯坐到东方泛白时,顾枕澜方才踏着晨曦翩然而来。他的周镀了一层金光,端的是风华无双,宛若谪仙。
看得三才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而后云宿一抱拳:“顾掌门,讨扰了。”
顾枕澜于装腔作势上很有心得,虽然他现在连掌门剑都不见得得来,但通的宗师气派依旧唬人得很。他漠然看了那三人一,敷衍地了算是打过招呼:“无事不登三宝殿,列位友擅闯天机山,所为何故啊?”
云宿倒也直白,只见他一揖及地,郑重其事地说:“乃是为救命而来。”
顾枕澜闻言一愣,问:“救什么东西,拿给本座看看。”
那三人都没想到顾枕澜竟然这么好说话,以至于他们准备好的篇大论全没用上。云宿赶忙从怀里掏一个小瓷瓶来:“前辈请看。”
他打开瓶,就见一灰雾冉冉升起,半晌也没见凝个什么东西来。顾枕澜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两一抹黑,本想问“这是什么东西”,可不想太过怯,故而话到嘴边又生生地改了。
别人却都以为他是过于震惊的缘故,那三人不易察觉地换了个神,云宿叹了气,解释:“天机山不过百里,有个鹿家寨,我等途径关路过此地,忽然被一片烈的血气所引,一路追到那村,却发现……那里已经被人屠戮殆尽了。”
“血气冲天,十室九空,遍地残肢,田埂都染得血红血红的。可奇怪的是,那鹿家寨遭遇如此惨剧,竟不见半分怨气。我本想拘来一两个逡巡不去的魂魄,问问缘由,也好为这里无辜乡民讨回公,哪知一个也没有。”
说到这里,云宿的嘴剧烈地抖了一抖:“前辈,地上的血还没,那些冤魂本来不及投胎,想来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时,那瓷瓶的灰雾终于勉成型,看上去大约是个少年模样。云宿:“前辈请看,这魂已然不是一般的白,它灰得近乎发黑,显然受伤颇重,离魂飞魄散也不远了。唉,可惜这游魂伤得神志已失,什么都问不了。”
云宿双手捧上瓷瓶:“还请前辈救它一命。”
一般来说杀人不过地,再有什么仇大恨,死了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而那些魂飞魄散的,不仅断了现世福缘,更没了世世造化,这手段因为过于恶毒,极易招来天谴。
除非在邪也臭名昭著的那些魂修,否则一般没人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难居然有个万无一的魂修,跑到一个全是凡人的小寨去了?
云宿见他一直神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地促:“前辈……”
顾枕澜对这个世界尚且懵懂,阿霁却明白其利害。修行人最忌与“魂魄之”扯上关系,历代陨落在这上的大能不知凡几。阿霁冷笑:“你们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残魂闯天机山是什么意思?魂魄之旁门左,我师父再怎么博闻识也未必就会了。‘三才’成名多年,原来是只会人所难的欺世盗名之辈么?”
云宿被这少年一通抢白,十分尴尬。脾气火爆的灵修怒:“你这后生好生无礼,分明是我们兄弟三人放任这游魂自行游,这才一不留神,误天机山。这魂伤成这样,只剩本能,它想靠近的东西无非两,要么能救它,要么害过它。照你的意思说来,我们不来求救,难不成要来寻仇么!”
这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番话竟像在明目张胆地暗示顾枕澜不是屠村的凶手,就是养魂的鬼修!
阿霁登时然大怒,不由分说一剑便向他刺了过去:“什么屎盆,也敢往我师父上扣!”
阿霁剑自有少年意气锐不可当,可那三才修行百年,哪里把他放在里。只见灵修微微侧,避开这一剑的锋芒,接着手折扇一合,正巧夹住阿霁的剑尖。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听得“铮”的一声脆响,阿霁的佩剑便应声断了两截!
“灵修!”
“住手!”
云宿和顾枕澜几乎同时声喝止,阿霁突然动手可把顾枕澜吓坏了,那记忆条读的比爬还慢,他现在什么功法招式都想不起来,万一起了冲突,他可护不住阿霁!
果然这叛逆期的小崽,谦逊有礼乖巧懂事全是表象,血上才是亘古不变。
顾枕澜没有注意,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速爬的记忆条居然往前了一截!
幸好三才也不敢真的在天机山上造次,灵修的剑被云宿甩好远,争辩的话也被一直没有开的山萃一剑鞘拍了回去。山萃打量了阿霁好久,突然问:“后生,你姓沈吧?”
阿霁听得一愣。
山萃叹了气:“十三年前,临安沈家不知招惹了什么仇人,跟如今的鹿家寨的人一样,八十三被人屠戮殆尽,个个魂飞魄散。听闻只有个婴儿被他家大人藏起来,这才逃过一劫。灵修,你刚才那是当着矬说短话,难怪人家要拿刀扎你。”
阿霁生地说:“前辈想多了,你也说了它还是个‘婴儿’,如何记得?”
山萃也不恼,居然还真诚地笑了:“无妨。”
说着他忽然扬起手,就见一清气从他指尖漫,直直没阿霁脑。阿霁先是一愣,继而低低地发一声似乎压了痛苦的、,整个人立时支撑不住地倒去。
顾枕澜一把抱住阿霁,脸铁青:“你了什么!”
山萃十分实在:“不过故人所托,经年尘封的一记忆而已。”
顾枕澜顿时愣住了。穿越前最后一天,他在电脑前奋笔疾书的形犹在前。已经大成/人、满面绝望的阿霁一句话唤了他心底最刻的梦魇:“师父,我的父母真的是您杀的么?”
真的假的?他也不知啊!
阿霁又不是重要角,他本没写那么事无细的设定;而这的记忆读了不知有没有百分之十,他现在也想不起来从前的事。
顾枕澜气坏了,这三才不愧是生死之,果然都是一脉相承的槌!这一怒之,他浑的真元已经无师自通地运转起来,转瞬间人便到了数里之外。三才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看着刚才他们所在之,有参天古木凭空地而起,杀机暗藏。
云宿瞳孔缩:“林障!”
第4章
血染碧云天。
宁静的院落已经变成了修罗场,一个颀的背影伫立在血泊央,腥风翻动着他的衣袂,有那么一时半刻,他微微侧了侧脸,从阿霁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刀削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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