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着冷静的声线带给了曲意可靠的觉,让他也逐渐平静来:“没事,这事儿本来也是我不对,工资我会照提前解约赔付。”
“不用,我弟脑不正常,让你看笑话了,直接解雇就行,我一会儿让司机去接他。”
曲意意识瞥了一手机,虽说黎潇的确脑不正常,但哪个当哥的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说亲弟弟的吗?
曲意:“别,我也没说今天就赶他去,只是我没想到仅仅提了一解约合同,他就哭了,还……”跟家告状。
电话里传了几声低沉的笑声:“没关系,我都习惯了,那就劳烦你帮忙照看一我弟弟了。”
挂断了电话,曲意一时唏嘘,这位大哥到底受过多少摧残啊!
曲意把手机还给黎潇,见他眶还红着,简直一言难尽。
黎潇哽咽着:“我哥怎、么说?”
“没什么。”曲意难以理解黎潇这样,都是成年人了,都没有羞耻心吗?脸都不要了?
“不过是一份工作到期了而已,有必要吗?”
黎潇登时瞪大了睛:“一个月工资三万块呢!我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
“……”
曲意无言以对,竟然是这么个理由?
黎潇这边自顾自说话:“我上个工作是服务员你知吧,每个月五千,还是税前!”
曲意无意识被带歪:“他们家服务员工资没这么低吧?”
“当然有,实习生啊!”黎潇愤愤不平,“还说我的不好,给五千的实习工资都多了,就算转正,也只有七千,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曲意:“……哦。”
黎潇突然笑起来:“还是你这里工资。”
说着,给曲意又倒了一杯,贴亲切地问:“吃晚饭了吗?饿不饿?你看我这么贴周到有责任心的保姆哪里找去?你上还没好呢,不如照合同正常行?”
曲意端起资本家的冷漠:“你也说了‘伤动骨一百天’,就算照合同也就三个月,可是我现在解雇你,付你三倍工资,不就等于直接给你开三个月的工资?不就等于你多白拿两个月的工资?不活只拿钱不好吗?”
曲意直击灵魂三连问,黎潇低:“……你让我想想。”
曲意今天工作一天累坏了,不想在这里跟黎潇再掰扯,害怕这位二货再搞什么奇葩作。
“我回房休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第二天早上,曲意在生钟的提醒睁开睛,完全遮光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漆黑一片。
曲意扶着床坐起来,想到昨天晚上和黎潇说的解约,不知对方想清楚没有。
“你醒了?”
床冷不丁传声音,曲意吓得一个手抖没撑住,直接往床栽跟。
一双手从黑暗里伸来,架住了曲意的上半。
咔哒--床的小灯被打开。
黎潇单手抱着曲意坐稳:“你小心儿,看,要是没有我,你这一栽来,说不定又添一个脑震。”
曲意二十多年的涵养都没控制住他吐一个“”字。
曲意第一次受到有起床气的人被扰醒是什么受,气到一时间说不囫囵的话。
曲意呼几次,额青直:“你大早上跑我房间里什么?”
以后睡觉必须锁门!
黎潇转去把窗帘拉开,回过,笑容灿烂,一大白牙:“我想好了,我觉得我不能让你吃亏,你看,就你现在这个样,我如果真走了,你还得雇人来照顾你。人要有诚信,要有良心,我不能昧着良心,白拿你的钱呀。”
曲意目光尽是死寂,看着光从黎潇后洒落来,那笑得天真灿烂的人仿佛是个天使。
曲意垂,万分定地了决定:今天就让助理把这堕天使赶去。
黎潇对曲意的心思仿若无觉,快地说:“我已经好早餐了,快洗脸刷牙去吃吧!有你最的煎哟。”
曲意:不能跟他废话,反正今天他就要走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于是,他冷地“嗯”了一声,抬起手:“扶我去洗漱间。”
完全忘记了不能再亲密接黎潇,一定要辞退黎潇的理由是什么,喜不喜、余未了、告白什么的,有他的伤重要吗?
用过早饭,见曲意没有急着去上班,黎潇拎着车钥匙迷茫问:“要迟到了,还不走吗?”
曲意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早间新闻:“今天上午有个生意要谈,不去公司了,和对方见面时间还早,不急。”
“哦。”黎潇也坐了来。
等到了时间,黎潇充当司机,把曲意拉到了目的地,看着前的级会所,怀疑:“真没来错地儿?”
曲意轻飘飘瞄了他一:“没有。”
黎潇推着曲意去,嘀咕了一句:“到会所谈生意?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曲意装作没听见。
曲意谈生意的时候,黎潇不方便跟去,让会所的人帮忙找了一个休息室等着,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喝酒,一定不能喝酒。”
黎潇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曲意才来,他弯腰就往曲意上趴,小狗狗一样嗅鼻:“喝酒了吗?”
曲意当即黑了脸,推开黎潇:“没有。”
和曲意谈生意的人此时就站在旁边,意味地看着他俩。
曲意的脸更黑了,见黎潇还想凑过来,当即说:“我想去洗手间,推我过去。”
黎潇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赶推着人走,等没其他人了,才带着笑说了一声:“憋坏了吧?你也是,想上厕所就给我发消息啊,憋多了对膀胱和肾不好。”
“……”
曲意表示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和这个二货说,而且更定了要辞退这家伙的决心。
上完厕所洗手期间,曲意再次提:“一会儿跟我去公司,咱们的合同到此为止,我会直接把赔偿打给你,你别纠缠了。”
“可是……”
“什么可是。”曲意着手,冷漠地警告了黎潇一,“你不准说话,我不想听。”
黎潇顿时闭上嘴,委委屈屈、可怜兮兮,整个人像极了被遗弃的大型犬,耳朵好像都耷拉了来。
黎潇默不作声推着曲意厕所。
这时,里面厕所一个隔间里走来一个人,正好看见穿西装、浑冷漠的人坐在椅上,被人推着离开厕所。
椅上的人的侧脸在他一闪即逝。
这人嘴里喊着“乖乖”,洗手的动作完全都是靠肢肌的记忆完成的。
他琢磨着听到的对话,震惊到了极。
“啧啧,这玩儿的样够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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