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说话,没想到肚先叫了起来,林菁捂着肚,一脸的尴尬。
程芸倒一没笑话她,贴问:“你想吃什么?”
林菁:“都可以。”边不着痕迹地伸手戳了戳肚,叫什么叫,能饿死你不成?
程芸看了看周围,她这些年都在隔市上班,但她妈住这边,她还是会经常过来,对这儿的环境很熟悉。
“那你跟我去个地方。”她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地。
林菁没多问,跟着她上了车。
这个路上车很多,程芸专心开车,视线看着前方。两人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红灯亮起,程芸提前踩刹车,汽车稳稳停了来。
林菁侧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染着茫然跟怀念。
这条路她跟程芸曾经走过很多遍。七年过去,这里远远看着变化不大,但又变了很多。许多熟悉的店铺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店铺。
这是从家里到广场的必经之路,走路要半个小时,后来程芸攒了钱,买了辆三车,骑过去只要十多分钟。
傍晚时分,她会和程芸一起把衣服、晾衣杆等搬上车。程芸在前边骑车,她则抱着装满栀的篮坐在后边。
收工回家时,往往都快十了。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着,路边难见到行人。她们唱着歌,边往家里赶。驱散黑暗的路灯,两影渐行渐远。满是疲惫,心底却是乐的。
那会对她们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到家后数钱的那刻。
“我回去过。”林菁忽地声打破沉默,目光像是看着前方,又像是透过前方看向更远的地方:“但小区不在了。”
程芸微愣,表有些复杂:“嗯,小区几年前就拆了,赔了一笔钱,我跟我妈就在隔新买了房。”
林菁不知在想什么,微垂的睑遮去满目的黯然,语气如常:“阿姨还好吗?”
程芸十七岁那年,爸妈意外了车祸,现场很惨烈,她爸抢救无效当场去世,妈妈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危及命。若非急着要钱救命,以程芸的格,是绝不会答应林穆住林家的。
十七岁的程芸非常漂亮,得惊为天人,但她毕竟还没成年,林穆也没那么丧心病狂。程芸十八岁前,他没准备碰对方。只是谁都没想到,林穆没能等到那一天,就因公司破产,在崩溃绝望之楼自杀。
林菁曾听程芸说,她没怨过她爸。毕竟若不是林穆,程妈妈本走不重症监护室。那地方每天的钱,对当时的程芸来说都是天文数字。
离开重症监护室,程妈妈又在普通病房住了好几个月。回家后,她的仍不能行走,需要期持复健。
林穆楼自杀后,她们搬回程家,辞退了保姆。那段时间程芸要上班,要摆摊,还要照顾妈妈,尤其程妈妈生病后,变得特别悲观易怒发脾气,她几乎被生活的重担压得不过气来。林菁心疼她,想帮她,但能的实在有限。
对她们来说,那实在是段漫又绝望的黑暗时光。
“恢复的好,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只是绪不能太激动,也不能重活。”程芸笑着:“我前两天打电话给她,她还忙着去跟阿姨们广场舞。说是过段时间有个比赛,得把舞练熟。”
林菁听着也不自禁笑起来,发自心:“那就好。”
那段黑暗不幸的岁月已经越来越远,前皆是明媚充满希望的新生。
程芸带林菁去的是家面馆。面馆宽敞明亮,墙刷的雪白,桌椅很新,像是刚装修过,上的招牌写着“张记面馆”四个字。
林菁一脸难以置信:“你带我来吃面?”
“嗯。”程芸笑看着她:“你忘了?你可最喜吃她家的面了。”
正说着,老板迎了来,程芸连忙打招呼:“张婶好。”
张婶约莫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特别的:“小芸,是你啊,快坐,今天想吃什么?”
“一碗腩面,一碗粉,粉不要葱,谢谢。”
张婶,这才注意到林菁。她起初没多想,这会越看林菁越觉得熟,惊讶问:“你是菁菁?”
林菁回过神来,礼貌笑:“张婶,好久不见。”
程芸说完那句话,林菁就知这是哪了。以前她跟程芸去广场摆摊,路上就会经过这家面馆。程芸隔三差五会带她来吃一顿,算是奢侈一。她最吃这家的粉,有嚼劲,吃完齿留香。那时林菁常盼着能来这,哪怕后来国,也时不时地惦记这儿的味。
只是她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这家面馆竟然还开着。她还能吃到熟悉的味。
“哎,是好久不见,时间过的可真快,转就这么多年了。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张婶跟她们聊了几句,见到林菁更是兴,让她们坐着等会,她先去煮面。
面馆是开了很多年的老店,味好,分量大,老板还好客,因此生意很好,回客特别多。
程芸和林菁找了张没人的桌坐。没一会,张婶端着两个气腾腾的碗过来。
面是程芸的,粉是林菁的,一向如此。林菁闻着诱人的香气,迅速尝了,满满都是熟悉的味,多年过去,还是那么好吃。
她嚼着粉条,恍惚间,像是被拉回从前,那时她跟程芸也像这样坐在面馆,吃的狼吞虎咽。
她意识放慢动作,仿佛前这碗粉是什么山珍海味,须得全神贯注地品尝。
程芸吃完面,林菁的粉才吃一半。她多看了林菁几,刚好趁这时间去了趟洗手间。
张婶忙完过来,乐呵呵地问:“好吃吗?味没变吧?”
林菁摇,这碗粉让她觉自己像是从没离开过这里,更没离开过程芸。这些年的那些空白、陌生都被这一碗粉给填满。
“没变,还是一样好吃。”她认真说。
“好吃就成。”张婶笑:“你的努力算没白费。”
林菁微愣,眸底划过一丝不解:“什么意思?”
“说来话。前年这个时候,我老伴突发脑溢血,急需用钱,我该借的都借了,实在筹不到钱,就准备把这店转了。关键时刻,是小芸劝住了我,不止如此,她还借钱给我们,解了燃眉之急。我们在这开店这么多年,要不是走投无路,哪舍得转店。这事我和老伴都特别谢小芸。后来我才知,小芸那时候帮我,是因为你喜吃我家的粉,她是怕你回来了,再也吃不到熟悉的味了。你这,对你是真的好,你以后可要记得对她好。”
林菁看着张婶,动作忽地顿住,无机质的琉璃眸,涌动着炙的,嗓音略微压低,却难掩从每个字里蹦的喜悦:“当然,我会对她好的。”
她一字一句说着,每个字都咬的很重,更像是某郑重的承诺。
“你们在说什么?”旁边忽地响起程芸好奇的声音。
她这趟厕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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