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收起视线,俯过去替程芸扣好安全带,动作很小心以免碰醒她。
退开时,程芸忽然往左偏去,栗卷发落来遮住大半张脸。林菁呼微窒,近距离凝视着那绝的面容,小心翼翼伸手,帮她将发勾到耳后。
完这些,她坐直时,心得都快冲破屏障。
程芸醉的厉害,一路都在睡觉,显然没办法说她住哪,林菁只能先带她回自己家。
她大三开始在法国GK总公司实习,这些年攒了一笔钱,回国后就在锦绣小区付首付买了这房。
因为急着住,她买的是装修的房,坐北朝南,光线和视野都非常好。站在台上,能俯瞰大半座苏城,到了夜晚,街上霓虹灯光依次亮起,更是璀璨繁华。
电梯直达二十三楼,林菁扶着表痛苦的程芸匆匆走电梯,怕她吐在地上,连忙翻动包包从里边找钥匙。门打开后,林菁顾不上换鞋,立刻扶着快忍不住的程芸冲洗手间。
没想到就这一会,程芸都没能忍住,两人前脚刚走洗手间,程芸后脚就“哇”地吐了林菁一。
林菁低盯着满的秽,鼻间都是臭味跟酒气,脸难看至极。
程芸还在抱着桶狂吐,林菁着鼻,简直想把她扔楼垃圾桶。
但想归想,该收拾的还得收拾。林菁换了衣服,净地板,又接来温让吐完总算舒服多了的程芸漱。
漱后,林菁把程芸扶到主卧床上,打开窗通风。
程芸窝在薄被,双迷蒙,泛着泪光,低低呢喃着“难受”之类的话。
“活该。”林菁站在床边,累得不行,没好气:“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程芸委屈地低低呜咽,听起来像在撒。
林菁才懒得她,转准备走,哪知程芸竟耍赖般在床上了起来。
“……”林菁不知今晚第几次叹气,认命地楼去买解酒药。
小区外没多远就有药店,林菁拿着解酒药去结账,看到柜台上放着几朵栀,于是问老板:“这怎么卖?”
“自家摘的,不要钱。”老板笑:“喜的话送给你。”
林菁接过栀,连忙谢。
回家后,她把栀放在床,又给程芸喂解酒药。吃过药,对方看起来好多了,乖乖闭着睡觉,也不再闹了。
林菁则坐在床边,用卸妆棉小心翼翼地给她卸妆。
程芸这张脸得近乎妖冶,肌肤雪白,五官致,没有半瑕疵,本用不着化妆。妆容对她来说更像是累赘。倒是卸除妆容后的那张脸,更加艳不可方。
卸完妆,林菁打来温给程芸洗脸,完事后,还没忘耐心地取护肤品帮她涂抹。
林菁动作轻柔小心,指尖的肌肤柔,她眸渐,满心旖旎,一时竟浮想翩翩、难自禁。
只是好半天,林菁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垂眸望着前垂涎已久的人,想伸手摸摸她,又在将要碰到的刹那,迅速缩回了手。
她张地攥手指,忽地低唤了声:“芸芸。”
程芸比她大八岁,刚来林家时,林菁很讨厌她,从不叫她名字,只“喂”“喂”地叫,程芸竟也从不生气,总是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随她便,她开心就好。
后来她爸事,她跟着程芸一起生活,也很少叫对方。在她记忆里,她开始叫程芸的时候,就唤的她“芸芸”,觉得这样亲切。
在这上,程芸非常大度,一不介意林菁这么叫她,反倒还沾沾自喜,林菁把她叫得年轻了好几岁。
想起往事,林菁不自禁笑起来。
她微微俯,执起程芸搭在薄被外的手,在她手背上落虔诚的一吻。
“晚安。”
*
次日一早,程芸准时被生钟唤醒,睁开看到陌生的环境,顿时暗不妙。
昨晚那酒后劲十足,她现在还有痛,接着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昨晚像是见到林菁了,后来对方把她带回家,她全程没事找事、无理取闹,还吐了林菁一。
想到这,程芸懊恼抱着脑袋,简直想穿回去胖揍昨晚的自己一顿。
太丢人了。程芸琢磨半晌,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林菁。
客厅空的,不见林菁的影。程芸把脑袋凑去左看看右瞧瞧,猜想林菁这会应该还在卧室,连忙提着包包准备开溜。
哪知走到门,手刚碰上门把手,后就忽地响起冷冰冰夹着杀气的声音:“你要去哪?”
第3章
早上七,晨光熹微。
凉凉的风从微敞的台门外来,掠过两人衣角。
程芸背影蓦地僵住,那阔别多年的熟悉嗓音缠绕在耳畔,她惊喜之余又有些心虚怯意。
攥包包带,她气,带着笑转过,一对上了林菁的目光。
那是灼的视线,程芸猝不及防撞去,竟如跌囚笼,一时心慌不已。
四目相对。过往恩怨、牵绊皆如浮影在两人脑海涌现。
她们曾一起睡在简陋的床上。寒冷冬夜,只能靠彼此的温相互取。薄薄的被褥底,少女柔的缠着,用最亲密的姿势窃窃私语说着悄悄话。
窗外寒风萧瑟,却与被褥之间宛如两个世界。
程芸认真看着林菁,底满是欣喜怀念,还夹着几丝怅惘。她的菁菁大了,得比她还,也比从前更加成熟、好看,只是格还是没变,看着冷冰冰的,只差在脸上写“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林菁从小就这样,特别面还傲,凡事得顺捋,典型的吃不吃,这看着她大的程芸是最清楚的。
“你该不会想偷偷溜走吧?”林菁被看得耳朵尖微微泛红,率先不自然地转开视线,故作镇定,隐隐带着威胁般地问:“对昨晚发生的事,你就没准备说什么?”
程芸的确心虚:“衣服我可以帮你送去洗。”
林菁不客气:“脏成那样,你想送,我还不好意思,再说哪家洗店能收?我早就扔了。”
“……那我重新给你买一件?”
“衣服能买,可人工费、神损失费,你打算怎么赔?”林菁好整以暇睨视程芸,满脸写着“你本不懂我昨晚的煎熬”。
程芸看着她这幅表,不知怎的,竟一笑了起来,边笑边:“林小菁,你给我适可而止,别太过分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让我怎么办?”
林菁呆呆注视着她的笑容,张绷着的心也一松懈来。但表面却不为所动,低哼一声,嘴:“别叫的那么亲密。不是你说的吗,要跟我断绝关系、再不相往来。”
这段话实在有些狠,程芸忽地顿住,笑容也淡了来。话的确是她说的,但都是气话,并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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