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又是什么让他对他彻底失望呢?
“后来呢?”洛轻云问。
耿劲柔咳嗽了一,继续说去:“那天晚上他被送了医院,他有两个选择,要么终使用德拉镇痛剂,但是这镇痛剂也有耐药,三到五年之后会逐渐不起作用。要么放弃那条左使用义肢。以当时的义肢技术,他可能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来磨合。”
“他觉得三到五年来适应义肢等于浪费生命,所以选择了镇痛剂。”洛轻云微微抬起。
“嗯。”耿劲柔意识摸了摸鼻,他发觉洛轻云好像对谈墨的想法和决定了若指掌,又或者他只想了解谈墨,其他的都不关心,“也是那次在医院里,炙惊叹于这小忍着剧痛既不哭天喊地也不泪满面的倔。你想啊,一个人连这神经痛都能忍耐,他还有什么办不到?”
洛轻云没有说话,手指着咖啡杯的杯柄。
“炙申请把谈墨从北辰市调来了银湾,他们一搭档就是五年。谈墨对镇痛剂的耐受也越来越明显,之前是半年一支,到后来四个月一支,去年三个月一支……到今年一个月就需要一支了。他其实早就可以申请退役但一直持着,就是为了炙。”
现在,炙要荣退了,谈墨也就没必要持了。
洛轻云端起咖啡,抿了一。
耿劲柔皱了皱眉,仔细观察着洛轻云的表:“你知谈墨为什么跟你不对付了?”
“我想,我知了。”洛轻云闭上睛,地了一气。
在那之后,洛轻云的副队替他选了谈墨的同期生姚正宇作为监察员。洛轻云记得那个姚正宇,他在灰塔的训练班里排名一般,当时还有人传说洛轻云是为了爬到心城的层才会选有背景的姚正宇。
但其实,洛轻云是在心城大的,他想要往上爬,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他自信没有人能击他,所以监察员是谁都无所谓。
洛轻云难以想象当谈墨在医院里得知姚正宇被选上的消息,心到底是怎样的一受。因为论实力,就算洛轻云没有选择谈墨,也应该选择和谈墨平相当的李哲枫。
这也让谈墨清楚地意识到,洛轻云本不需要监察员,也从不信任任何监察员,甚至于视灰塔的监察员制度如无。Ior对洛轻云来说,就像路人甲乙丙丁,谁放在那个位置都可以。
这才真正摧毁了谈墨多年努力的价值和意义,他付的和持的都不是洛轻云在意的。
而炙,重新赋予了谈墨为监察员的意义。
[我的价值,是由目标决定的。]
这是那天他们站在房门前,谈墨对洛轻云说的。
此时此刻,洛轻云终于完全明白了那句话的义。
曾经的谈墨就像王小二一样,将洛轻云当作目标和理想。曾经,他是谈墨瞄准镜里独一无二的存在,是他的起,也是终。
耿劲柔看着洛轻云的神,少有的郁。
“所以吧……虽然这个比喻不大合适吧,你跟谈墨……有缘无份。”
洛轻云笑了,手指在瓷杯的边缘碰了两,“您是不是特别期待我疚、难过、捶顿足,遗憾昨日因今日果?最好自我反省一自己的光怎么就不如炙?”
耿劲柔僵地笑了一:“怎么可能呢?您可是我们这里的英啊。”
“与其遗憾过去,不如把握现在。耿先生,我很激炙……谢谢他让谈墨变成现在神独立又大自信的样。”
同时,洛轻云没来由地无比庆幸了起来,因为他难以想象如果当时自己把谈墨留来,他的天真崇拜会左右他的判断,他没有办法成为现在这样手握利刃却心有刀鞘的者。
“啊?”耿劲柔没明白。
“我很清楚自己,不适合成为别人的理想,因为我的心没有度,我的世界只有成功和失败。而谈墨跟着我,要么死在那次全队覆没的任务里,要么死在零号基地,就算不死……我也会让他对自己的理想怀疑,对自己的价值到疑惑。”
在那场残忍至极的任务里,如果谈墨真的是自己的监察员,会不遗余力甚至零号基地的腹地去救他,而洛轻云不知该怎样保住他。
只是想象谈墨被开普勒生吞没和碾碎,洛轻云的手指一颤,那是和死亡截然不同的觉。
——他相信自己是最大的合者,但是在零号基地面前,他不堪一击。
所以他庆幸谈墨对“监察员”这个位置的执着,选择了炙,而不是回到灰塔受训一年又来到他的面前。
洛轻云站起来,他本就型修,影几乎把耿劲柔完全笼罩住。
耿劲柔仰视对方,笑容有些难看:“那个……谈墨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洛轻云端起咖啡杯,跟耿劲柔面前的杯轻轻碰了一,瓷的震动让耿劲柔莫名心痛,接着那只瓷杯就碎了!
而洛轻云手里的杯却完好无损,他将最后一咖啡饮尽。
“耿先生你看,如果我不兴了,就要‘越界’。你觉得到那个时候,谁能救你?”
说完,洛轻云转走了去。
耿劲柔看着面前的瓷片,摸了摸自己的脖。
“你想要谈墨就要呗,什么给我碰瓷呢?”
这瓷杯可是珍藏款!
耿劲柔哭无泪。
而洛轻云的声音远远传来:“你确定心城会让他安然退休吗?那个任务,让六名熟练使用‘朱雀’的监察员连遗都没能收回。”
耿劲柔睛一颤……谈墨就排在第七位。
洛轻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去研究所。
“赵教授,我需要请您帮个忙。”
“轻云啊!真难得你竟然有事请我帮忙?什么事啊?”
“我记得您负责的研究项目里有神经毒素的新型镇痛剂,我想要调用。”洛轻云说。
“轻云,是不是你受伤了?”赵教授担忧了起来。
“我没有受伤,是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使用。”
赵教授很遗憾地说:“但是心城今早才来的通知,要征调我这边的新型镇痛剂。我也奇怪,心城要这镇痛剂什么?用的人不多啊。”
“没关系,我再想办法。”
洛轻云从袋里摸烟盒,打开来给自己了一烟,咙里像是过了烈酒。
他意识寻找那痛的来源,埋得很很,痛到一呼全的细胞都在颤抖。
明明曾经被米诺斯虫的神经线穿透,被鳞鸟剥离血,被监察员的匕首刺膛……可他从没有觉得那是疼痛。现在却好像……是在痛。
那一刻,他想起了在运输机上谈墨单手撑在自己耳边,低来叫他给自己烟的画面。
那时候洛轻云只是单纯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但现在想起来也许是谈墨终于得偿所愿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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