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擅生活有不擅生活的好,那就是这些简简单单的日常,都能被他演一莫名真诚的效果。
看着他因为成功看起来不太好吃也不太好看的面包而了由衷喜悦的笑容,张南了额,决定宽容这个老是增加他工作量的人。
这沾了面粉的、笑起来有傻乎乎、睛又特别亮的好看得不行的脸,谁看了能指责他!谁能!
张南的一个朋友一开始还会在他抱怨的时候认真地安他,等到后来,他已经能特别淡定地回“哦,是吗”了。
张南然大怒,指责对方不讲义气,结果被后者毫不留地戳穿了:“你差不多得了啊!别当我不知,你名为抱怨实为炫耀,炫耀你遇到了一个好苗。这个好苗虽然难拍但调整之后能拍绝大多数人都达不到的令人惊艳的效果。你这心思我都会背了,你还让我附和,到底谁不讲义气啊!”
张南张了张嘴想反驳,然后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好吧,他确实是在炫耀来着,可他炫耀怎么了?他挑的新人男主角成功演绎了一个他导戏十多年来最喜的角,还不准他炫耀吗?
那个朋友懒得理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后他本来想看一时间好决定要不要去接人,结果还没来得及看呢,就发现要接的人已经被服务员带了包厢,连忙站了起来:“路导,不好意思啊,刚才在打电话,没有去迎接您……”
他还想在说,路翰林已经摆了摆手:“没什么,小事而已。刚才和你打电话的是张南?他发现了一个好苗?”
那人迅速了:“啊对,叫谢平戈,是个非科班新人。”
路翰林若有所思:“谢平戈?《逐梦》第二季来的那个?”
那人应了一声,路翰林顿时了然:“果然是他。我见过他舞,得很不错,就是没想到他会来演戏。前段时间我儿还旁敲侧击地问我新戏里需不需要一个特别年轻、特别漂亮、特别有气质的新人演员,我回我不需要瓶,气得我儿一周没和我打电话。”
那人哈哈大笑:“对,他和令郎应该认识。不过路导,瓶这词您也别让张南听到,他要跟您急的。您可能很少看朋友圈,不知自从拍这戏,他有事没事都在朋友圈夸谢平戈。他一夸连伍也跟着夸,两个人在评论区一唱一和,看得我们都嫌弃了还不消停。不过虽说有烦人,但他应该是真的欣赏谢平戈,也是真的想推他一把。”
路翰林倒是不知这个况,他若有所思地拿起手机,了张南的朋友圈:“真那么赏识?那等他这戏拍完,我让我儿约他来家里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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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翰林没有事先和路小风提起这件事,后者不知,谢平戈自然更不可能知。
他认认真真地拍着戏,验着满怀希望的年轻人心里的火焰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而后整个人被一一拉渊的全过程。
拍那场送朋友去派所的戏的那天,谢明睿也在。
那天雨了一整晚,他们的戏也拍了一整晚。
恶劣的天气和压力大的拍摄模糊了人们的知,众人和谢明睿在同一个大空间里共了大半个晚上,甚至没有意识到不远站在伞的就是他们非常关心的八卦的另一主角。
谢明睿没有打扰谢平戈,哪怕对方为了拍戏差不多在雨里淋了半个晚上也没有打扰他。
他就这么等着,等到拍摄顺利结束,等到谢平戈回到举着的伞,才先众人一步回了酒店。
之后的戏在绪上虽然没有那一场那么激烈,但却更为压抑。
知主角是为了什么重回酒吧的上司表面上一切如常实际上会把更危险更容易得罪人的工作给他。
主角不再像以前那样会选择会礼貌拒绝,他照单全收,上的伤越来越多,睛里的光越来越暗。
而后他被卷了一条灰产业带,在这条产业带里,他发现了无数见不得光的事,包括“死亡替”。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能和自己的朋友监狱有关,他偷偷调查,半个月后终于确认那天杀人的本不是他朋友而是一个富二代,他那个泪满面地去派所自首、临走前把家人托付给他的傻乎乎的朋友,只是一个被算计的替罪羊。
他震惊非常,震惊之余又极度的兴奋。他跑回朋友的家,想告诉那位老人他的孙是无辜的,自己会想办法找到证据把对方救来,然而等他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死了。
带着对孙的恋恋不舍,带着对那个无辜死者的愧疚,上吊自杀。
自杀的她还留了一桌饭,一桌给主角的饭,主角茫然地把对方放了来,放到了床上,而后想起了早上临门前对方的话。
“囝囝啊,你不要再来看我啦,你也不要再给那个混小赔钱啦……那个混小害死了人,拖垮了两个家,这已经够了,不要再把你也拖垮了……他曾经跟我说你准备重新考大学,他也曾经跟我说给我攒够了治病的钱就离开那里,找你补习,和你考到一块去。然后他会打工在你家附近租个房,成功后把我接过去。我负责在家里饭,他负责把你带回来,我们可以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一起散步……然他的愿望没办法实现了,你的愿望要实现啊!”
对方说话的时候,那双已经看不太清人的睛里有泪光在闪。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来着?他好像说……
“您别想那么多,我就快找到可以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了。嗯……其实就算没找到也没关系,只要我给足够的赔偿,他就不会被判那么久,他就可以早来给您养老!”
他说话的时候对方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摸他的,结果够不到,只能摸了摸他的脸,说了句“傻囝囝”。
那个时候他赶着门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自己那段话,定了对方寻死的决心。
已经够了。他可以想象那个老人当时的心。已经够了……只要她死了,这个被他们祖孙两人拖累的傻孩也就可以解脱了……
“为什么……”主角的泪落到饭碗里,就着白饭被他咽到了肚里,“为什么……不能多等我一天呢?”
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多等我?为什么……
最后这段哭戏是剧本里写的,临到拍摄的时候,被张南从哭改成了不哭。
谢平戈演的那个角没有自言自语,也没有落泪,他只是低着,发盖住了睛,却盖不住他侧脸的、手臂手肘的伤。
他越吃越快、越吃越快,等把一桌饭菜都吃完后,才一动不动地在椅上坐了好一会,而后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把碗筷收好,消失在了夜里。
张南看着修改剧本后拍来的成品,舒了一气。
这场戏是主角决定玉石俱焚,毁掉那条灰产业带前的最后一场戏,他哭固然没什么不好,可是不哭更给人一悲怆。
他相信观众在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就该觉到:主角回不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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