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对劲（双） - 徒弟

    他于温的风的拂睁开睛。

    洛闻清初醒来不知为何，脑袋沉沉的，又沉又酸，像是刚跑完跑到力竭，又像是重伤未愈，连动弹一都很难。

    他却依旧在心那个声音的促站起了。

    【总该让师尊知。】

    【不论他信与不信，有何反应，失望也好，冷漠也好，甚至于愤怒——】

    “得告、告诉师尊……”

    青年撑着玉床，牙都在打颤，丹田传来剧烈痛，浑上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向前迈了半步，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想起那人一袭白衣最净，忍着痛了清净诀去除一狼狈，又无奈于自己没有力气不能爬起。

    “师……”

    疼痛像一把弯刀，丹田经脉搅动不停。他尝到上的血腥味，扣在地上的五指剧烈颤抖着，冷汗模糊了前视线。

    是不是不愿见他了？看到自己徒弟成为最讨厌的脏污模样，浑上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不心生隔阂才怪。

    但，还想再见师尊一面。

    好痛啊……他站不起来。

    洛闻清从未觉得师尊府的石冷至此，凉气透过往骨里钻。许是因为重伤未愈，来的风都似乎带着冰碴。

    “……”

    恍惚他似乎听到一声淡淡叹息，一刻被揽熟悉的怀抱，洛闻清瞪大睛。鼻间跃的清新冷香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都这样了，还急着往山跑？”

    他望着前人，两怔怔又酸胀无比，在这一刻，泪终于落了来。

    “师尊……”

    穆寻应了一声，拦腰把他抱回床上。想起小徒弟经脉与丹田的伤，男人指尖微，玉床面立刻被覆盖上一层柔灵植草叶。他探手试了试，却总觉得有些不满。

    可这已经是他能找到最为舒适的植了。

    一颗散发着郁气的饱满小果被，往日里避之不及的恶劣气息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它们飞快填补上经脉破损，努力修复着的每一伤。

    “等、师……师尊，这是——”

    “嗯，看来很有效。”

    白衣缥缈的师尊似乎并不在乎他一冷汗，见洛闻清嘴一张一合，指尖微颤，最终在那张发白的上挲，直到它重新变粉发红，这才满意。

    小徒弟即便在柔发的草垫上也在打冷颤，穆寻看着难受，脆双袖一抖，直接把人搂怀，运气把自己温升。

    “可还冷？”

    洛闻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年陪伴，他知师尊最抗拒什么，接、世间浮尘，以及——气和修。前两项经过尝试，至少是在师尊可接受范围。可最后两个，是对方明确表达过厌恶的。

    所以他不想叫师尊知。

    洛闻清揪住后人的白衣一角，张了张嘴，“我……”

    “修也无妨。”拍拍小徒弟的脊背，掌的又清晰了几分。穆寻蹙眉，“怎又瘦了些，你师兄是怎么照顾的？”

    洛闻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尊……不准备把我逐师门？”

    在痛苦的挣扎他自暴自弃地想，或许穆寻本就准备抛弃他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未曾归来。连亲见证自己受伤堕的他门师兄都疏远了许多，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师尊对他依然如旧？

    自己那时痛到了极致，周围的一切早就模糊不清。唯独记忆里疼他他师尊的形象愈发清晰。

    记忆与现实撕扯斑驳，他想师尊如此的修为必少不了来人投门，他想问山上的布置有些过于清冷了，他想师尊的离了自己会不会被旁人欺辱……

    “闻清。”

    他被这一声打断了思路，愣愣抬起。

    往常穆寻那双墨绿的瞳会给人冰冷的无机觉，如今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上，洛闻清竟是品了几分浅淡温柔。

    “那又如何，你永远是为师的徒弟。”

    穆寻看着怀面苍白的小徒弟，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青年上依旧有些凉，却已经回温了不少，熟悉的令男人心微。

    不是第一次了，这奇怪的觉。

    但更为重要的，还是小徒弟的未来。

    “沈沧海护你不力，被掌门师兄罚回去面思过了。”穆寻淡淡，“这里面也有我的意思。”

    “你现在的份况，恐不能在正清派住上很时间。”说到这里，穆寻神不变，“先前不是说想到逍遥大陆其他地方游历？为师陪你山。”

    “总要亲自给欺辱我徒的那些人留此生难忘的教训才是。”

    师尊这个人怎么总这样……

    揪住穆寻衣衫的手指骤然用力，指尖透星星的白。洛闻清咬着，那句话堵在咙里如何都无法说。

    “是因为……是您唯一的徒弟吗？”

    穆寻，目光里带着茫然。他乃天地灵气育所生，无父无母，修仙路途上又是一帆风顺自成系。对他来说，最亲近的便是小徒弟。

    原来是这样，也好。

    洛闻清双眸清亮，像是突然看破了什么，伸手拍拍师尊。他笑着说，“也是，我这么乖巧的徒弟可不好找了呀。”

    “你还乖巧？”男人气得直笑，小徒弟光洁饱满的额，“是谁这次一伤回来的？”

    “是意外嘛……”洛闻清瘪瘪嘴，揪住男人衣角晃了晃，“之前我不都是好好的回来了？”

    “师尊，我想还想吃刚才的果。”

    “好，我去给你取。别动。”

    男人背影，随风纷飞的雪白衣袍修矫健的躯廓若隐若现。洛闻清撑起看他渐渐远去，直到那个影消失在视线。

    以师尊心大，会什么选择？

    洛闻清狠狠闭上双，他甚至能想象穆寻会说什么话，无非是万有灵，他不能置之不顾之类的。听起来古板又无私，由于过于虚伪，如今正也很少有人说了。

    但穆寻是真的能付之于行动。

    如今见到师尊本人，洛闻清反而从愤怒焦灼的绪挣脱来，没什么会比现在更差，也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好。

    他望着那只暗果实。

    师尊还年轻，还有光明的未来在等他。

    “都说了别动，来。”

    穆寻回就见那呆呆傻傻的小徒弟盯着自己忘记眨，好像也不觉他半起这个姿势费力似的。男人思考一瞬，还是让人靠在自己前，就着自己的手小小地啃着果实。

    这会倒是乖，不像闹着要山历练的时候，磨泡了半个月自己才勉了。

    殷红的自青年角落，穆寻心一震，隐隐觉得他青竹似的小徒弟竟生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