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澄知她担心自己,一只手在她的后背来回轻抚,嘴角一丝笑意:“了结了,放心我没事。”
“那……其余人呢?”
“你是说张家?”
余嫣老实地:“我问起张家,王爷可会不兴?”
“自然不会。只不过……”萧景澄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颇为严肃,“这次的事惹怒了圣上,即便是我想要看在你的面上放过张家,皇上也是不会肯的。毕竟张家想要弑君,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弑君?”余嫣立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难不成岱山一行发生的事,是张家所为?”
那时候碰上了百年一遇的地动,萧景澄拼了命才救了英宗,没成想在山的路上遭到了伏击。若非他舍为英宗挡箭,只怕如今这天就要了。
当时余嫣忙着照顾萧景澄没有细想,如今想来能这事的人,满朝文武也找不几个。
张家,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他、他们怎么敢?”
“他们自然敢。当初他们会把圣上扶上太的位,如今他们便也会想要扶植另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他们想要扶萧晟?”
“贵妃这一胎令他们了阵脚,在拉拢我不成后自然会有别的举动。不过胆敢趁弑君,他们倒也算有几分胆量。”
余嫣听萧景澄说得轻巧,自己却是吓了一冷汗,同时也彻底明白张家是再无翻的余地了。
英宗这次必定会斩草除,只怕连张皇后都免不了要受牵连。
“那……皇后呢?皇后可会……”
“废后”两字余嫣不敢说来77ZL,萧景澄却已明白了。他轻哂:“圣上自然不会废后,以免落人。不过张皇后也是个聪明人,自知大势已去竟是选择了服毒。”
“什么,皇后自杀了?”
“放心,已是救过来了。皇上既不打算废后,自然也不会让她死。张皇后是皇上发妻,无论张家了什么,皇上都不会动她。否则于圣上的英名有损。只不过皇后服毒过量难以恢复,太医的意思她这后半生都会在床榻上度过。”
那便是了的意思了。以后这一生都要靠有服侍才行,哪怕尊贵如皇后也无法过上面的生活。余嫣想起从前张皇后在上的模样,一时间颇为唏嘘。
“皇上还令寿安在皇后跟关侍疾,无召不得坤宁一步。至于她原先定的婚事皇上也已取消,只说她要为母尽孝,过两年再说。”
余嫣却明白英宗这是连寿安公主都不放过,要叫她们母女老死坤宁了。
看来这一次张家犯了天大的忌讳,便是大罗神仙来也保不住他们了。
“寿安公主是皇上的亲生女儿,皇上可舍得?”
“皇上自然舍得,里皇虽少公主却有好几个,寿安从前跋扈惯了没少惹圣上生气,此番自然要借机严惩。不过你也无须担心,她毕竟是圣上的亲女,皇上也不会亏待了她。或许过个几年皇后走了圣上消了,能放她坤宁也未可知。只是自是不必想了。”
萧景澄并未告诉余嫣寿安曾对她过的那些事。从撺掇萧晟闯房轻薄她起,到后来暗暗通知贺庆舟余嫣回京的消息。
一桩桩一件件,都令萧景澄记在了心上。
或许几年后圣上会心会动摇,但他萧景澄绝不会心,定会叫她一世留在那冷里,休想再踏一步。
他要令整个张家悉数覆灭,再也无翻的可能。唯有这样才能报当年的杀父之仇。
他永远忘不掉五岁那年父亲突然过世时的景,人人都他自小沉稳有大将之风,泰山崩于前都能到面不改。
可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五岁的他当时有多么惊惶不安多么痛苦伤心。这个世上最疼他的男人被人害死,而他一直到二十多年后才替他报仇。
说起来他可真是个不孝。
所以他更不可能对张家手留。为了一已私利谋害当时的太,甚至妄想夺取萧家的天,丝毫不顾忌百姓的死活。
对张相来说血成河不算什么,死伤无数也不要,只要张家永保太平永享富贵便可以。
为了这个目标他杀了多少人拆了多少家,如今到他自恶果万人唾骂,只怕京城上不少人都要拍手称快。
那些被张家害得家破人亡血泪的人,如今便是他们击节称快的好日。
他地搂着余嫣,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这几日辛苦你了,可是不曾睡好?”
“自然没有睡好,整日忐忑不安。”
“77ZL是为张家担心?”
余嫣笑着挽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回吻住他的,笑着摇:“妾是为王爷担心。王爷呢,可在意妾是张家女的份?”
萧景澄轻笑声:“你姓余,乃是原大理寺正余承泽的女儿。你的母亲姓郑,乃是津沽人士。这是当初你我初见时你告诉我的,怎么夫人自己竟是忘了?”
“妾没忘。”
余嫣被他一提醒不由又张起来:“王爷可查清了太初十三年的案,此案可与我母亲有关?”
当初在大牢里初见萧景澄,他二话不说便来扯自己的衣襟,又追问她的,想来定是在寻人。但他们两人素昧平生,而她祖母与她年纪相差太多,思来想去他那会儿寻的人必定是她的母亲无误。
余嫣一想到自己的生母可能卷成慧太被害一事,便张得脸都变了。
萧景澄却摇笑:“此事已经查清,与你母亲并无关系。当初查里失宝案时曾听一个老女提起你母亲,得知她是太初十三年离的,所以才对她有所怀疑。我曾命人那老女的描述绘制你母亲从前的模样来,竟与你得颇为相似。所以那日在牢里见到你时,便控制不住对你动了,只因那老女说过,你母亲有一颗红的米痣。”
一想到此事萧景澄便颇为抱歉,“娘可否别与为夫计较?”
除了这事还有许许多多他从前过的错事,欺负她折腾她,还曾骂过她笨,甚至把她得不惜以死逃离他的边。
所有的一切都令萧景澄到不安,所以他在记起从前那些事时非胆没有庆幸,反倒有些惴惴不安,以至于迟迟未向余嫣坦白。
直到关关来到京城,才令他不得不破这一切。
“娘若是生气,不如打为夫几拳?”
余嫣却舍不得,只轻轻地抚了抚他的,随即又靠到了他怀里。两人这般抱着,萧景澄心起伏,瞬间呼加重了几分。
他伸手来探到余嫣的衣襟里,轻轻抚上了她前的梅胎记。
虽说第一次见面时要寻的并非这个胎记,可从见到它的第一起,萧景澄便因为它勾起了朦胧的记忆。
那记忆像是梦境又像是前世的光景,却怎么都记不分明,只留两人缠绵的景印刻在脑海里,随着时光的推移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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