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澄这人恩怨分明,想来不会为难与此事无关的念夏。而余嫣之所以挑忆冬陪她,也是因为看她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相较起来念夏更沉稳老练些,也更不好唬。
可她真的不想就此害了忆冬。
严循听了她的解释后却直摇:“姑娘看人还是不够准。忆冬固然天真烂漫,但念夏却不如您想的那般聪明能。她也不是不能,她是太过能,所以最后把自己的命也赔了去。”
余嫣震惊:“什么,念夏死了,怎么死的?”
严循定定望着她的睛,一字一句:“被王爷赐死的。”
念夏自以为聪明,和蒋家姑娘搅和到了一起,把文懿院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告诉了对方。所以蒋妍才会知余嫣如此在意父亲的案,才会想到借温良之把当年抄家的实告诉余嫣。
只不过她们两个皆是女之辈,想事也颇为简单。
“那个蒋家大姑娘原本就是想令你与王爷失和罢了,这样她便有机可趁。待她当上王妃后便能顺手将您除掉。可她没想到您这么烈,竟是直接跑了。且还掉江生死未明,王爷震怒命人严查,于是就查到了她和念夏的上。”
念夏不过是个婢,说杀也就杀了。她被人从文懿院带走的时候严循也在,亲看着素日里心气傲又自诩的女是如何一瞬间变了脸倒在地的。
忆冬也吓得不轻,哭着不肯让人带走念夏,还一个劲儿地追问她为何要这样的事。
严循清楚记得念夏当时说的一句话:“我只是想为自己谋条后路77ZL。蒋姑娘答应我的,一旦事成便会接我王府,让我侍候王爷,还会给我名分。我就是想要个名分而已,我不想一辈婢,也不想被人给小厮。”
余嫣听着严循向她复述念夏临死前说的话,一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不知是该同她好还是恨她更好。
念夏和忆冬都是李氏给萧景澄安排的女,和自己本是差不多的。女在世间本就艰难,被人当作玩一样赏来赏去的女便更是命如草芥了。
如果像忆冬那样想通了甘于平淡的话,或许还能活得好些。可若是像念夏那样有了争胜的心思,结局便很难说了。
有些人一飞冲天攀了枝,但更多的即便成了妾氏也是一世小伏低受人欺凌罢了。
余嫣便是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才会宁愿居于这偏远的关小镇,茶淡饭了却一生。
说起来念夏是想通过害自己谋一条锦绣前程,但到最后却成了被她害了没了命。
余嫣握着茶壶的手了,努力不去回忆那个丽女从前的容貌。不去想便不会那么难受。
于是她转了话题又问:“那蒋姑娘呢?”
她对萧景澄的了解,若他知蒋妍这般算计他,是绝无可能娶她为妃的。
果然严循面不屑:“自然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别说她意图谋害你,就凭她当年害了自己的堂妹命,便够她去顺天府喝一壶了。”
说起这个严循不免要想到顺天府尹陈芝焕。要说这人也是个人才,自打因余嫣之事攀附上王爷之后,倒真也比从前像样了一些。
不说府里的冤假错案少了许多,单说蒋妍谋害蒋家三姑娘这桩案,便是被他给审了个明明白白。
这人还会装神鬼,一日把蒋妍府后还颇为难办,对方自诩饱读读书又是门贵女,对杀人一事自然矢否认。结果陈芝焕居然令人扮鬼吓她,令她惊吓之余胡言语,把那日的事通通说了来。
“也是她心有鬼,若是坦坦就是来十个鬼魂也吓不着她。”
后来的事便好办了,蒋妍既是招了她边帮忙的贴丫鬟自然也没有不招的理。两人认了这桩大罪后陈芝焕便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
到最后好歹是给蒋家留了一分薄面,没有判蒋妍死刑。但那样一个养的姑娘既判了重刑,只怕在牢里也是活不久了。
严循后来也去过顺天府几次,听闻那蒋家姑娘被吓疯后整日在牢里胡言语,过了没多久便染了重病,只怕如今早已一命呜呼。
害人终害己,说的便是她这样的吧。
余嫣甚至想不起来蒋妍的那张脸来,只记得在法净寺的时候她曾帮自己捡起过帷帽。
那时她只觉得这个姑娘与贺琬等人不同,却不知原来有些人坏在里,比起心直快如贺琬之辈,蒋妍这样的才更叫人心寒。
一个王妃之位的争抢,前有陆云箴后有77ZL蒋妍,全是为了萧景澄才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郕王妃便真这么好吗?
余嫣低轻叹一声,却听旁的严循也跟着叹息了一声,轻声:“王爷也是命苦,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耽误来耽误去,到现在还未娶妻。”
余嫣知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当并未接茬,只替他倒满了一杯茶后便:“喝完你便回去吧,天不早了。”
严循见状心的叹息声更大了。
第61章 吵架 径直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里。……
萧景澄在屋里闷了十来天, 终于得莫济生允准可以走房间到院里去风了。
因他疾尚未康复,每回门都需有人领着。
起先是喜领着他去,结果就去了一趟她便急急地寻到余嫣向她诉苦。
“求求你阿嫣, 你就帮我这个忙吧。那位萧公实在是太凶太吓人了,你也知我天生胆小……”
余嫣那会儿正在抄方, 听到这话无奈搁笔:“他也不是那般凶吧。”
“对你或许还好, 对我那真是……总之我什么都替你了, 我不吃不睡也会把医馆里的事通通好的。你就安心在后院照顾那位萧公,剩的杂活我全包了还不成嘛。”
余嫣看她说得可怜的样,也有于心不忍。
萧景澄的不苟言笑她是知的, 一般的男人尚且不住他的气势,更何况喜一个十几岁的小丫,自然是叫他吓得浑不自在了。
经不住对方的几番哀求,余嫣最终妥协把笔递到她手上,叮嘱她抄得仔细些,然后便回后院去了。
去到萧景澄待着的屋一看,果真见他正坐在那里,一张脸冷淡疏离,一副不怒自危的样。
余嫣一气踏屋, 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我听喜说你不愿意回屋。外风大,你的还未全好, 莫大夫说了令你每日只能在外待两盏茶的功夫。这早上的一盏茶时间已经过了,待午后你歇息起来, 我再带你去走走吧。”
本以为萧景澄定要抱怨两句, 没想到他只伸手来问她要过了茶杯,随即便安静地品起茶来。
余嫣心想这人病了后果然也会变,从前他哪有这般好说话, 即便是再小的事,若是她开求他,他便总要折腾自己一番才会应允。
不知他病好后脾气会不会也回来,想到他从前那副难缠的样,余嫣后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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