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玉说完,绕开了邢誉川想碰他又没碰到的手,直接开了门去。邢誉川跟来,站在门,一直到电梯门关上,邢誉川还站在门。
不过,他没有想邢誉川怎么样,他一路小区就去打车,匆忙地赶了回去。
他不确实这是某心理应,还是他自己反应过度。
这一年他没有想过他是不是还会死的问题,他一直觉得只要避过了被邢誉川关起来,避开了冉烁他就没事了。可是,刚刚邢誉川的反应让他突然有直觉。
如果,结局是无法改变的呢?
如果,他注定只能活到27岁呢?
戚宁玉恍恍惚惚地回去,屋时看到薛原刚起床,薛原见着他突然回来一脸奇怪。
“阿玉,你怎么今天这么早班了?”
戚宁玉没回答,他看向了房里的窗帘,沙发,脑里不受控制地浮现房全烧起来的画面。他努力地想把脑里想的画面甩去,却总是徒劳。
他忽然对薛原说:“薛原,我们今天去营,去野外,没有房的地方,好不好?”
薛原不解地对着他问:“你真的想去?”
他笃定地,薛原没有问他原因,只说:“想去就去,我去收拾帐篷。”
薛原的收拾向来简单,背上帐篷和他的吉他,穿着人字拖就要发。
戚宁玉这会儿冷静了一些来,拉住薛原带上了驱蚊和野外备用药,然后还带了吃的和,薛原见他带了又脆带了一件啤酒。
于是,他们叫了一辆车,全网搜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个一般没什么人去的大桥,那里有一江滩,又有大桥遮。
到的时候已经傍晚,除了他们没有别人,选好了位置,赶在天完全黑前把帐篷扎好。
然后,戚宁玉挂上灯,薛原坐在帐篷弹着吉他唱歌。
“阿玉,不要不开心。来,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戚宁玉钻帐篷,开了一罐薛原带的啤酒说:“来,。”
于是,这一晚他们在大桥啃着面包啤酒,弹着吉他看星星。
直到第二天午,戚宁玉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确定过了他上一世被烧死的时间。
他还好好的活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戚宁玉不禁笑起来,扑过去抱着薛原。
“薛原,我还活着!”
薛原拿起啤酒,打开,发“嚓”的一声,然后他举起来说:“恭喜阿玉活着!杯!”
砰——
茶几上的酒瓶落到地上,发现一声响,邢誉川睡在沙发上,却没有被吵醒,可是他却不由地倦缩起,抵在沙发背上发痛苦地□□声。
“宁玉——宁玉——”
邢誉川了一个梦,可是这个梦过于真实,真实的所有细节都无比清晰,他不知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只知他在一片大火烧过的灰烬里,抱着一只剩黑碳的尸。
尸什么也认不来,可他却十分的笃定,那就是戚宁玉。
可是,他的宁玉怎么会被烧成这样呢?
戚宁玉怎么会被烧死呢?
怎么会死呢?
戚宁玉死了,他怎么办?
——不对!怎么可能会死!
——宁玉好好的!我昨天还见过的。
昨天?
邢誉川脑里不受控制地冒来一些混的画面,画面里是他和戚宁玉,真实的就像是真的,可是又不是。
画面里戚宁玉在一间卧室里,那不是戚宁玉的房间,也不是他的房间。
然后,他推开门走去,他不看见自己,但却知推门的那个人就是他。
戚宁玉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对他的靠近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不理他。他走到戚宁玉坐着的沙发前,蹲去,抓起戚宁玉的手指吻了吻。
可是戚宁玉还是木然地看着窗外,连余光都没瞥他一。
他说:“宁玉,你不是说要去看车展,明天就有,我带你去,好不好?”
戚宁玉一脚踹开了他,冷漠地盯着他说:“我说的是我自己去。跟你一起,我宁愿去死!”
邢誉川梦的画面又回到了火后的灰烬,他仍然地抱着焦黑的跪在地上。
——所以,宁玉!你就丢我了吗?
——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宁玉宝贝,这样死的时候你有多痛啊!
“啊——”
梦里的邢誉川一句话都没说来,痛苦喊了一声,喊到咙咳了一血。
邢誉川蓦地从沙发来,撞在茶几上,他声音嘶哑地喃喃自语。
“宁玉宝贝,你疼吗——”
“宁玉,是不是很疼——”
“你别,别丢哥哥一个人,你带我一起走啊!”
邢誉川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脑里一片混,他昨天吃了药,又喝了酒。
此时,他了门,了电梯,了楼。
他不知他要去哪里,他甚至不知自己在哪里,他唯一只知他要去找戚宁玉。
他的宁玉宝贝丢他,一个人走了。
可他不知要到哪里去找。
“宁玉!宁玉?”
他走了小区,走上了大街,正午的光正是最晒人的时候,街上连行人都没几个。
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人,连忙上去拉住对方问:“你有没有看到宁玉?”
“什么宁玉?”
“宁玉,我的宁玉。”
那人嫌弃地推开了他,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就走了。
他继续往前走,遇到了一个人,他又上去拉住对方问:“你有没有看到宁玉?”
“先生,你没事吧?”
他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嫌弃地推开了对方,又往前走。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他仿佛没有看到绿灯最后的闪烁,径直往人行上走去。
走到一半时,两边的车都朝他开来,不断响起车鸣的声音,他就愣愣地站在路间,转看向一辆径直朝他开过来的车。
他一动不动,最后轻喃了一句,“宁玉,哥哥去找你了。”
第49章
#049
戚宁玉的脚崴了,收帐篷时踩在了两块光的圆石上,不小心扭到的。
他不想去医院,即使现在见到医院也没什么应激反应了,他还是不想去。但薛原两再持,最后还是去了。
他们在医院拍了片,确定没有伤到骨,最后了包扎。在他们正准备走时,戚宁玉忽然接到林绍的电话。
林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十万火急,刚接通就两通喊过来,“戚宁玉,你现在在哪里?快来两趟二院!”
“什么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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