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来一拨人, 每个人都穿着职业装,看着像是附近哪个公司的白领,班之后来消遣,一帮人有说有笑地走门来。
引宁思音注意的是里面一个慢慢吞吞的影,千年老乌似的步速,跟蒋措一模一样。
她定睛一看,巧了,还真是蒋措那只老乌。
嚯!老年人也来这地方娱乐?
蒋措的气质过于与众不同,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单手在袋里,一手挂着他的大衣,步迈得漫不经心。
他边并肩走着一个年轻女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虽然不是大人,但也称得上温婉秀丽。那女人不知在与他说着什么,视线几乎没从他上挪开过。
蒋措虽没搭腔,却看上去在听,并且对那人并不抵。
宁思音眯着睛了牙。
哟呵,昨天还拉着她要一起生孩呢,今天就跟别的女人双对了?
在蒋措的视线投过来之前,她抬脚上了二楼。
经理亲自将他们送包厢,汤总监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还是一个“大客”,他们刚坐,服务生便推车来,各式各样的酒就上了满满一桌。经理还带来几个段颇好的女孩,穿得清清凉凉,着白生生的大,小鸟依人地坐到几个男人边。
男人的喜好不难猜,不多少岁都喜年轻漂亮的,倒是这位小公主……
江湖没有她的足迹,不了解她的格,一时半会也摸不喜好,经理不敢贸然来的,只叫了两个看着净帅气的小男生,朝两人一递,两个小男生便听话地走到宁思音边,一个半跪在桌边,倒好酒乖顺地双手递给她;一个剥了颗喂给她。
宁思音有些心不在焉,瞧见两人一左一右这伺候皇帝的姿态,挑了眉。
经理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
宁思音瞥了两人。左边那个发些,没染什么红柳绿的颜,黑发净清,材也更清瘦一些。
不过得比起蒋措实在差得远。
其实蒋措在外面找不找女人,不是她应该在意的问题。
就像白天她刚刚说服自己的那样,反正夫妻,迟早有一天她要踹掉蒋措的。联姻嘛,本来就不是因为结合的,这个圈里各玩各的夫妻不少,双方互不涉,反而能保持一平衡。
何况她和蒋措这……就别苛求人家还要保持忠诚了吧。
宁思音一边这样给自己心理建设,一边冷哼着伸手接了另一个人的酒,冷酷地说:“我不喜吃。”
归,她就是不。
在会所能当上经理的,哪个不是人,经理有什么不懂的,使了个叫那个黑发的小帅哥走了。
留来的帅哥作为被选的幸运儿,立刻往她跟前凑了凑,想挑起一个话题:“宁小,第一次来玩吧。”
“看得来吗?”宁思音像个皇帝似的坐着。
“看得来。您和他们的气质都不一样。”
“是吗。我什么气质?”
“您啊,雅,清贵,像白玫瑰,没有他们上那世俗的腐败,还有烂铜臭味。他们只看重钱,为钱卖命,围着钱转,您不一样。”
对她的评价啊。
可惜宁思音对这个角度的捧免疫,她挑挑眉说:“我也看重钱,为钱卖命,围着钱转。”
小帅哥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好笑:“是钱围着您转才对。”
这句话宁思音很满意:“嘴甜啊。”
小帅哥觉得自己拍对了,想再往上近乎,于是开始一个关于兴趣好的话题。
“宁小,您平时都喜什么呢?”
“平时啊。”宁思音说,“喝茶,棋,练字,养。”
小帅哥赞叹和崇拜的表:“您的好果然都很雅。”
“是吧。”宁思音喝了酒,“我的。”
小帅哥只是微微愣了一,接着竟然笑起来:“宁小,您真幽默。”
宁思音有些好奇:“是不是不我说什么,你都能找到角度夸。”
“为您服务就是我的工作,只要您开心,我就可以。”小帅哥用甜的语气说。
瞧瞧人家这职业态度!
在其位,尽其事,蒋措是她的老公,那当然需要对她保持忠诚。至少在他们的婚姻期间,他必须忠诚。她自己可以到,蒋措为什么不能?
久不久的,反正她不喜绿帽。
忽然啪地——一声,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宁思音将杯放到桌上站起来往外走。伺候她的小帅哥赶忙随之起:“宁小要去洗手间”
她也不回地摆摆手让他别跟着:“去抓。”
“抓什么?”小帅哥以为自己听错,但宁思音并没有再理会,迈着威风凛凛的步伐走去。
-
男人们衷拼酒游戏,女人或聚在一起聊八卦,或参与到玩乐当众。
同事公事多年彼此都很熟悉,在一起玩得很放松也很闹。
包厢门推开,一帮人的视线聚集过去,几个人兴地吆喝起来:“!”
“你可算来了,再晚一会儿我们都喝完了。”
“你这会儿才来,是来给我们结账的吗?”
人事的梁今年刚过五十,齐耳短发,微胖材,一看面相就是个和善的老好人。因为平日没领导架,特别好相,这些职员在她面前都比较放得开,说话也放肆。
梁闻言:“行,今天我请客。”
众人立时呼起哄起来:“万岁!”
“还是我们最好了!”
梁笑着任大家闹,目光及独自安静坐在角落的蒋措时,顿了顿。
她被大家哄着劝了几杯酒,又被拉着坐跟他们玩起了桌游。间有电话打来,她离开包厢到走廊上去接,几分钟后挂断电话,转过看到后的墙边立着一个侍应生,向她略略一鞠躬:“梁,三爷有请。”
天板的线灯将走廊照成调,梁的有过片刻的犹豫和挣扎,最后还是跟着他朝隔的房间走去。
隔的格局与他们包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丝毫的吵闹与噪声,穿着白衣的男人不动声坐在沙发央,让整个空间都和他一起静来。
桌上放着两杯茶,袅袅飘气,一杯在他面前,一杯放在另一侧。
看上去,已经在等她一段时间。
梁走上前,迟疑。
“坐。”蒋措说。
梁便在茶杯旁的座位坐,想要问蒋措找她来所为何事,然而话到嘴边,却被从心底升起的无法遏制的慨临时替换。
“好多年没见您了,您……您现在还好吗?”
“比上次见你的时候差了,比最差的时候,好很多。”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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