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慕虽然不是多么有名气和经验的青年导演,但态度绝对是认真的。加上顾弛的加盟,也就不缺量和资金。
迟洛纵观来,觉得可能整个制作组,只有自己是败笔。
尤其是当他察觉沈以池其实很可能也是靠实力得到顾弛力荐的时候,更加觉得只有自己是个败笔。
原地消失算了吧,迟洛如是想。
第一个拍摄场地是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山区,需要对这里的一些古迹取景,何慕十分执着地要求剧组成员都必须克服万难集行动,即使路途不好走也必须取到最合适的镜。整个剧组坐着几辆大扛着各设备,颠颠簸簸地跑了大概一整个白天,才到了这座山脚的一个村里。
这个山的村镇已经被重新建设过,有了一个还算像样的招待所,因为整个山区只有这一还能住在剧组全员的宾馆,只好把这里安排成拍摄期间的大本营。
因为房间少人数多,大家只能几个人在一起像住宿舍一样安顿来,不多的标间分给了各组组和重要的主演,顾弛和迟洛自然就因为戏的CP份住在了一间。
“这大概就是忆苦思甜了吧......”顾弛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一面观察状况一面叹。
房间的确条件不怎么样,空调看起来就年久失修,天板上的墙都掉了不少,墙角甚至还有陈年的蜘蛛网。
“不。”顾弛摸了一把气片,心痛,“再过一个月就要冻死人了。”
“这才11月。”迟洛安他也顺便安自己,“或许是还没正式开始烧。”
顾弛叹了气,拿过行李箱,开始理东西。
顾弛占了靠近窗的一边,迟洛就把包放在了另一张床上,看着床单默然不语。
房屋条件对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毕竟他从前住的大学宿舍和山村里的老房也不比这里多少,但是这里的床......
“哎,这个给你。”顾弛突然说了一句,迟洛转看向他,一被一团不明蒙在上。
“......”迟洛本来就为了不知怎么睡觉到烦躁,被他这么一激差来火,怒气冲冲地扒了来展开一看,才微微一愣,“......床单?”
“看你那背包那么小就知你肯定没带,你个洁癖门住不知带床单被罩啊?”顾弛埋整理衣服和用品,小小的箱里仿佛装了半个生活用品超市。
“我......忘了。”
的确是忘了,迟洛对生活上的这些琐事一向特别仔细,但这次发因为心态一直很张,行李都是沈以池给准备的,自己又一直对这趟行程有些魂不守舍,结果现在一整理才发现沈以池给收拾的行李简直糙得要命。
“行了快铺上吧,铺好了过来拿被罩枕什么的,都是我新买的没用过。”顾弛看他光盯着床单不动手,开腔促。
“那你怎么办?”迟洛有些犹豫,同时也很意外顾弛怎么也学会门自带床上用品了。
“我就随手拿的,不用也可以,我又没洁癖。”
听到这句话,迟洛打了个激灵,试探地问:“你怎么知......我有洁癖?”
“你经纪人跟我说的啊,确定角给你的时候他找过我,说你格独特要我包容一你。”
“......”
迟洛有不确定“格独特”到底算是在赞扬他还是嫌弃他了。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老就说过他格独特,重在这个“独”字上。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评价很不错,反正他从小到大接的人只有师父和师弟,如果是狭义的人的话就只有师父,大分事都是单枪匹的,反正读大学之前,也没人相信他们的那个世界。
一名术士,更是只要靠自己就够了,甚至外的一切人都会成为某程度的累赘。
比如说顾弛。
迟洛摆着床单,仔细回忆自己读大学时的生活,如果两年的时候不是惦记着顾弛,总是浪费时间千方百计去查他在那个世界的境况的话,可能学分都能提早一年修完。
见迟洛铺好床单,顾弛揪一被罩扔了过去,看了迟洛前前后后确定床床尾整洁度的仔细样,忽然笑了一声。
“?”迟洛看了他一。
“你这磨叽样儿,有像我一个朋友。”
迟洛猛然停了手的动作,心突然了两拍。
顿了两秒,他才低声问:“谁?”
顾弛的声音似乎也忽然低了一:“没谁,就以前认识的。”
迟洛把好的被铺开:“你很烦他这样?”
话说迟洛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也意识到接来不论顾弛给予的是什么样的答案,都不是他想在如今的况听到的,但是再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烦他?”顾弛仿佛一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笑了两秒否定,“不不不,怎么会。”
他收了声,低把空了的箱立起来,把拉链猛地从拉到尾。
拉上拉链的声一冲迟洛耳朵里,竟然有些刺耳。
与此同时他听见顾弛很低地说了几个字。
“我快恨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两个人都不渣,作者如是保证。
今天三更,明天请假休息,喵。
第9章 狗
我快恨死他了。
这句话在迟洛耳朵里反复回声了几百遍,一直到关了灯躺在床上准备睡,仍然在不断回响着,吵得他脑袋发。
他恨我。
他这几年一直在恨我。
虽然他知这个结果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但是真的从他嘴里说来,又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曾经的那一摊事,如果真的要判别个谁对谁错,谁又欠了谁的,本也说不所以然来。
“人类终究无法行完的审判。”
东野圭吾这句话莫名就一冒了来,由此开启了迟洛脑里如同翻电影一般的万千不着调的思绪。
屋漆黑如墨,顾弛那边拿着一个kindle不知在看什么,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
终于慢慢停止各七八糟思绪的迟洛轻轻叹气。
已经愈合的伤疤,好端端再撕开它,天知有多难受。
他动了动两,从平躺改成背对顾弛侧躺,准备放空思想睡觉。
背后的顾弛忽然动了动。
迟洛没回,听见顾弛掀开被的声音,然后是翻杂的声音。
略一安静,接着是药瓶的窸窣声。
迟洛在心里斗争了一,小心地翻过去。
“没睡?”顾弛在黑暗里突然开,声音有些微微的暗哑。
“......冒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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